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夠了嗎?”李深深的臉上突然綻放出明媚的笑容,她那沒有帶眼鏡的一雙眸子里飛快的閃過魅惑之光。
百里春看著她那雙忽而清亮忽而嬌媚的眸子,腦子不知不覺有些迷糊,似乎思維都有些遲鈍。
“把李家老宅送給我可好?”李深深突然變幻了一個語調(diào),三分柔,五分媚,兩分醉。
身體不受控制的前傾,百里春低下了頭,看著李深深,喃喃道:“好。”
李深深面露喜色,飛快的從包里掏出一張白紙和一根簽字筆。她也是臨時起意,想起這個招數(shù),雖然有些不厚道,管用就行。
她回過身來,走到百里春跟前,握住了他寬大的手掌,輕聲說道:“乖,我們把契約寫下來好不好?”
百里春很順從的被她牽到了椅子旁邊,只不過他坐下去的同時,狠狠的拽了李深深一把。
李深深毫無防備,直接跌到了他的懷里。她那嬌小的身軀瞬間被清冷又強大的男性氣息包圍。
什么情況?“千嬌百媚”竟然失效了?看來是自己疏于練習(xí)的緣故!
不過,她也沒想過這輩子還有機會用到這個旁門左道啊。
此情此景,李深深居然還有心情冷靜的分析。
“你喜歡人的方式,也挺特別的!”頭頂上,百里春有些悶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傳來低低的笑聲,他的胸腔開始顫動,李深深嬌小的身軀也隨之起伏,遠遠看去不免惹人遐想。
若不是他今晚刻意服了特殊藥物,說不準就真的著了她的道。
“你放開我?!崩钌钌顨饨Y(jié),她才沒有喜歡雕塑的嗜好呢。更何況,這位不是更喜歡同性嗎?
百里春很痛快的松開了手。
李深深雙手撐著他的胸膛站了起來,居高臨下一臉嫌棄的看著他。
百里春回她以春風(fēng)化雨的溫柔一笑,就像冰雕他突然復(fù)活了一樣。
李深深嚇得忙后退了兩步,覺得面前這人還是不要笑的好,這一笑就跟那名為天下第一毒的奇藥一樣,但凡沾了的人便如那簍中魚甕中鱉,無處可逃。
慌亂間,李深深忙運功抵抗內(nèi)心的躁動。另她驚訝的是,百里春此時的心跳竟異常的緩慢,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常人,倒像是將內(nèi)功練到了登峰造極的高人。
與此同時,她聽到了走廊上傳來的五道有些刻意壓制的心跳聲,而那聲音正在快速地朝她這邊靠近。
她不由的心生警覺,耳朵里,除了那五道強有力的心跳,左右延伸出去的幾個病房里居然都沒了心跳聲。
她明明記得下午來的時候,隔壁病房都住滿了人。
人呢?
“你剛才進來的時候門外有沒有人?”李深深突然壓低了聲音,同時遞了一個眼神給百里春。
金不三跟金不四這兩個人跑哪里去了?
百里春秒懂,輕輕的搖了搖頭,不動聲色的從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巧的手槍。
李深深挑挑眉:你還會這個?
百里春斜睨她一眼,姿態(tài)高傲:爺會的多著呢!
兩人一邊眼神交流,一邊輕手輕腳的往門邊靠。
李深深手里抓著那把刻刀,全身戒備,而此時,她耳朵里傳來了子彈上膛的聲音,齊齊五下。
李深深臉色變了,她回頭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韓菲飛,如果對方同時開槍,她媽媽怎么辦?
不能等,她的目光飛快的搜索了一番,突然伸手將百里春的兩枚袖扣給拽了下來。
百里春正全神貫注地聽著門外的動靜,只覺眼前一花,袖口處輕輕的蕩了一下,再一看,那袖扣已經(jīng)到了李深深的手里。
李深深給他比劃了幾個手勢,然后將一只手輕輕的放在了門把手上。
就在此時,外頭傳來一聲高喊:“你們什么人?快來人吶!”
是金不三的聲音,他在提醒自己。
李深深聽到金不三喊了一聲便跑,立馬就有一人追了上去,眼前剩下四個人。
她又給百里春比劃了幾個手勢,意思是:你一我三?
