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深深在電梯里接到了羅沫的電話。
她不知道在干什么,背景聲有些嘈雜:“我到家了,我剛把我們家的司機給開除了,竟然敢在背后嚼舌根,說你的壞話,真是氣死我!”
聽到她的話,李深深終于理解之前那司機的古怪目光從何而來。
前段時間的熱搜事件雖然已經(jīng)過去了,但是看過的人估計應該不會那么容易忘記。
“何必為了不相干的人生氣?”李深深笑了笑,不以為意。
“沒想到我出國沒幾天,你就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秦藍山竟然沒站出來發(fā)個聲,太過分了!”羅沫還在生氣,要不是司機說,她還不知道呢。
“好了,都過去了?!崩钌钌钶斎朊艽a,打開了房門。
“下次可別讓我碰到,我雇水軍罵死他們!”
隔著手機,李深深都能想象到她咬牙切齒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深小姐,要不今晚我們守在門口?”金不三小心的問道。
“不用了,不是沖著我們來的,不用擔心。你們回去休息吧?!崩钌钌畹穆曇艉艿悄o人一種壓迫感。
金不三和金不四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點點頭離開了。
李深深在韓菲飛房間點燃了一根香,看著她睡著,才回自己房間睡覺。
第二天,在四中門口,李深深碰到了羅沫,這姑娘哈欠連天的,似乎沒睡醒。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李深深有些好奇的問道。
“別提了,昨天有個王八蛋騙流量,說有哥哥的網(wǎng)上見面會,結(jié)果我等了一晚上也沒等到,盡是些不入流的十八線小明星在那里群魔亂舞,侮辱我的眼睛!”羅沫一邊打哈欠一邊憤憤的說道。
李深深對這些娛樂圈的內(nèi)容不是很感興趣,拽著羅沫往校園里走去。
昨夜的事情似乎被百里家壓了下來,媒體上并沒有相關(guān)的報道,因此羅沫一點也不知道,李深深也不打算說。
英語能力競賽的初賽是在本校進行,只不過偌大的教室里,只有李深深和羅沫兩個人,就覺得十分的怪異。
李深深有些驚訝的問道:“你啥時候報的名兒???我怎么不知道?!?p> “我這不是怕你考得不好會尷尬嘛,我來給你墊墊底!”羅沫大言不慚,一臉的自豪。
“那我要是考的特別好,你豈不是就尷尬了?”李深深忍不住笑道。
監(jiān)考老師正是那天在考試辦遇到的那位女老師,看見她倆一臉的不高興:“你說你們兩個,真是的,這不是給我找事兒么,有這時間你們干點啥不好啊?!?p> 李深深皺了皺眉,要是這四中的老師都是這種覺悟,那這個學??烧媸菦]得救了。
“老師,請問考多分可以保證進入復賽?!崩钌钌钆e手問道。
那女老師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一百五十分的題,怎么也得一百三十分以上吧,你說你問這些有什么用?平時也沒見你們上過幾節(jié)課!”
其實區(qū)里的教育部抽調(diào)了別校的一名老師來監(jiān)考,但是那個老師此刻正在言主任的辦公室被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呢,事兒全部得面前這女老師來干,她當然一肚子怨氣。
卷子發(fā)下來了,滿滿當當?shù)膬纱箜撜疵妗?p> 李深深提筆就寫,速度飛快,似乎都不帶猶豫的。女老師在她旁邊停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也看不懂寫的是啥,不過這個學生的字跡到是干凈漂亮,于是忍不住多看了李深深兩眼。
那邊羅沫百無聊賴的玩著一個‘考試專用’的骰子,搖到A就寫個A,搖到C就寫個C,玩的十分開心。
女老師看了羅沫一眼,對她攜帶玩具骰子一事也沒發(fā)表意見,反而覺得這才是四中學生該有的樣子嘛!
半個小時之后,李深深舉手交卷。
羅沫已經(jīng)不寫了,雙手撐著下巴在打瞌睡,迷迷糊糊間見李深深交卷,也舉手交卷。
女老師懶洋洋的收了兩個人的卷子,隨便卷了卷就準備離開。
這種態(tài)度,讓李深深很是懷疑這卷子會不會被她當垃圾給扔掉……
“老師,我應該答的還不錯?!崩钌钌钜馕渡铋L的看了那女老師一眼。
女老師頓時面色有些尷尬,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或許這學生還真能考出個什么名堂呢,畢竟這位學生的字看起來像是練過的。
如果真的還不錯,至少那媒體的名單上能顯示四中的名字,也是一份榮譽不是?
倒不是這女老師覺悟有多高,而是她還要負責學校的媒體宣傳,公眾號的稿子都快把她的頭給寫禿了。
于是她將手里的卷子整了整,放進牛皮紙文件袋里,并且按照標準要求貼好了封條,然后看著李深深不耐煩的說道:“要是考得不好,我可饒不了你!”
