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十分順利,李深深作答的速度也很快,除了語文,基本上都是半小時一過就交了卷子。
監(jiān)考老師接過卷子隨意看了兩眼,頓時有些震驚了,等他回過頭的時候,小姑娘已經(jīng)走遠了。
緊接著又有一名女同學(xué)交卷,監(jiān)考老師又好奇的拿起來看了一眼,隨即松了一口氣,這樣的卷子才是正常的嘛!
只聽后面的女生毫無形象的叫著前面一位:“深深,等等我。”
“你寫完了?”前面一位女生驚奇的問。
“哈哈,我?guī)Я丝荚嚿衿靼?!”后面那位女生得意的笑?p> 講臺上的監(jiān)考老師也笑了,考試神器……就是個骰子吧?這誰家孩子,爸媽不得給氣死啊。
……
“深深,你去哪兒?”羅沫不解的看著李深深。
“我去看看張教授?!崩钌钌钫诔毠に奚嶙撸瑥埥淌谶@么大年紀(jì)了,竟然還住職工宿舍,是沒自己的家么?
“看他干什么?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歡跟老師打交道嗎?”羅沫覺得莫名其妙。
李深深輕嘆了一口氣,其實她跟張明與教授不算很熟吧,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她對這老頭兒還挺有好感的,雖然她不喜歡被他拎著做題回答問題。
“覺得他還不錯。”想了一會兒她才說出這么一句。
“你就這么空手去嗎?”羅沫拽住她的胳膊,“不得買束鮮花果籃什么的?”
李深深恍然回過神,兩個人跑到學(xué)校門口買了一些探望病人的禮品,又繞了一大圈跑到了職工宿舍。
踩著狹窄的樓梯,在昏暗的過道里往上爬,羅沫忍不住嘀咕:“這環(huán)境也太破了吧,好歹還是個教授呢?!?p> 李深深沒言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不是嗎?
按了好半天門鈴,才有人來開門,剛打了個照面,屋里屋外的人都驚叫了一聲:“是你!”
李深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掩飾不自然。
羅沫奇怪的看著門里的那個像大學(xué)生模樣的男生,又看看李深深,怪叫:“你們認識?”
額……只能怪羅沫上課睡的太熟,壓根不知道這個小伙兒曾經(jīng)做過一節(jié)代班老師。
那個男生穿著圍裙,似乎正在燒飯,也就驚訝了那么一瞬,才說:“算你有良心,進來吧!”
“這人說話怎么那么奇怪?”羅沫跟在身后低聲問。
“我也不知道啊?!崩钌钌顢偭藬偸?,表示自己很無辜。
一室一廳的職工宿舍,平時只有張教授一個人活動,還算寬敞。
但是今天一下子擠了五個人,就有些擁擠了。
更何況沙發(fā)上堆放著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沒地兒坐。
“老師在臥室,東西你們就放地上吧。”開門的男生轉(zhuǎn)身進廚房忙活去了。
兩個女孩子才注意到,那男子的手上還拿著一個烏黑的鍋鏟。
李深深和羅沫將手里的東西放下,往里走,路過洗手間的時候,看到一個男生正蹲在地上,費勁的搓著盆里的衣服,看那樣子也是個生手。
“喂,深深,這張老頭也挺慘的,兩個兒子都這么大了還住在這種地方。”羅沫一臉唏噓,加了一句:“要不待會兒咱們給捐點錢吧?!?p> 一說到捐錢,羅沫的眼睛暗了暗,顯然想起了孤兒院的事情。
李深深拍了拍她的肩膀,推門進了臥室。
張明與正靠在床頭劃拉著平板電腦,臉色有些不太好,像是長期沒有休息好,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聽到推門進來的腳步聲,老頭頭也不抬的說道:“趕緊回學(xué)校去,我自己能照顧自己!”
“張老師,您這是怎么了?熬夜打游戲?”羅沫口沒遮攔嬉笑的問道。
張明與這才抬起頭看了一眼,瞅見李深深站在門口,背后還跟著一個同款目無尊長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來干什么?不是不待見我,見著我就跑嗎?”
李深深抬手摸了摸鼻子,也不答話,徑自走到床邊,將手搭在了張明與的手腕上。
張明與本來想甩開她的手,但是看她手的姿勢,愣了一下,繼續(xù)沒好氣的說:“會的還挺多!”
李深深其實不是搭脈,那玩意兒她不會,只不過模仿了一下手勢而已。
過了一會兒,李深深松開手,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您這身體好得很,沒什么問題,睡兩覺就好了!”
張明與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方才只覺得小姑娘的手指的溫度特別燙,這種燙吧……好像能傳遞到他的四肢百骸似的,總之他現(xiàn)在覺得渾身舒坦而不得了,之前的疲憊虛弱好像一下子就跑光了。
于是,他哼哼了兩聲,將手里的平板遞給了李深深,“來都來了,瞧瞧這個唄?!?p> 李深深接過來掃了兩眼,正要開口。
那個年輕男生出現(xiàn)在門口,有些不耐煩的說:“你們趕緊走吧,老師需要休息!”
這語氣,那叫一個不客氣,沒禮貌!
好歹,兩個小姑娘還帶了鮮花和果籃不是?
“你這人怎么這么討厭呢!”羅沫比他還不耐煩,“我們可是好心好意的來看望張教授的!”
