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電梯門打開,徐右右拎著一個大餐盒出現(xiàn)在五層。
他神色復(fù)雜的看了一眼502的門牌,然后左轉(zhuǎn)去摁501的門鈴。
他們老板不知道哪道神經(jīng)搭錯了,放著好好的別墅不住,非要跑到這里來。
兩個人統(tǒng)共才見過幾面啊,不能吧?再說了就李深深那背景,百里家的老爺子也不會同意的。
所以,老板在這里花力氣不是白費么?
他這頭正摁門鈴呢, 502的門突然咣的一聲打開了,就像有人在里頭狠狠的推了一把。
徐右右回頭一瞧,頓時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他家老板怎么從李深深家里出來了?
他家老板腳踩拖鞋身穿睡衣頭發(fā)還有點濕??
他家老板嘴角還沾著一個大大的米米米米粒兒???
聽著李深深那放肆的笑聲,看著眼前兩眼噴火的百里春,徐右右不明所以的撓了撓頭。
誰來告訴他,短短一會兒功夫,發(fā)什么了什么事?
是他家老板太心急?還是這李深深勾搭男人的本事太爐火純青?
憋著一肚子的疑問,徐右右跟在百里春身后進了門,一邊往外拿餐具,一邊說道:“老板,您要的午餐給您放餐桌上了。”
百里春連著開了兩天兩夜的會議,再健康的身體也經(jīng)不住這么輪軸轉(zhuǎn),更何況他還是餓著肚子完成了這些工作。
方才他是真的餓,尤其是當(dāng)那飯菜香飄進來的時候,而且那隔壁住著的是那個神秘的小姑娘,他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了。
這種失控的感覺也是前所未有的,雖然結(jié)局不盡完美,但是能再一次體會到那種感覺,百里春就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徐右右沒好氣的看了他家老板一眼,想吃家里的飯菜就回去吃唄,非要他巴巴的跑過去取來,還得經(jīng)受住老太太的各種盤問,他容易嗎?
“老夫人問您咋不回去吃飯,我就說您開會太忙了。老夫人就又問您最近有沒有跟哪個名媛走的近啊,有沒有心儀的姑娘啊,還問我要不要給您安排個相親對象,這我哪兒知道啊。老板,您也老大不小了,該結(jié)婚就趕緊結(jié)婚,老夫人也等著抱曾孫子呢!”徐右右一邊擺飯,一邊叨叨,簡直比管家婆還管家婆。
其實往常他不怎么傳老太太的話的,今天看見老板從李深深家里出來,他這話里話外就給暗示上了。
您那,要娶的可是京都貴圈的名媛——那些大家出生的千金小姐,對門那位您就別費那心思了。
這話徐右右沒敢明說。
百里春又怎么可能聽不懂。他皺了皺眉,緩緩的說了一句:“這是最后一次?!?p> 徐右右心里頭一個激靈,驚覺自己說錯了話,立刻閉上了嘴巴。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最近怎么一遇到跟李深深有關(guān)的事情,就有些意難平呢!
百里春又看了桌上的飯菜,吩咐道:“送到對門去。”
您倒是早點說啊,我都快擺完了,徐右右一臉怨念的又將所有的菜一個一個放進了餐盒里。
等徐右右收拾好了,百里春又道:“放著吧,你去把我說的那幾件事兒先處理了。”
“好的,老板。”徐右右答的飛快,走的也匆忙,就好像后頭有狼在追一樣。
他沒法再在這里待了,不然一準(zhǔn)變成跟老板一樣的神經(jīng)病。
百里春原本打算今天在這里休息一下,結(jié)果現(xiàn)在睡意全無。
他索性起身,拿了一本自己經(jīng)??吹臅?,坐在陽臺上,就著微風(fēng)慢慢的讀起來。
………………
李深深大笑了一通后,感覺心情輕松了不少。
她收拾好碗筷,將買的老母雞燉上,又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房間,快遞小哥的電話就到了。
二十分鐘后,看著堆滿了客廳的三十幾個大箱子,李深深覺得很頭疼。
她爸爸培養(yǎng)李子博就是個錯誤的決定,就這智商,能管理好李氏集團嗎?
