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有心人刻意推動,當事人的身份又過于敏感,這一場臨時突襲的聯(lián)考,在各個高校上演。
韓玉森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推門走了進去。
時千尋從樓梯上飛下來,一臉的期盼,“你回來啦?考的怎么樣?”
韓玉森怔了一下,勉強露出一個笑臉,“還可以。姑姑呢?”
“我媽去見朋友了?!睍r千尋有些委屈的撅了噘嘴,她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自從回了京都,就神出鬼沒的,不知道在忙什么。
跟在韓玉森身后的韓玉雪,猛的撞開時千尋的肩膀,蹬蹬蹬上樓去了。
她最近已經(jīng)看明白了,她哥跟時千尋之間的不尋常的氣氛,讓她厭惡至極。
還有她的父母,跟她姑姑之間那怪異的關系,讓她渾身不舒服。
韓玉雪一臉陰沉的回到自己房間,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她怎么了?”時千尋面帶疑惑地問。
韓玉森再次揉了揉眉心,他的疲憊基本上是來自于方才自己親妹妹的尖銳的質(zhì)問。
“你跟她,你不覺得惡心嗎?還有姑姑,還有爸媽,沒有一個正常人!你們都是瘋子!哥,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韓玉雪的聲音在他的腦海里回蕩。
當年的恩怨他并不是很清楚,他只是隱約知道時千尋跟他之間并沒有血緣關系,而且他喜歡時千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最近經(jīng)歷過這些事情之后,他心里突然有些素然無味。
“我給你留了飯,你快去洗個手。”時千尋嬌笑著推了一下他一下,轉身朝著廚房走去。
兩個人在飯桌前吃飯,時千尋開心的聊著今天的經(jīng)歷,又去哪里逛了街,又收獲了什么心儀的東西,還被幾個自稱為星探的人搭訕……等等。
韓玉森默默的吃著飯。
過了一會兒,韓花依從門外進來,穿著身份華貴的外套,身上有些微微的酒氣。
“媽媽!”時千尋站起來喊道。
“哦,小尋啊?!表n花依面有醉態(tài),看了一會兒才辨認出喊她的是誰。
隨即,她朝自己的女兒招了招手,笑的打了個嗝,說:“你來,媽有個好消息告訴你?!?p> 時千尋快步走了過去,扶住了韓花依有些搖晃的身體,“是關于哥哥的消息嗎?”
聽到她提及時寒,韓花依皺了皺眉,有些不開心的說:“找不到你哥哥的,太難了。那個人又不肯幫我……”
時千尋聽不懂媽媽在說什么,只是安慰:“您別太著急了,總能找到的。我哥是個福大命大的人,我相信他肯定還活著?!?p> 韓玉森吃完了碗里的粥,站起身來,跟韓花依打了個招呼。
“哦,玉森也在啊?!表n花依瞇著眼睛,“我今天去見了一個老朋友,給小尋找了一個好婆家,呵呵呵……”
韓玉森眉心一跳,他突然有些煩躁,“姑姑醉了,先扶她回房間吧。”
他向侯在一邊的傭人示意。
時千尋也是一愣,聽到他的話,便和傭人一起扶著韓花依上樓去了。
上了幾個臺階,她回過頭來看了韓玉森一眼,只見他目光微冷的站在原地,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言美麗推開臥室的門走出來,看見韓花依的樣子,說道:“這怎么喝醉了?千尋,快扶你媽媽進房間,我這就下去給她熬碗醒酒湯。”
時千尋低低的說了一句:“謝謝舅媽。”
言美麗與他們擦肩而過,急匆匆的下樓去,等到了客廳,卻看到自己兒子像雕像一樣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兒子,快上去休息吧?!彼郎厝岬膶ψ约簝鹤诱f。
韓玉森抬起了頭,看著他媽,目光復雜,終是沒說出一句話來。
………………
池楠心里很忐忑,因為她完全不確定自己那道題到底做對了沒有。
晚飯吃的心不在焉,匆匆吃了兩口,池楠急匆匆的進了臥室,有些煩躁的翻著各種資料,想要證明自己沒有做錯。
就在這時候,秦音的電話打了進來。
“表姐?!背亻驗樾奶?,聲音有些低。
秦音畢竟是京都貴圈出了名的女學霸,只要不是關于百里春的事情,她的腦子就會變得冷靜聰明。
“沒考好?”秦音一語點破。
“也不是。”池楠急急分辯,“有一道題不是很確定答案?!?p> “她怎么樣?”秦音說這句話的時候,每一個字都咬的有些重。
池楠感覺到莫名的冷意,猛然抬高了聲音,“不會的,她不可能門門都滿分,這絕對是造假?!?p> “你也算是我的半個學生,希望不要讓我失望?!彪娫捘穷^傳來篤篤篤的聲音,像是秦音在桌子上敲著手指。
池楠后背一僵,忙說:“不會的,你相信我?!?p> “好?!鼻匾舻恼f了一句。
“表姐,那名額……”池楠的話說了一半就被打斷了。
“只要你好好表現(xiàn),名額我可以給你爭取。”秦音并沒有把話說死。
池楠眼中失望一閃而過,想再說些什么,秦音已經(jīng)把電話掛了。
池母走了進來,看著她收起電話,便問:“小楠,跟誰打電話呢?!?p> “秦音表姐?!背亻乱庾R的回答。
“是嗎?你可要跟她好好學習啊,跟她走近點,有好處。”池母一臉的算計之色。
池楠應了一聲,像往常一樣壓下心里的不舒服。
秦音表姐自從上次大病了一場后,像是變了一個人,給一種刺骨的寒意,讓她害怕。
她爸不過是池家的一個遠房親戚,沾了這層光才拿到一些資源維持著手里的小生意,要不然她就不會費盡心思去四中,而是直接去第一高中了。
池父這時候也走了進來,嘴里罵罵咧咧:“老子求了半天,就分我這么一點項目,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說完,他有一臉訕笑的對自己女兒說:“小楠,你跟秦音走得近,你問問秦家能不能幫幫我們?”
