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lǐng)頭的人走的最慢。
等他走到現(xiàn)場的時候,他的幾十個收下全部已經(jīng)喪失了戰(zhàn)斗力,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不遠處,一個看起來有些狼狽,身形嬌弱的女子,正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他心里咯噔一下,扎手了?這是個圈套?有埋伏?
“喂,誰派你來的?”那個看起來年紀(jì)很小的女孩子問他。
她的聲音清脆中帶著幾分柔,飛過散亂的幾十具軀體,穿過昏暗的巷子,來到他的耳邊。
領(lǐng)頭的這個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只知目標(biāo)是兩個女子,至于身份和長相一概不知。
“你到底是人還是鬼?”他忍不住顫聲問了一句。
“呵呵呵,這個問題好。我也想知道我是人還是鬼!”那女孩子笑的越發(fā)的陰森恐怖。
這個領(lǐng)頭之人,原本就沒法跟地上這些見過血的殺手們相比,此刻更是嚇得雙腿打抖,差點站不住。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彼谷粚⑹掷锏臉屢蝗樱D(zhuǎn)頭狂奔。
李深深正要拔腳去追。
就見那人跑了沒兩步突然噗通一聲倒地不起。
而她的面前,竟然出現(xiàn)了百里春的身影。
幻覺?
李深深閉了閉眼睛,又睜開,發(fā)現(xiàn)百里春離她越來越近,他的心跳聲也越來越清晰。
看到她完好如初,百里春似乎松了一口氣。
“你怎么在這兒?”李深深冷著臉問道。
這人到底想干什么?
下午不是鄭重的道別了?
她都已經(jīng)說服自己放下了,他又出現(xiàn)在她面前干什么?
看到她的表情,百里春握緊了拳頭,有些嘲諷的看著她:“李深深,你怎么這么容易惹事兒呢?”
“我惹事兒?”李深深被氣笑了,話不經(jīng)腦子直接脫口而出:“難道你也是我惹得事兒?你陰魂不散到底要干嘛?不是都說清楚了兩清嗎?”
話音剛落,李深深聽到了對面男人磨牙的聲音。
他憑什么生氣?
哼!
她是沒有百分百動情,難道他給的就是百分百的真心?
“你的心難道是石頭做的?說收回就收回?”百里春突然咆哮道。
她從來沒見過他如此失態(tài)過,頓時愣住了。
過了一會兒,她才說道:“你覺得咱們站在這里談這個,合適么?”
她指了指一地的軀體,有幾個還在蠕動,又指了指黑黢黢的天空。
百里春直接被氣笑了,他的笑,即便是在昏暗的燈光下,破敗的背景里,都是耀眼奪魂的存在。
李深深忍不住閉上了眼鏡,再睜開時,百里春已經(jīng)到了她跟前。
“把人給我?!卑倮锎荷斐鍪?,示意她把金燦給他背。
李深深面色出現(xiàn)了猶疑,她看了看百里春的身后,問:“就你一個人?”
百里春點了點頭,他離開宴會廳并沒有馬上驅(qū)車離開,而是坐在車?yán)锲铺旎牡某榱烁鶡煛?p> 直到發(fā)現(xiàn)金家的異常,推測李深深和金燦出了事,才順著李深深手機的定位一路到了這里。
李深深的手機是他買的,定位自然是他裝的。
只不過因為太急,他一路油門踩到底,不知不覺把一干保鏢甩丟了。
李深深環(huán)顧四周,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百里春,你是活膩了嗎?一噸TNT沒把你炸醒?”
百里春明白她的意思。
在這個有些荒涼偏僻的地方,百里集團的總裁跟金家的家主同時落了單,這對他們的敵人來講,可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魯莽了,可是一聽到她可能遇到危險,他就控制不了自己。
“人給我,我們馬上離開這里?!卑倮锎捍叽?。
李深深耳朵動了動,看了百里春一眼。
那種心有靈犀的感覺又回來了。
無需言語,百里春徑直跟著她往巷子深處跑了兩步,躲在了陰影里。
有一輛黑色的轎車在路上熄燈而行,速度飛快噪音卻很小,就連剎車都是悄無聲息的。
車上下來四個人,一身黑,只露出眼睛。
其中一人揮了揮手,四個人就沒入了巷子里。
很快,他們就發(fā)現(xiàn)了倒在地上的那個領(lǐng)頭人。
李深深在黑暗處將遠處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
其中一人,直接掏出手槍,朝著地上人的腦袋開了一槍,因為裝了消音器,除了李深深別人還真聽不到。
解決完那個領(lǐng)頭人,四個蒙面人又前進了一段距離,發(fā)現(xiàn)了地上的二十幾個人。
他們看都不看,直接掏槍,對準(zhǔn)每一顆頭顱來了一槍。
這幾個人,是來殺人滅口的?
李深深看了百里春一眼:這是誰家的人?
百里春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李深深輕輕地將背上的金燦放下來,示意百里春扶住她。
百里春一只手扶著金燦,另一只手飛快的拽住了李深深的胳膊。
兩個人飛快的眼神交流,其實李深深也不明白,她的視力非凡,這百里春又是怎么能在黑暗中看懂自己的眼神的?