張明與也黑著臉瞪著門口的男生:“小野,別鬧!深深在解題?!?p> “她會么?我看,她就是一個弄虛作假的家伙!”被稱作小野的男生竟然也不買張老頭的張,一臉的孤傲和不屑。
“你會?那你來解!”李深深反手將平板遞到了小野的面前,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數(shù)字跟下雨似的嘩嘩流淌,快的讓人眼花,只是偶爾會出現(xiàn)細微的卡頓,不仔細看基本發(fā)現(xiàn)不了。
小野臉色一僵,看了看眼前的平板,還有那個握著平板邊緣的纖細白嫩的手指,臉色漸漸的紅了,但是還是不服輸?shù)恼f:“我承認我不會!這至少比某些弄虛作假不懂裝懂的人要好得多!”
“說什么呢你!”羅沫本來就站在床的側(cè)面,一步就跨到了小野的對面,用手指猛戳對方的胸口,“你這個人怎么這么瞧不起人呢!我們家深深那可是很厲害的天才,只是她比較低調(diào)而已!你滿嘴胡咧咧啥?道歉!快點道歉!”
羅沫身材高挑,竟然跟那小野的身高不相上下,手指戳的小野的身子直往后退。
“你怎么這么野蠻?”小野握起拳頭,又恨恨的垂下,“好男不跟女斗!她要是能把這難題給解了,我就……”
“就什么?”羅沫看著對方有些猶豫的臉,不嫌事兒大的說:“是不是就下跪求饒喊三聲我是豬?”
“張野,你們在干什么?”又一道男聲插了進來,可是房間太小了,他站在張野的身后,臉都被擋上了一半,讓人瞧不清楚。
“他在跟我們打賭,你要不要一起啊?”羅沫火上澆油。
張明與不管門口的吵鬧,扯了一下李深深的衣袖,笑的那叫一個燦爛,“你別理他們,咱們干事兒。”
李深深低頭看著屏幕,手指看似隨意的劃拉著,輕聲問:“你怎么會從一中跑到四中來?四中給你開的待遇更好?”
張明與倒也不藏著,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因為你在四中啊,嘿嘿,我得趕緊搶著收了你這個學(xué)生。”
瞥了一眼他眼里的小得意,李深深也笑了,覺得這老頭真性情,很和她的胃口。
“值得嗎?”她又問,手下卻是不停。
“哎呀,你是不知道,看見你我就想起了當(dāng)年我一位學(xué)生,那真的是一個好孩子啊,驚才絕艷,沒有人能超過他的智商和才華。只可惜,天妒英才,他早早的就去世了。”張明與一臉的傷感,眼角不知不覺有些濕潤,嘆了一口氣,又說:“要是他還活著,或者能留下一兒半女,那該多好啊!”
“子女?”李深深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怎么就扯到了人家的子女。
“對啊,你想啊,這么優(yōu)秀的人,他的小孩兒肯定也優(yōu)秀啊,對不對?”張明與說的理直氣壯的。
李深深的手續(xù)越來越快,嘴里卻是輕輕的問了一句:“您說的不會是張家那位意外身亡的大少爺吧?”
“嗯?你也知道他?唉,他以前好像在做什么研究,這四中有他的一個研究室的,只可惜沒人能進去?!睆埨项^好像一下子就蒼老了許多,大概是覺得那人如果還在的話,他的研究結(jié)果肯定是驚人的,只可惜人死了,啥也沒了。
“哦,好了!”李深深將手里的平板塞回他手里,表情淡淡。
張明與愣一下才回過神來,忙低下頭去看,果然之前那細微的凝滯沒有了,整個屏幕看起來流動的如此完美,毫無瑕疵。
“真的好了!”他激動的大喊了一聲,竟掀了被子下了床,“我得把這好消息發(fā)給他們看看,哈哈!”
門口羅沫終于逼的張野答應(yīng)了賭約,把后來的那個男生也一起拉下了水,大言不慚的說:“你兄弟都答應(yīng)了,你不得為你的兄弟兩肋插刀嗎?”
兩個大男生完全說不過她,被激將的齊齊說:“好!好!,我就不信她能行!”
這話剛說完,那邊自家崇敬的老師突然就開花大笑,從床上爬起來,朝著他們說道:“深深把問題解決了!愿賭服輸,麻溜的!”
“???”
“什么?”
“老師,你不會幫她作弊吧?”
“老師,你不會終于想開了收了百里家的錢幫她造假吧?”
兩個大男生震驚的開始滿嘴說胡話!
張明與抄起床頭的雞毛撣子,沖上去朝著兩個男生的腦袋敲了好幾下,罵道:“小王八蛋,我是那樣的人嗎!再這樣說,你們可以滾蛋了!”
后來那個男生似乎更為機靈一點,張明與的雞毛撣子還沒落到他頭上,他噗通一聲就跪地上了,麻溜的喊道:“我是豬!我是豬!我是豬!”
說完他還扯了扯張野的袖子,勸他:“張野,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快跪!”
羅沫在一邊用手機拍著視頻,一臉的得意。
張野卻倔強的站在原地,膝蓋不肯彎一下。
李深深笑了笑,走上去攔住了張明與。
“別人怎么想我,我阻止不了,不過我問心無愧就是了。”她淡淡的看了那兩個男生一眼,“麻煩讓一讓,我們要走了。”
羅沫當(dāng)先一步,狠狠的撞開那兩個人,罵了一句:“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敢說不敢認的慫貨!”
李深深面無表情的跟在她身后出了臥室的門。
“別走啊,留下來吃個飯!”張明與在后面中氣十足的喊。
回答他的是咣的一聲關(guān)門的聲音。
小園花亂飛
這章有點肥,咦,天熱了不是該減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