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時,李深深依舊點燃了一盤香。
這個香,是她按照前世的一個古方制的,應該對韓菲飛的恢復有幫助。
只是,她依然睡得很不安穩(wěn)。
這回,她夢到一個小女孩,扎著包子頭,穿著碎花小衫,手里拎著一個補滿了補丁的布袋子。
她的面前站著一個面容模糊的中年婦人。
那婦人說:“申兒乖,在這里等著,等你把這些橘子吃完了,娘就回來了?!?p> 說完,婦人摸了摸小女孩的頭,轉(zhuǎn)身就走了。
布袋子里的橘子并沒有幾個,而且還皺皺巴巴的。
小女孩摸出一個,有些開心的去剝橘子皮。
一邊吃還一邊數(shù):“一瓣兒,啊嗚;兩瓣兒,啊嗚;三瓣兒,啊嗚……”
小女孩很快就吃完了。
但是她的娘還沒有回來。
后來,一直都沒回來……
一直一直沒有回來……
那種如潮水蓋過頭頂般的窒息感,再一次將李深深淹沒。
幾番掙扎之后,李深深猛然睜開了眼睛。
她立刻扭頭去看旁邊韓菲飛的情況,設備顯示的數(shù)據(jù)一切正常。
她呼了一口氣,睡意全無,最后索性盤腿坐在地上開始練功。
感受著那股磅礴之力在體內(nèi)游走,李深深的心一點一點的靜了下來。
漸漸的,她忘記了自己是誰,人在哪里,要干什么。
她心中只剩下體內(nèi)的那股力量,它們沿著設計好的路線,不停的向前奔騰。
那路一點點的加寬,一點點的變厚重,然后不知道哪里發(fā)出輕輕的破碎聲,緊接著無數(shù)破碎聲在李深深的體內(nèi)響起。
那些原本有些凝滯的關竅,此時就像被打開了閘門,恢宏之力破門而出,形成一道炫目的彩虹。
李深深只覺得腦袋嗡的一下,她竟然將這千年前的功法修煉到了第二層。
待她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聽到了韓菲飛微弱的心跳。
緊接著,門外兩道強有力的心跳,也落入了她的耳膜。
她凝神仔細的感受,然后耳朵里響起一片層次不齊的心跳聲,范圍大概可以達到五個病房那么遠。
即便是在上一世,她都沒能夠把這門功法修到第二層。
李深深站起身,只覺得渾身上下被汗水浸透了。
她跑進浴室沖洗了一番,再一次爬到床上去。
這回沒有再做夢,她睡的又沉又香,連護士進來兩次做檢查她都沒有絲毫察覺。
早上,醫(yī)生例行查房。
病房里呼啦啦來了一群醫(yī)生,領頭的還是個外國人。
李深深已經(jīng)吃過早飯收拾完畢,一臉詫異的看著這群人。
她貌似還沒有去跟醫(yī)生溝通吧?
這是什么情況?
楊醫(yī)生走上前,表情有些激動的說道:“李深深,這是今天早上剛到的Dr. Leonard,他是國際知名的腦科專家,接下來,你媽媽的病情由他親自負責?!?p> “我媽媽不是已經(jīng)做好手術了?是還有什么問題嗎?”李深深有些疑惑。
“CT結(jié)果顯示,你媽媽腦子里還藏著一塊異物,但是那個部位有些復雜,以我的水平,根本做不了這個手術?!睏钺t(yī)生很誠懇的說道。
“不過現(xiàn)在,Dr. Leonard在,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了?!?p> 終于可以近距離跟業(yè)界大咖學習請教,楊醫(yī)生一臉的興奮。
那個外國人翻看了韓菲飛的病例,又上前翻了翻她的眼皮,用外文說道:“這個病人可能很快要蘇醒,我要在她蘇醒之前把這個手術完成,否則她一旦醒來,如果有什么情緒波動,那個異物就可能會移動位置。”
后面的一群醫(yī)生點頭的,做筆記的,一個個一臉的崇拜。
聽到Dr. Leonard的話,立馬有人去安排手術的相關事宜。
“楊醫(yī)生,這個費用我是不是要先交一下?”李深深朝著轉(zhuǎn)身要出去的楊醫(yī)生喊了一下。
“不用不用,錢已經(jīng)有人付了,你就安心的等吧?!睏钺t(yī)生揮揮手,急匆匆的跑掉了。
他可得抓緊點時間,不能錯過這次觀摩學習的機會。
然后就是一通緊鑼密鼓的忙碌,李深深就跟個看客似的,感覺怪怪的。
韓菲飛已經(jīng)被醫(yī)護人員抬上了另外一張病狀,一路往手術室去。
李深深跟在旁邊,看著韓菲飛一動不動的身子,神色有些平靜的過了頭。
手術時長需要將近六個小時。
李深深便跑到繳費處查賬單,簽名上寫著徐右右三個大字。
李深深忙撥了一個電話給徐右右。
“徐助理,謝謝你幫我媽媽付了手術費。”李深深一邊往病房走一邊說道:“要不你把賬號給我,我把錢還給你吧?!?p> “哎呀,不用不用,錢是我們老板掏的,醫(yī)生也是我們老板請的,我就是跑跑腿兒。”徐右右那聲音聽起來好像還挺高興的,“你也別不好意思,這是應該的?!?p> 什么應該的?李深深一臉懵。
聽到電話那頭沒動靜了,徐右右又笑了兩聲:“我們老板良心發(fā)現(xiàn),說那天你坐我們的車受了驚嚇,這就當是補償了。我跟你說,惡魔老板的錢不拿白不拿,別有啥心理負擔啊?!?p> 納尼?
