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她們面前的,正是之前出言提醒她們的那個女生。
她此刻臉上掛著淚水,整個人還在瑟瑟發(fā)抖,只是那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子破釜沉舟的決然。
李深深沒有說話,而是依舊慢斯條理的喝著湯,只不過原本溫和的眼神一點一點的冷了下來。
她沒有做救世主的嗜好,更不喜歡參與別人的悲慘人生。
從那個姓言的敲詐她一百萬開始,她就已經(jīng)存了收拾他的心思。
她做事情,不是為了誰,而是為了自己的心情。
歷史的經(jīng)驗教訓(xùn)告訴她,“圣人”一般都活不長,甚至可以說難逃無比凄涼的下場……就比如曾經(jīng)的她自己?
羅沫自然察覺到李深深的情緒變化,將手中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擱,一邊掏出手機打開攝像頭,一邊有些痞的說道:“別以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打你,想碰瓷是吧?”
那女生頓時一臉驚慌,連連否認(rèn):“不不不,我不是要碰瓷。我是……”
“既然不是碰瓷,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羅沫飛快的打斷對方的話,她有一種預(yù)感,李深深不愛聽這些。
“我想求你們幫幫我,幫我救救我弟弟!求求你們了!”那女生竟是不管不顧的喊了出來,然后拼命在地上磕頭。
羅沫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指著那女生罵道:“聽不懂人話嗎?外面那么多警察你不去找,來惡心我們兩個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那女生也不答,就一個勁兒的在磕頭,嘴里喃喃:“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求求你們……”
李深深終于喝完了碗里的熱湯,拿起紙巾擦了擦嘴,整個人很安靜,但是那氣場像極了高貴的女王。
她用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桌子,平靜的問了一句:“誰指點的你?”
這女生進(jìn)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挺長一段時間,教室里竟然沒有其他同學(xué)進(jìn)來,這不符合邏輯。
更何況,她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面,這女生又憑什么覺得自己可以幫到她?
那女生抖了一下,還是趴在地上,只是不再懇求,而是低聲的嗚咽,悲傷的情緒十分的飽滿,簡直到了聽者傷心聞?wù)吡鳒I的地步。
只可惜,她遇到的是羅沫和李深深。
這時,門口大踏步進(jìn)來一個女生,高聲說道:“是我讓她來求你的,我是王倩,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
李深深抬頭一看,竟然還是個認(rèn)識的,王大雄的那個小妹,綠頭發(fā)的女生,之所以記得她,是因為她把自己的頭發(fā)扯疼了,所以李深深當(dāng)時就對她下了狠手。
這個叫王倩的女生應(yīng)該休養(yǎng)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對,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好了傷疤忘了疼?
羅沫看了看李深深的臉色,眼神詢問:認(rèn)識?
李深深站起身來開始收拾餐盒,淡淡的說道:“這么有‘正義感’的人我怎么可能認(rèn)識呢?”
王倩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她又走了幾步,用力將地上的女生拉了起來,憤怒的看著李深深:“你為什么就不能幫幫小英?她這么可憐,你難道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嗎?”
“你這人有病吧?你有正義感你幫唄!誰攔著你了嗎?”羅沫冷笑了一聲,眼中是濃濃的鄙視。
“我要是有她的本事,我早就幫了,還用得著來求你們?”王倩指著李深深,一臉憤憤:“見死不救,白瞎了一身好身手。”
“外頭的警察還有槍有炮呢,你們怎么不去求他們?”羅沫已經(jīng)幫李深深一起收拾好了碗筷,聽到王倩這么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王倩的臉一白,眼中劃過痛楚,拔高聲音喊道:“我不相信警察,他們都是天下烏鴉一般黑!”
那名被喚作英子的女生,一聽到警察二字,更是嚇的渾身僵硬,眼神都有些渙散,可見受到的刺激不小。
李深深一手拎著一個桌子把它們歸回原味,然后冷笑了一聲:“我對你們的事不感興趣,滾吧。”
王倩眼神瑟縮了一下,對面李深深的氣場太過強大,再加上之前的那次恐怖的經(jīng)歷,確實足夠讓她望而卻步,然而身邊英子瘦弱的身體靠在她身上,耳邊是她無助的抽泣聲,于是她狠狠的一咬牙,眼神陰狠的說道:“今天這事,你不幫也得幫!上午你們從那個人的辦公室離開后,我偷偷潛了進(jìn)去,你們猜我看到了什么?你們再猜猜我手里有沒有證據(jù)?”
羅沫嗤笑了一聲:“膽子挺肥啊,還敢威脅人了。”
說著她猛的上前一步,抓住王倩的另外一只胳膊,扯著她就往外走,嘴里也沒消停:“走走走,咱們現(xiàn)在就去把你手里的證據(jù)提交給警察,這種人就應(yīng)該讓法律制裁他,言主任那么關(guān)愛同學(xué)們的一個人,就這么死了多可惜,你說是不是?”
