柵欄不是很高,能很清楚的看到圍墻內(nèi)的情景。
院子里停著一輛卡車,三輛面包車,但是看不到人影,也不知道是被他們?nèi)肯麥绻饬耍€是躲在暗處伺機而動。
百里春跟李深深對視了一眼,悄悄的摸了過去。
離得近了些,才聽到廠房里頭有人在說話。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一個女人在驚慌失措的喊道。
李深深扭頭看了百里春一眼,只見他的臉上掛著寒冰,眸中隱隱燃燒著怒火。
這個人,對百里春很重要?
李深深突然發(fā)現(xiàn),其實她并不夠了解身邊這個剛剛親密過的男人。
但是當務之急,還是先解決危機。
一個公鴨嗓子說道:“大哥,綁了這女人有用嗎?長得又老又丑的,那百里春能上心?”
啪,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門上,有人說道:“你懂什么!這女人對百里春很重要,快點把炸彈綁好?!?p> “外頭都沒槍聲了,說不準人已經(jīng)被我們拿下,還費那勁兒干嘛?”公鴨嗓子大概是個懶貨。
“你帶人出去看看,你把炸彈綁她身上。”原先說話的人吩咐道。
緊接著,紛雜的腳步聲響起,有人從廠房里頭走了出來。
公鴨嗓子率先說道:“媽了個巴子的,這幫孫子什么情況?事兒辦完了還不趕緊回來匯報,皮癢了是吧!”
李深深和百里春躲在卡車后側(cè),目光數(shù)了數(shù)人數(shù),約莫有七八個人。
李深深給百里春遞了一個眼色:我把他們引開,你進去救人?
百里春看著她,目光糾結(jié),最后還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隨即他指了指卡車,給了李深深一個眼神。
李深深點點頭。
目光交換也不過兩秒的時間,兩個人迅速摸到車身前側(cè),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這一番動作,不可避免的驚動了那些人,砰砰砰的槍聲響起。
百里春已經(jīng)發(fā)動著了車子,一腳油門,車子直接往廠房大門撞了過去,那七八個人紛紛四下逃散。
也不知道這個工廠原來是做什么,門足夠大足夠高,卡車毫無障礙的沖了進去。
里頭有兩個人正在給一個有些發(fā)福的女人捆綁炸彈,看到迎面沖過來的卡車,下意識的一個翻滾,躲了開去。
李深深已經(jīng)跳下了車,隨手開了幾槍,將在場的歹徒全部擊斃。
百里春也下了車,直接轉(zhuǎn)身朝后,連開了數(shù)槍,那七八個人均一槍斃命。
李深深已經(jīng)沖到了那個女人身前,埋頭開始鼓搗那炸彈。
女人大約四十歲左右,穿著居家服,一身狼狽。她一臉的驚慌憔悴,看見百里春便有些激動,拔高了聲音喊道:“走啊,快走啊!”
正在低頭給她拆炸彈的李深深,被突如其來的大喊和對方身體的掙扎驚的手下一抖,差點搭錯了線。
那女人還在使勁兒掙扎,李深深被她弄的心煩意亂,直接一個手刀將對方劈暈,讓她的身體靠在幾個木箱上,才開始最后的幾個步驟……
百里春端著沖鋒槍,四處巡查了一番,沒看見其他的人,心下放松了一些,甚至有了心情看著李深深的一舉一動,小姑娘會的東西也太多了吧?她是怎么學會這么多東西的?特異功能?他才不信呢,不過他不會拆穿她的。
想了想,百里春從懷里掏出了一方手帕,彎下腰去幫李深深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李深深手下動作已經(jīng)接近尾聲,她斜眼瞟了一眼,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圖案。
這不是自己繡的手帕嗎?怎么會在百里春的手里?她不記得自己有送過他這個。
“這帕子不錯,哪兒買的?”李深深將拆下來的炸彈輕輕放到一旁,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那個女人的全身,沒發(fā)現(xiàn)其他的異常,就想彎腰將人給扶起來。
“我來?!卑倮锎焊┥韺⑴朔銎饋?,背在自己的背上。
隨后,他將手里的那塊手帕直接放到李深深手里:“你喜歡就拿去。”
“額……”李深深仔細的想了想,想起來京都后,她好像丟過這么一塊手帕……就在開學的第一天,第一高中的后巷里……
可是,這東西,怎么到了百里春的手里?好詭異!
“這個……”李深深想了想,決定還是實話實說:“這個好像是我扔進垃圾桶的東西?!?p> 身旁的人在聽到她的解釋后,半天沒言語,過了良久,百里春才說了一句:“走吧?!?p> 兩個人開始往外走,該通知的部門和下屬,方才都已經(jīng)通知過了,百里春的那群保鏢也應該快到了。
此時,兩個人的心里都比之前放松了很多。
只不過此地不可就留,兩個人腳下的步子飛快。
一邊走著,李深深一邊笑瞇瞇的問道:“到底是誰將這東西送給你的?”