補償?
難道不應該是感謝?
這個百里春是故意用錢來羞辱她的嗎?
難道就因為百里秋給她送了一頓晚飯?
麻蛋,真是有些不能忍。
李深深剛掛了徐右右的電話,就又有人打了進來。
“房子和車子都搞定了,你什么時候方便我把鑰匙給你?!蹦凶铀坪跆貏e喜歡這樣的直入主題,連開場白都沒有。
“賬戶上還有多少錢?夠不夠砸死個人?”李深深因為生氣,語氣有些重。
“誰惹到你了?怎么這么大火氣?”電話那頭的男子因為太驚訝,聲音有一點點拔高。
聽到對方的話,李深深瞬間清醒了過來,她這是在干什么?
怎么突然變的這么幼稚?
“沒事了。我現(xiàn)在在醫(yī)院,不方便過來。過兩天跟你聯(lián)系。”李深深的語氣恢復了平靜。
論身份,她還是百里春的祖宗呢,不能失了氣度!
“醫(yī)院?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你受傷了嗎?”男子嚇了一跳,語氣急促,帶著濃濃的關心。
“是我媽,她被車撞了,正在手術。”
金不三金不四守在手術室門外,見到李深深走來,忙把手中的一個保溫杯地給她。
李深深的電話還沒有掛,她接過杯子,用眼神詢問這是什么?
金不四一貫的沉默,金不三笑道:“這個,是根據(jù)太后的指示,給您泡的薰衣草茶?!?p> 李深深說了聲謝謝,接了過來。
“我現(xiàn)在暫時走不開,你把定位發(fā)給我,我晚會兒過去看看……舅媽,順道把鑰匙送給你。”在說到舅媽的時候,男子的聲音有片刻的停頓。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李深深說完就掛了電話。
她擰開保溫杯的蓋子,微微的抿了一口,溫度正合適。
淡淡的味道,凝神靜氣。
那姐姐,真是考慮的周到。
于是,她給金燦撥了個電話。
“喂?”金燦睡意濃濃的聲音傳來,似乎嗓子又啞了一些。
“就不能對自己好一點?”李深深擰了擰眉。
“你要是跟我說這個,我可掛了啊?!苯馉N依舊是那不在意的語氣。
“好吧,說別的,你有沒有查到李靜怡在哪兒?”李深深問道。
“她回F國去了,好像住進了一個戒備森嚴的城堡。我的人進不去,不知道里面住的是誰?!?p> 說到這個,金燦就來了精神。
“我想想啊,這世上,能有這么牛手段的人,無非就那幾個家族而已。你三叔這個女兒,很厲害啊,居然跟那幾個家族搭上了關系?!苯馉N興致勃勃的分析。
“要說她是兇手,動機呢?這完全說不通?。∧銈儍蓚€沒有任何過節(jié),你爸爸也沒有虧待過她們家,所以為什么?”金燦又進入自說自話自我分析的狀態(tài)。
“或許我三叔知道什么?!崩钌钌畛鲅蕴嵝?。
“對對對,你提醒了我,我這就去安排。我還就不信了,找不到這個王八蛋!”金燦惡狠狠的說道。
李深深默默的掛斷了電話。
金不三和金不四默默的對看了一眼。
這個時間點給他們太后打電話,太后竟然沒生氣沒咆哮沒摔電話還聊了這么長時間?
這位深小姐,神人?。?p> 金不三看著金不四抖了抖眉,這么粗的大腿,要不要抱?
金不四直接從兜里掏出一塊手帕,飛快的擦了擦手邊的椅子,然后對李深深說道:“深小姐,您請坐,”
李深深沒有多想,說了聲謝謝就坐了下去。
金不三一片風中凌亂~
尼瑪,棋差一著,被金不四這賤貨搶了先!
小園花亂飛
某:八月十六日,天氣有點陰,好想出去玩。 李深深:我也要! 韓菲飛:咳咳咳,我也要! 某:韓同學,請注意你作為一個演員的休養(yǎng),你現(xiàn)在可是昏迷狀態(tài),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