百里春正要點頭,門已經(jīng)被李深深拉開,他頓時出現(xiàn)在那幾個人眼前。
外面的人愣了一秒。
李深深需要的就是這一秒。
她身形一閃,手中兩枚袖扣和一柄刻刀閃電般射出,同時另一只手推了百里春一下。
三名歹人眉心出現(xiàn)了一個血窟窿,轟然倒地,至死也沒明白殺人無數(shù)的他們怎么就變成了炮灰?
另一個歹徒朝著百里春開了一槍,心想即便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恰巧百里春被李深深推了一下,整個人便往地上倒去,子彈走空,射穿了病房的門,打在了窗戶上,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
百里春往地上倒的時候,飛快地扭轉(zhuǎn)身體開了一槍,打爆了歹徒的腦袋,血漿并腦漿賤了一地。
李深深似乎并沒有看到這血腥的一幕,而是冷靜的走到歹徒身旁,撿起那柄刻刀,就著歹徒的衣襟擦干凈,然后站起身來。
本想留個活口,但是她媽媽還躺在里面的病床上,她不敢冒這個險。
不一會兒,金不四帶著一隊人呼啦啦地跑了上來、他一臉心有余悸地說道:“深小姐,是我們大意了,中了對方的圈套?!?p> “先不說這個,你派幾個人去幫金不三?!崩钌钌畹哪樣行├?。
韓菲飛就是個單純的婦人,弱質(zhì)女流,用得著這么大的陣仗?
難道對方不是沖著韓菲飛來的?
李深深猛然回過頭來,看著早已從地上站起來的百里春,眼神犀利,質(zhì)問道:“你的人呢?你前段時間剛剛遇刺,現(xiàn)在孤身一人出現(xiàn)在這里,這不合邏輯!他們是不是沖著你來的?”
百里春一愣,似乎沒想到李深深突然朝自己發(fā)難。他能說他就為了來醫(yī)院看一眼,特意跑回家拿了晚餐,又費盡心思甩了那幾個跟屁蟲?
其實他自己也不清楚這些人是沖誰來的。他的大腦還有些震驚于李深深方才殺人不眨眼的狠戾當中,那姿勢那動作那眼神已經(jīng)被他錄制在腦海深處,隨時可以調(diào)出來反復(fù)播放。
早知這姑娘不凡,但是無論如何他也想不明白,一個十八歲的姑娘,怎么會面不改色的殺死這么多人。
除非,她已經(jīng)殺過人,不止一個。
百里春的好奇心被調(diào)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他的臉色緩和了些,說道:“還是先進去看看你媽媽吧?!?p> 聞言,李深深快步走進病房。
病房里,靠窗戶的地面上還殘留著一些玻璃渣子,大部分的玻璃都被子彈的沖擊力帶到了窗外。
風(fēng)呼啦啦的從窗戶里灌進來,窗簾四下翻飛。
此時此刻,儀器設(shè)備上滴答滴答的聲音,聽起來分外的好聽。
而病床上的韓菲飛,不知何時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
李深深飛快的走到跟前,抓住了她的手,聲音輕顫:“媽媽。”
韓菲飛那雙原本單純無邪的眸子里,似乎多出了許許多多不一樣的東西。她怔怔的看著李深深,眼神不停的變幻,最終只化作一聲長長地嘆息。
李深深的心似乎被這聲嘆息給撥動,身體跌坐在床前的椅子上。
她突然將頭埋在韓菲飛的手心,失聲痛哭起來。
跟在她身后走進來的百里春,愣在了原地。
此時的李深深,才像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哭得那么的傷心,那種生怕失去母親的惶恐,讓人忍不住動容。
原來她也不是無所不能,她也有軟肋,也會害怕失去。
百里春覺得自己的心跳又開始加速,大概是藥效已過,只是此時那小姑娘沒有閑情逸致來調(diào)侃他了。
“小春,你來哄哄她?!表n菲飛突然朝著百里春喊道。她一只手被李深深壓著,另一只手又插著管子,想要摸摸李深深的頭都做不到。
百里春只覺得這聲“小春”是那么的自然和熟悉,似乎在哪里聽過一般,身體不由自主的來到了病床前。
看著面前肩膀聳動,哭聲有些嘶啞有些壓抑的人兒,百里春犯了難。
這,怎么哄?
小園花亂飛
小仙女們快看,某的寂寞在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