王倩被她拽的一個踉蹌,掛在她身上的英子差點摔了出去。王倩立馬把英子扶住,又掙開羅沫的手:“你放開我!”
羅沫拍了拍自己的手,似乎手上有什么臟東西一樣:“就你這德性,你還敢威脅姑奶奶我?你腦子里長得是草吧?瞧這一頭綠油油的……”
“行了。”李深深看了羅沫一眼,后者立馬走了回來坐在她身邊。
“說說吧,到底什么事?!崩钌钌钭墓P直,就像一柄即將出鞘的寶劍,眼神中鋒芒畢露。
王倩只當(dāng)是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忙示意英子講述事情的經(jīng)過。
卻原來,這許英也是言主任欺負(fù)過的女學(xué)生之一,她的弟弟知道了這件事情,便報了警,結(jié)果警察說他是污蔑,竟然把她弟弟給帶走了。
拘留了一個星期后,她弟弟被釋放了出來,誰知這孩子也是個死心眼的,他又拿著刀子去言主任家樓下堵他,從此一去不復(fù)返,這人已經(jīng)失蹤三天了……
許英的母親原本就身體不好,被這么一刺激,整個人就病倒了。而她的爸爸,早些年就跟小三跑了。
弟弟不見了,母親病倒了,許英又要上學(xué)又要照顧母親,還要尋找弟弟,幾番折騰之下,這精神都出了問題。
王倩看不下去了,決定幫她一把,恰巧聽聞李深深來了她們學(xué)校,就開始盤算著想要李深深出手。
許英聲情并茂的講述了自己的悲慘遭遇,然后眼巴巴的看著李深深,仿佛她就是一根救命稻草,或者就是那青天大老爺,可以為她主持公道。
李深深卻聽得有些意興闌珊,至少許英的母親沒有把她扔掉不管不是嗎?要是換做她,她肯定會假意屈從,然后一包藥送那個老男人歸西,還用得著搭上自己的弟弟?
所以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的。
“你跟我們說這些有什么用?一,我們不是警察;二,我們不是私人偵探。你們倆這是病急亂投醫(yī)吧?有病吃藥,人口失蹤你就去報警,懂不懂?”羅沫越發(fā)覺得面前這兩個人有精神方面的問題。
王倩又走了兩步,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們已經(jīng)查到了一些信息,這個言家手下有經(jīng)營的黑礦,我們懷疑東子被他們弄到黑礦去做苦力了,但是那個地方守備森嚴(yán),打手眾多,我們進(jìn)不去?!?p> 李深深皺了皺眉,所以說這個人要是當(dāng)時不夠狠,就是在給自己找事兒。
她是該給她們鼓個掌還是罵她們一句蠢呢?
“這關(guān)我們屁事!”羅沫簡直想要拎起鐵凳子把她們砸扁了。
“你身手那么好,應(yīng)該可以幫我們把東子給救回來?!蓖踬怀藙輰χ钌钌钫f出自己的想法。
“應(yīng)該?萬一不能呢?你們的東子是條命,難道我們的命就不是命?你可真是,麻蛋,刷新了我的三觀!”羅沫看了李深深一眼,有些惡狠狠的說道:“不能忍了,我想弄死她!”
李深深一把抓住她蠢蠢欲動的手,淡淡道:“別臟了手?!?p> 說完,她又轉(zhuǎn)身對王倩說道:“那礦的地址在哪里?”
王倩有些不明白李深深的意圖,但是又想著她既然敢對言主任下手,應(yīng)該跟他們不是一伙的,于是便報了一個地址出來。
李深深點點頭,記在心里。
“你什么時候出發(fā)?”王倩以為李深深準(zhǔn)備去救人,不然也不會問地址,所以急切的問道。
“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去救人了?”李深深一臉的無辜,她看了王倩一眼眼,冰冷的目光幾乎要將她刺穿。
“你的威脅對我無用,我也不喜歡與蠢貨為伍?!崩钌钌顝椓藦椧滦渖峡床灰姷幕覊m,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這里呆著真是無趣,我們走吧?!?p> 說完,李深深就抬腿朝教室門口走去,羅沫連忙拎著包跟上。
教室門口,王大雄的幾個小弟正守著,走廊里已經(jīng)有好幾個學(xué)生在那里等著,一臉的敢怒不敢言。
幾個人見李深深她們倆出來,也不敢攔,眼睜睜的看著她倆,越走越遠(yuǎn)……直至消失在視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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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園花亂飛
昨天上傳的一章被河蟹了,還在修改申請,可能還要再等幾天。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