她又仔細看了看,發(fā)現(xiàn)帕子被洗過的很干凈,心下稍微放心了點。
“一個無良的老頭,你見過的!”百里春好半天才咬牙回了一句。
兩人對視了一眼,李深深忍不住笑了,一臉的揶揄:“你爺爺對你挺好的。”
百里春騰出一只手,使勁兒的揉了揉李深深的腦袋,然后又抓起她的手牽著她快步的往外走。
“松開,你還背著人呢!”李深深掙扎。
兩個人已經(jīng)走到了院子里,工廠的大門近在咫尺。
………………
天青色的沙帳里,寬敞的紅木床上,凌亂的錦緞薄被里,兩具人影疊加在一起,起起伏伏,一室春色。
屋外靜默的站著幾個人,連大氣也不敢出,生怕驚擾了屋內(nèi)人的好事。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屋里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真想就這樣跟你一直在一起,永不分開?!迸拥穆曇魩е鴦偨?jīng)過云雨的嫵媚,極為動情。
“好,我們生生世世永不分離。”男子的聲音有些虛無縹緲,似乎在給出一個鄭重的承諾,又似乎只是隨口說說。
男子又低下頭去吻住了女子,很快傳來女人似痛苦似愉悅的呻吟聲。
又過了一會兒,男子在屋里喊了一聲:“來人?!?p> 門外一名下屬忙恭恭敬敬的走進屋里,大氣不敢出的喊了一聲:“六爺?!?p> “事情安排的怎么樣了?”男子慵懶的坐在太師椅上,半瞇著眼睛。屋里的女子已經(jīng)不見蹤影。
“回六爺,按您的吩咐埋了一噸的TNT。咱們的人正遠距離的監(jiān)控著,那人已經(jīng)進了中心區(qū)域,您看現(xiàn)在怎么處置?”
男子睜開眼睛,拿起桌上的一沓資料,最上面一張,赫然印著百里春的照片。
他一邊翻看,一邊說道:“再等五分鐘。”
百里春貴為百里集團的總裁,年輕時曾經(jīng)受過很嚴苛的特訓,最擅長的是狙擊,例無虛發(fā),近身格斗也很厲害,再加上他超強的大腦,可以躲過第一重的攻擊完全在情理之中,而且他能夠猜到自己在路中央埋了炸彈也是很有可能的,一旦他猜出自己布的第二局棋,定會棄車。
那個地方,棄了車,想要藏身反擊,只能朝廢棄工廠前進。
安排好的槍手,消耗他的體力和意志。
人質(zhì),能讓他的心進入高度緊繃的狀態(tài)。
按照他的計算,百里春最終會闖到捆綁著人質(zhì)的地方,只是時間不會那么快,所以他還要再等等。
更何況,真正的殺手锏,在他的手上。男子放下資料,拿起桌上的一個小小的遙控器。
他的前方,掛著一個很大的顯示屏,屏幕上,正是那個廢舊的工廠全貌,圍墻下躺著的橫七豎八的尸體,就像在看某種荒誕無聲的槍戰(zhàn)片。
只不過方才他被佳人吸引,柔情蜜意了片刻,并沒有看到百里春是如何進入工廠,他身邊的人又是誰。
這些對他來說,并不重要。
他從來都是,算無遺策,不信人,只信己。
咔嗒一聲輕響,五分鐘已到,男子毫不留情的按下了按鈕,面前屏幕上泛起巨大的無聲火浪,碎片四處飛濺,似乎要從那屏幕里沖出來一般,可見爆炸的范圍有多大。
這么強大的沖擊波,在場的人必死無疑!
男子有些意興闌珊的將遙控器擱在桌子上,隨手關(guān)掉了顯示屏幕。
這么簡單的一件事情,那些人都做不好,非要求到他跟前來。
他可以幫忙,但是他想要的,一分都不能少。
這時,女子從床邊的一扇小門里亭亭裊裊的走出來,原來這屋子里還有一間里屋。
“等會兒你想做什么?”女子的大眼盈盈的看著他,目光里全是柔情。
男子似是在看著她,又似是在看旁的東西。
過了好久,那個女子感覺渾身都有些不自在,似乎自己的小心思都要被看穿了。
“你方才怎么突然那么熱情?都不像你了?!蹦凶涌粗?,突然悠悠的說了一句,似試探,似感慨。
女子的臉色一白,很快,她臉上的溫度一點點降下來,從一個溫婉如水的女子,變成了另一個冷若冰霜的女子。
她有些不明白,為什么她的一腔癡情他不要,偏偏要她做出這番拒人千里的姿態(tài),而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才會是那樣的溫柔,那樣的纏綿,就像穿越了千年的時光,最終變成了讓人無法抗拒的深情。
“你想阻止我,你想救你的堂妹?”男子突然開口問道,他用的是篤定的語氣,他早已習慣了高高在上,也認為自己有強大的洞察人心的能力。
女子的心一顫,很快又恢復了正常,她的智商并不低,很快順著男子的思路,掉落了兩滴眼淚。她把情緒拿捏的很好,經(jīng)歷了這么長的時間,她早已經(jīng)琢磨出男子的那些不愿為人知的喜好。
他很危險,她卻甘之如飴。
小園花亂飛
存稿不夠了,凌晨爬起來碼字,哈哈吼。 希望大家假期看書有個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