這個堂哥,別說李氏集團了,估計連自己家里那點事也管理不好。
把一個個箱子拆開,分類整理,就花掉了她三個小時的時間。
李深深忙活的滿頭大汗,便跑去沖了個澡,浴室里的用品也很齊全,還都是她慣常用的牌子。
李深深一邊享受這熱水沖淋的舒暢,一邊在心又感激了一次秦藍(lán)山。
以前的她,很向往那種充滿煙火氣的普通生活,或者是冬天里的一壺開水,街邊的三五個熱氣騰騰的烤紅薯;或者是夏天里透心涼的一根棒冰,水坑里肆意濺起的水花;又或者是秋天的麥子香,老奶奶抱著孫子在巷子口看著吹糖人的手藝流口水,還或者是那漫天的風(fēng)箏,單車的鈴聲,少女少男的笑語組成的一副繾綣的畫面……
只是現(xiàn)在,要學(xué)著放下這些念想了。
沖完澡,李深深在衣柜里隨意拿了一件衣服換上。
將煲好了的雞湯盛進保溫飯盒,李深深拎著飯盒出了門,一路往醫(yī)院趕。
保姆許阿姨正在給韓菲飛做簡單地擦洗。
李深深將飯盒放到桌子上,輕聲說道:“許阿姨,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晚上我在這里守著?!?p> 許阿姨四十歲出頭,長相憨厚,聞言笑了笑:“不辛苦,這些活我做慣了。倒是您,又要讀書又要守著媽媽,才是真的辛苦。要不,我還是留下來幫個忙?”
“不用了?!崩钌钌顢[了擺手。
許阿姨也不再堅持,跟李深深說了聲再見就回去了。
金不三走了進來。
“有結(jié)果了?”李深深打開了保溫盒的蓋子,雞湯香味兒飄了出來。
金不三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慢吞吞地說道:“我們的人跟丟了,只不過那人的照片有了,正在通過電子眼搜尋?!?p> 李深深很驚訝,除了上次那個魁十三,這是第二個從金家手下逃跑的人了,對方到底什么來頭?
她媽媽到底有一個什么樣的身世?
李深深喝了一碗雞湯,把蓋子蓋好,然后坐到床前。
韓菲飛的氣色還是很蒼白,不過心跳比早上有力了很多。
李深深握住她有些涼的手,靜靜的坐了一會兒,直到電話鈴聲將她驚醒。
電話是金燦打來的:“小深深,姐姐我等了你一天的電話了。你個沒良心的!”
李深深才想起來她承諾要給金燦回電話的,忙說道:“抱歉,我忙忘了?!?p> “哎呀,能聽到一句你的道歉,我真是三生有幸啊?!苯馉N那帶著獨特韻律的聲音在電話里響起:“先不跟你貧了,告訴你個消息?!?p> “什么消息?”李深深低聲問。
“大約三周之前,你三叔的賬戶里突然多出一大筆錢,但是最近這筆錢又被劃走了?!苯馉N繼續(xù)說道:“等我們查到這個信息的時候,這筆錢的來源和去處已經(jīng)被抹的一干二凈,估摸著是對方已經(jīng)有所察覺?!?p> “那筆錢轉(zhuǎn)走的時間有么?”李深深想了想問道。
“九月二十六號?!苯馉N不假思索的答道。
“就是我從A市回來的那天?”李深深有些驚訝。
“你是不是也覺得很奇怪?我覺得這事兒你三叔應(yīng)該知道些什么。但是對方已經(jīng)察覺,貿(mào)然行動可能也得不到我們想要的答案?!苯馉N在做分析的時候,總是特別的認(rèn)真投入。
“這事兒先放放吧,是我太心急了。對方躲在暗處,對我們來說一動不如一靜?!崩钌钌钏妓髁似蹋闳粵Q定把爸爸死亡真相這件事情先放一放。
想來想去,她還是覺得這事兒八成跟老宅地底的秘密有關(guān),但是現(xiàn)在宅子在百里春的手里,一時之間也沒有什么好的主意。
“F國那邊我的人會盯著的,李靜怡有什么異動,我會通知你。只是你母親這個事情……”金燦欲言又止。
“還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說的?”李深深心頭微沉,說出的話卻是打趣的語氣。
“似乎跟韓家有關(guān)。你大概不知道,韓家的背后,有D國的瓊花家族,不好惹?!苯馉N心頭有些復(fù)雜,金家雖然家大勢大,但是也不會跟京都幾大世家發(fā)生直接的碰撞,畢竟大家族的底蘊深厚,動輒就會傷筋動骨。
“我知道了,剩下的我自己來想辦法解決?!崩钌钌钔耆斫饨馉N的難處,畢竟是金家的當(dāng)家人,更何況她最近幫自己的已經(jīng)很多了。
“謝謝你,金燦?!崩钌钌畲蛐难劾锔兄x金燦為她做的一切。
“得你這小家伙一句謝謝可真不容易?!苯馉N又恢復(fù)了以往的腔調(diào):“你也別急,我這邊會繼續(xù)盯著的。這真相,遲早會露出水面的,咱們且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