池楠皺了皺眉,最后只能說:“好?!?p> “你最近跟悠悠聯(lián)系了嗎?”池母在一邊突然插嘴。
池楠愣一下,搖搖頭。
池母頓時滿臉的怒氣,“媽怎么跟你說的?池悠悠是池家老大的女兒,你多跟她走近,有好處的!”
“好。”池楠答應,她不能反駁,因為反駁只會受到父母更猛烈的教育和訓斥。
好處,好處,好處!等父母離開了她的房間,池楠捂著臉,遮住了自己痛苦的表情。
她一邊享受著別人因為秦音因為池悠悠,而對她的種種恭維和討好,一邊又厭惡這樣的自己。
她覺得自己只要努力,就可以驚艷眾人的目光,不需要借任何人的名頭。
過了一會兒,池楠擦了擦眼角,拿起桌上的書本,埋頭苦讀。
沒有人知道,她為了成為學習上的佼佼者,從來沒有睡過一次早覺,從來沒有晚起過一次。
正是因為她如此努力如此奮斗,她無法忍受別人輕輕松松就贏過了她。
這不可能!
這不科學!
………………
夜深,月似鉤。
一輛車子在公路上疾馳,開進了金家的大門。
傭人開了門,李深深跟羅沫輕手輕腳地走進去。
一旁的傭人用手指了指客廳的方向。
李深深扭頭,看見韓菲飛坐在輪椅上,閉著雙眼,似乎睡著了。
“韓夫人一直在等您?!眰蛉溯p聲說了一句。
李深深皺了皺眉,學校的通知一般都會在家長群里發(fā)布,而她媽媽好像不在這個群里……
她快步走上前去,握住了輪椅的把手,準備將韓菲飛帶上樓去。
韓菲飛卻睜開了眼睛,看見是她,露出了笑意,“回來啦?”
“媽媽,對不起?!崩钌钌钣行┳载煹恼f道。
“傻孩子,小春給我打過電話了,我只是單純的想在這里等你?!表n菲飛一臉的慈愛,牽了她的手,覺得女兒的手有些冰涼,便將她的手往懷里攏了攏,“怎么這么冰?也不多穿一點!”
語氣帶著一些責備,聽在李深深的耳朵里,卻是倍感溫暖。
“韓姨,我手也冷?!绷_沫撒嬌般的伸出自己的手。
韓菲飛將蓋在腿上的毯子撩起來,“快放進來捂捂,小沫明天也要多穿點,天冷了,女孩子要注意保暖?!?p> “嗯嗯嗯?!绷_沫使勁兒點頭,還是韓姨好啊……不像自己親媽那樣,一天到晚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韓姨,你怎么不問我們?yōu)槭裁催@么晚還要考試???”羅沫壓低聲音快速的說道,一臉的調(diào)皮。
“哦,那你告訴我是為什么???”韓菲飛在百里春的電話里已經(jīng)知道了一些,但是她看著小姑娘一臉的期盼,就順著她的意思詢問。
“哈哈,那是因為有些人不相信我們深深是天才!”羅沫一臉驕傲的說,“等成績出來,打臉啪啪啪,想想就爽!”
韓菲飛故作一臉驚訝,“是嗎?我們深深是天才?。课叶疾恢滥?。”
“是吧是吧?”羅沫用肩膀擠了擠李深深,“她啊,喜歡低調(diào)。”
李深深看著羅沫臭屁的仿佛自己就是天才的樣子,又看著自己媽媽的精彩配合,突然覺得既好笑又感動。
她抽出一只手,豎起食指放在嘴邊,“噓,保持低調(diào)。”
羅沫和韓菲飛一起學著她的樣子,做了個同樣的手勢,異口同聲說:“噓,保持低調(diào)?!?p> 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忍不住都笑出聲來。
最后還是韓菲飛的再三催促下,兩個人才磨磨蹭蹭的回屋睡覺。
雖然,總是有人不長眼的挑釁。
但是回到這里,有媽媽,有朋友,李深深便覺得心安滿足。
哦,對,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人,李深深給百里春打了一個電話,然后帶著甜甜的笑意進入了夢鄉(xiāng)。
………………
夜已深沉,萬籟俱寂。
有人在美夢中徜徉,有人還在徹夜苦讀,有人輾轉反側苦悶終不得解。
小園花亂飛
額,疫情,假期,忙成一鍋粥,然后我又偷懶了,問:如何維持一個寫手的熱血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