李深深看了看來電號碼,有些疑惑的摁下了接聽鍵。
“喂,是韓菲飛的家人嗎?”說話的聽起來像是個中年男人。
“你是誰?你見過我媽媽?她在哪兒?她還好嗎?”李深深有些激動,連續(xù)問了幾個問題。
對面的人頓了頓,放慢語速說道:“你別著急,聽我慢慢說。你媽媽現(xiàn)在在第二人民醫(yī)院,沒有生命危險。我剛剛有點事情走開了一下,回來發(fā)現(xiàn)她手機沒電了。好在她衣服口袋里裝著一個小小筆記本,上面有你的電話,我就打給你了?!?p> “謝謝您,我馬上到。”李深深猶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方浮木,聲音都有些打顫。
“不用趕時間,我會在這里陪著你媽媽的。路上注意安全?!?p> 很顯然,中年男人是個好心腸的人。
李深深在平臺上叫車,結(jié)果等了足足十分鐘才有人接單。
她不由暗暗的想,看來除了要換個房子,還得去提個車子才好。
于是她打開通訊錄,找到一個人的電話,打了出去。
“你終于舍得給我打電話了,出什么事了?”電話里男子的聲音帶著點小小的埋怨。
“我想買房買車,賬戶上的錢夠不夠?”李深深下意識捋了捋自己的馬尾。
前面的出租車司機頓時覺得好笑,心想這又是什么年輕人玩的新網(wǎng)游吧。不然這個看起來穿著普通,又像個學(xué)生的女孩子買得起房和車?
作為一個地道的京都人,他奮斗了大半生也只能買個一居室而已。
“你想買什么樣的,有什么要求?”那頭的男生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似乎正在噼里啪啦的打著鍵盤。
“環(huán)境要安全,順便找個靠譜的阿姨。”李深深說完就掛了電話。
以前爸爸還在的時候,她活得很恣意,很囂張,有花不完的錢。
這個開在海外的賬戶,只是她閑暇時賺的一些小錢,至少在當(dāng)時的她看來,有沒有都無所謂,所以從來沒有仔細(xì)看過那后面有幾個零。
出租車停在醫(yī)院門口。
李深深剛下了車,就接到了金燦的電話。
“我媽找到了,在醫(yī)院?!崩钌钌钪苯诱f道。
“我要跟你說的不是這個,我們調(diào)取了所有的監(jiān)控錄像,通過人像提取,找到了阿姨出事的地點和經(jīng)過。但是這過程看起來不像是意外,更像是蓄意謀殺。”金燦的聲音有些沉重。
韓菲飛在京都人生地不熟的,也沒幾個認(rèn)識的人,怎么會有人要殺她?
“兇手找到了嗎?”過了好一會兒,李深深才開口問道。
她的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不過這樣反而讓人覺得壓抑。
“人暫時沒找到,要么是有人幫他遮掩行蹤,要么就是已經(jīng)被滅了口?!苯馉N按照自己的經(jīng)驗分析道,因為離韓菲飛出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五六個小時了。
李深深一邊往醫(yī)院里走,一邊說道:“謝謝你,我現(xiàn)在到醫(yī)院了,等會兒說?!?p> “我的人已經(jīng)在醫(yī)院了,你有什么事,盡管吩咐。我對他們說你是我認(rèn)的干妹妹?!苯馉N忙交代了一句。
李深深掛了電話,抬頭就看到了醫(yī)院里一片緊張的氣氛。
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全是穿著藍(lán)色工裝的男子,每個人耳朵上掛著無線耳機,腰間鼓鼓帶著“兇器”。
瞧著這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里頭住著什么要員或者咖位明星呢。
李深深也顧不上再去跟金燦討論這個必要性,她快步朝韓菲飛的病房走去。
門口守著的兩名男子看見李深深,迅速跟腦海里的照片比對了一下,喊了一聲:“深小姐?!?p> 李深深點了點頭,走進病房。
病房里,韓菲飛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身上已經(jīng)換上了醫(yī)院的病號服,腿部打了石膏,頭部裹了厚厚的紗布有血跡隱隱滲出,可見傷的十分嚴(yán)重。
旁邊的椅子上坐著一位穿著得體的中年男人,面色十分從容,似乎一點也沒有被門口走廊里這些突然出現(xiàn)的訓(xùn)練有素的一群人給嚇到。
李深深詫異的看了對方一眼,說道:“您好,我是韓菲飛的女兒李深深。謝謝您救了我媽媽?!?p> 中年男人正在看一份文件,邊上還站著一個年輕人,似乎是他的助理。
他抬起頭看了李深深一眼,同樣面露些許詫異,不過很快就恢復(fù)了平靜。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也不必謝我,我這也是為了自己的修行。”中年男人笑的溫和,眼睛里很干凈。
李深深心生好感,她看了看那些儀器設(shè)備上的數(shù)據(jù)和指示燈,心下稍微放松。
“您這邊墊付了多少費用,我轉(zhuǎn)給您?!崩钌钌钐统隽耸謾C。
中年男子笑笑,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你母親長的很像我一位故人。不過我那位故人現(xiàn)在在國外,已經(jīng)很多年沒見到過了?!?p> “可以加您微信么?或許日后您會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崩钌钌钣行┕虉?zhí)的看著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從椅子上站起來,原本以為自己只是救了一個普通的婦人,沒想到人不可貌相,看看門口那標(biāo)志性的一群人,這小姑娘跟金家是什么關(guān)系?