百里春:你去干嘛?
李深深:我去撂倒他們。
百里春:不行,有危險。
李深深:你放手。
兩個人僵持的幾秒鐘時間,那邊已經(jīng)殺完了所有的人,并且將所有的尸體都拖到了一處。
其中一個人手里拎著一桶液體,小心翼翼的潑在了尸體上。
很快空氣中就彌漫出一股難聞的味道,類似于尸體腐爛的味道。
也不知道他們用的是什么液體,那些尸體腐爛的很快,眨眼功夫就腐蝕掉好幾具尸體。
那四個人見任務(wù)差不多完成,便準(zhǔn)備轉(zhuǎn)身回去交差。
李深深有些著急,將這幾個人放走了,她還怎么追查幕后之人。
百里春卻死活不肯她去冒險。
就在這時,寂靜的夜空里,突然傳來一句:“給哀家倒酒!”
金燦好巧不巧,在這個時候,醒了!
李深深大驚,第一反應(yīng)將百里春和金燦一起推倒在地。
那四個人可不是什么廢物點心,拔槍的速度和射擊的準(zhǔn)頭都是一流的。
若不是李深深的速度更快,只怕金燦身上就要多出幾個血窟窿了。
說時遲那時快,李深深飛腳踹除了地上僅剩的幾塊磚頭,裹挾著勁風(fēng)朝四個人砸去。
四個人敏銳的想要躲開,卻發(fā)現(xiàn)那黑乎乎幾塊東西已經(jīng)快的超出了他們能想象的范疇,幾乎要跟子彈的速度差不多了。
倉促之間,四個人同時發(fā)揮出了自己最強的水平,避開了要害,卻依然被擊飛了手中的槍,而且虎口劇痛就算把槍撿回來也無法再扣動扳機。
四個人對視一眼,果斷回撤。
李深深哪里肯放過他們,直接將手指插進了黑黢黢的煤球眼里,然后朝狂奔的四個人甩去。
這回,那四個人不可避免的被擊倒在地。
李深深也不顧不上百里春壓抑的低喊,狂奔到那四人跟前。
她并沒有用全力,就想留著活口,好好盤問那個指使他們的王八蛋究竟是哪一個。
但是她低估了這四個殺手的意志。
他們竟然一起服毒自殺了!
什么樣的勢力可以培養(yǎng)出這樣的殺手?
李深深的內(nèi)心有些震撼,又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四名殺手口角溢出的血跡,黑色的,劇毒。
這樣的死士,她有多久沒有見過了?
沒想到這個世界,還能遇到這樣的組織!
百里春攙著金燦緩緩的走了出來,金燦似乎還沒怎么清醒,嘴里說著亂七八糟的胡話。
百里春嫌棄的將她推的老遠,又不敢真讓她摔了。
畢竟她是李深深剛認(rèn)的大姐……
當(dāng)他看到地上四個人已經(jīng)氣絕身亡,也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京都的幾大家族是嚴(yán)禁豢養(yǎng)死士的!”百里春解釋給李深深聽。
“其他地方呢?”李深深看著不遠處的道路,又有幾輛車開了過來,車燈將這一片照的通明。
“不可能。”百里春回地斬釘截鐵。
李深深莫名就信他說的話,于是說道:“看來,那就是海外勢力了。”
“這件事情,我會查。你不用擔(dān)心?!卑倮锎嚎戳丝此p聲的喚道:“李深深?!?p> “嗯?”李深深覺得他這一聲喚有些千回百轉(zhuǎn),似乎包含了太多的情意。
“你過來?!卑倮锎阂恢婚L長的手臂抵著金燦的身體,一只手朝她勾了勾。
有人在高喊著:“老板,老板,你還好嗎?”
百里春沒有應(yīng),而是靜靜的看著朝她走過來的李深深。
“干嗎?”李深深鬼使神差的走到他跟前,問。
她明明可以走的遠遠地,可是身體已經(jīng)違背了她的腦子。
百里春長臂一攬,直接將她拽進了懷里,并且在她耳邊有些壞的問道:“怎么不躲開?”
兩人的身高相差太過懸殊,李深深恨恨的抬頭想要質(zhì)問他幾個意思。
“把我的外套脫下來。”百里春命令她。
李深深看了看他的臉,心里一暖,照做了。
片刻后,百里春的外套披在了李深深身上。
他的外套足夠長,不僅遮住了她撕破的裙擺,還遮住了深秋夜半的寒風(fēng)。
盡管,她并不覺得冷。
百里春又一把將她抱進了懷里。
他的懷抱一如既往的讓她覺得有些心安。
“李深深,我想你做我女朋友,你同不同意?”百里春湊到了她的耳邊,輕聲問道。
那些前來救援的人離他們越來越近……
“不同意。”李深深憋著一肚子氣,抬頭瞪他。
當(dāng)百里春的頭低下來的時候,李深深心里在想:原來,她的心跳,和那些人比起來,也沒什么分別。
他的唇終于抵達了她的柔軟。
她的心竟生不出半分抵觸。
她聽到了,久違的心跳,那么的激烈,有他的,有她的。
旁邊的金燦也不知道是醉著還是醒著,聲音響亮的罵了一句:“王八蛋,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