對面這女學生的眼神,雖然隔著鏡片,但是就是莫名讓人覺得她說的是真的。
女老師猛的搖搖頭,覺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她不再看她們兩個,腋下夾著牛皮紙文件袋,踩著小皮鞋噠噠噠的走了。
李深深和羅沫離開考場,回到自己的班級,正值課間休息的時間。
王大雄今天沒有來上學,他手下的一個小弟看見李深深忙跑上來問好:“深姐好!”
“王大雄呢?不會被人砍了吧?”羅沫先開口問道。
“雄哥被他爸揍了,這兩天恐怕沒法來上學?!蹦切〉苡行┣忧拥恼f道,他們老大昨天賣慘都不能得到眼前這位打神的同情,他說這些估計也沒什么用。
“你問的,你管?!崩钌钌钇沉肆_沫一眼,隨便找了一個空位置坐了下來。
羅沫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著李深深旁邊的位置也坐了下來,聞言吐了吐舌頭,識趣的進入靜音模式。
這時一個男生跑了進來,看見羅沫皺了皺眉:“喂,你坐了我的位置,麻煩讓讓?!?p> 羅沫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緊抿著嘴巴不說話。
“不要以為你長的好看,就可以為所欲為??!趕緊讓開不然要你好看!”那男生長得高高瘦瘦,似乎也不為羅沫的美色迷惑,一心想要搶回屬于自己的位置。
唰唰唰,羅沫從自己的錢包里掏出好幾張粉紅的票票,遞到那個男生面前,又指了指后面的空位子。
李深深揚了揚眉,莫名覺得眼前這一幕有些熟悉。
她恍然想起來,羅沫現(xiàn)在的模樣不就跟當初韓玉雪搶自己的座位一個德行么?
王大雄的小弟剛要上前教訓那個男生,就被李深深眼神制止了。
她站起身來,麻溜的到后面搬了兩張空桌子,并排放好,示意羅沫過來做。
羅沫不情愿的站起來,捏著一把粉紅票票,走過來坐在她身邊。
誰知道那男生突然沖過來,指著李深深的鼻子罵道:“你這人有病吧,好好地生意都被你攪黃了,賠錢!”
那男生眼巴巴的看著羅沫手里一沓紅票票,腸子都悔青了,他不就是被嚇著了猶豫了幾秒嗎,這眼看到嘴的鴨子就這么飛走了,擱誰誰不難受??
李深深一頭黑線,敢情她這是做了一件壞事?難道,她這是閑的……蛋疼?
羅沫聽到那男生罵李深深頓時不樂意了,噌的一下站起來,指著那個男生的鼻子就罵:“你這人腦子有坑吧?是不是想挨揍?”
說著,羅沫一把抄起了板凳,作勢就要往那男生的頭上砸去。
她的架勢演的太足,那個男生啊的一聲跌坐在了地上,帶著哭腔說道:“我……要去告訴言主任,你們毆打同學!哎呦!賠錢!”
“碰瓷是吧?不見血算什么碰瓷!”羅沫骨子里的囂張跋扈終于被激發(fā)出來了,她原本在A市就是橫著走的,什么時候受過這種鳥氣。
她的臉上頓時浮現(xiàn)了一抹狠勁兒,手中的板凳高高舉起狠狠的往下一砸!
地上那男生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動也動不了,只覺得那板凳還沒到,一股勁風已經(jīng)撲面而來,他整長臉都木了。
全班同學都傻眼了,沒想到新來的這個性感的美女同學竟然還是個心狠手辣的!
那種恐懼越來越大,那板凳轉(zhuǎn)眼就到了近前,已經(jīng)貼著那男生的鼻子了,他驚恐的瞪大了雙眼,恨不得即刻就地暈過去。
就在此時,板凳突然停住了!
一只纖細白嫩的小手穩(wěn)穩(wěn)的抓住了板凳的邊沿,將板凳輕輕的拿開,就如同拿著一片葉子一樣輕巧。
再然后,一張帶著黑框茶色眼睛的小臉出現(xiàn)在他眼前,那女生的眼神淡漠的看著他,猶如在看一具死透了的尸體。
只見她粉嫩的嘴角輕輕的開啟,淡淡的說了一句:“滾?!?p> 那男生再也不顧上去惦記那幾張粉紅的票票,也顧不上自己雙腿間的一灘黃漬,連滾帶爬的跑出了教室。
“你干嘛救他?”羅沫不滿的嘟囔。
李深深沒表情的扯了扯嘴角:“京都的警察局可不歸你舅舅管,你是想進去待兩天?”
那板凳的面兒和腿都是鐵做的,砸下去可不是陪兩個錢就能解決的。
“哦,對哦,我差點忘了?!绷_沫恍然大悟般撓了撓頭,一臉堅定的說道:“我下次一定忍??!”
李深深無語,要能忍住就不是羅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