而且遇到這么大的事兒,小姑娘還能這么鎮(zhèn)定,實屬難得。
出于某種好奇心,中年男人從口袋里拿出了一部手機,跟李深深互相加了微信。
旁邊的助理一臉的詫異,那可是老板的私人手機,不會對外公開,也不會隨便加人的。
“還沒問您怎么稱呼?!崩钌钌羁戳艘谎蹖Ψ降奈⑿琶緫{闌意】。
“我姓張,你可以叫我張叔叔?!敝心昴凶尤滩蛔√置嗣钌钌铑^,一邊往外走,一邊吩咐助理:“你去找一下主治醫(yī)生,給小姑娘講講病情?!?p> 助理欲言又止。中年男人瞪了他一眼,說道:“你看看這走廊里頭的架勢,我能有什么事?”
中年男人等助理跑遠(yuǎn)了,才回頭對李深深說道:“叔叔先走了,你們多保重。”
“您慢走?!崩钌钌顝澭c頭。
中年男人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韓菲飛,嘆息了一聲,終于抬腿走了。
要不是那美婦的身份信息無懈可擊,他都要懷疑床上這個人究竟是誰了。
他本來想跟小姑娘講講這事發(fā)的經(jīng)過,但是看外面這陣仗,大概也沒他什么事兒了。
金家,肯定有更詳細(xì)更全面的資料。
金家,是京都貴圈又厭惡又忌憚的存在。
李深深坐到床邊的凳子上,看著韓菲飛的樣子,一時之間說不出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樣的感覺。
有些迷茫,有些清醒,心里頭一片苦澀,好像還有那么一點慶幸。
她眼前,仿佛又出了李啟睿的樣子,那時候他也是這樣躺在病床上,渾身插滿了管子。
只是后來,他再也沒能蘇醒過來。
李深深下意識的去抓韓菲飛的手,碰觸到上面插的管子,頓時像受了驚嚇一樣,猛的縮回了手。
金燦那邊的消息很快發(fā)了過來,所有的信息都包括在里面,包括視頻和音頻。
李深深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文件。
韓菲飛一大早出門,去了城南的批發(fā)市場買配料,然后又到了市中心,在某個商鋪里買了一件平價的裙子。
李深深四處看了看,沒看到信息里的裙子,大概是落在事發(fā)現(xiàn)場了。
再然后她在路邊小吃店吃了一碗面,離開面館正要穿過馬路的時候,路邊一輛貨車突然啟動,加速沖向她。
韓菲飛整個身體被撞飛,幸運的是落在一堆廢棄的泡沫塑料碎塊堆里。
按照肇事司機停車和起步的時間,可以判定這個司機是有預(yù)謀的,特意等在小飯店旁邊。
目的就是,撞人,然后逃逸。
再然后,張叔叔的車恰巧路過,將韓菲飛送到了醫(yī)院。
李深深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翻涌的情緒。
她們母女兩個人剛到京都沒多久,要說得罪人,也是她無意間得罪了那個韓玉雪而已。
李深深覺得,韓玉雪應(yīng)該沒有這個膽量謀害一個人的性命。
難道,跟韓菲飛的身世有關(guān)?
小園花亂飛
韓菲飛:閨女,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這書有人看嗎? 李深深:有人看,有老多人看了,你安心養(yǎng)傷。 韓菲飛:你干嘛去? 李深深:生命不息,碼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