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交織的宴會廳內(nèi),鋼琴聲演奏的抒情婉轉(zhuǎn),穿梭其中的賓客談笑風(fēng)生,一片浮華和諧。
相比于大廳的熱鬧,過道上顯得有些安靜。
季藍說完后,看了看左凈苒,見對方站在原地,遲疑了一瞬,還是說出口:“你慢慢來,我先過去。”
秦虹穿著禮服,儀態(tài)優(yōu)雅,站在季傳禮身邊,見到季藍過來了,示意他從侍者那兒拿過香檳,自己對著面前的賓客,端莊得體的笑容掛在臉上,嫻熟的應(yīng)酬。
“兒子,安頓好那位白同學(xué)了?”秦虹低聲的在季藍耳邊道:“你爸爸也覺得小姑娘很不錯,大方,漂亮。”
“是啊,跟我當(dāng)初一樣,眼光特別好。”季傳禮說著溫和的對著自己的老婆看去,而平時溫婉端莊的秦虹也在季傳禮面前的變得猶如小姑娘一樣嬌笑著。
季藍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媽媽的話,就突如其來被迫秀了一臉。
“先從你的幾位世伯開始吧,打過招呼后,就可以暫時放你去見見你的心上人了。”秦虹笑盈盈的拉著季藍的手臂打趣。
季家和秦家從祖輩開始就歷代經(jīng)商,經(jīng)過時代的錘煉,歲月的沉積,到了現(xiàn)在,有了殷實深厚的家底,在蘇州也是排的上號的世家大戶。
自從季藍18歲成人禮后,季傳禮和秦虹就開始讓季藍慢慢接觸一些生意場上的合作伙伴,好讓季藍能早些進入這個圈子,以后能順利的將季家和一部分秦家的產(chǎn)業(yè)交到他手上。
原本說的先應(yīng)付幾位世家就放他先走,然而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今天來的都是各家之間有聯(lián)系有交往的。
這么一家一家認(rèn)下來,花了將近兩個小時,季藍低頭看了看自己腕表上的時間,搖晃著透明的杯子,呡了口手中的香檳。
秦虹看自己兒子有些心急的樣子,拽著自己的老公給兒子擋一擋,機巧的移到季藍身邊,小聲的說:“兒子,你先去吧,這兒有你爸先應(yīng)付著?!?p> 季藍聽完,朝著秦虹點了點頭,對著客人禮貌的說了句:“嚴(yán)叔叔,我先失陪一下?!?p> 轉(zhuǎn)身離開后,季藍吁出一口氣,總算眉心舒展開了。
此時季藍還不清楚,他離開的這段時間里,左凈苒早就已經(jīng)回到了包間。
在白顏書起身去衛(wèi)生間時,故意拉著杜家的杜冰焰一起過去補妝。
“凈苒,剛才在外面,我聽大人們都在說你們家和季家,好像雙方家里都有意讓你和季藍更進一步,你老實說,你對季藍有沒有別的想法?!倍疟嫘χ蛉ぷ髢糗?。
左凈苒看看一個關(guān)著門的廁所,猜測里面的就是白顏書,半認(rèn)真半玩笑的說著:“冰焰,你說什么啊,我們現(xiàn)在都還在讀書呢,真有什么事,也得等畢業(yè)再說啊?!?p> “哎呦,這么看來是真的了,你們還真的打算畢了業(yè)之后把事兒給定了啊?”杜冰焰一面說著一面對著鏡子補了補口紅。
“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倒是挺關(guān)心?!庇质且挥浤@鈨煽傻脑挕?p> “咚......”一聲,白顏書從里面走了出來。
三個人在衛(wèi)生間里打了個照面,白顏書微笑著看看兩位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洗完手之后就走了出去。
左凈苒目的已經(jīng)達成,自然也跟了出去,她想看看白顏書的表情是怎樣的,然而卻并沒有看到她說期待的失落和難過,白顏書一出來就又加入了游戲中,似乎左凈苒說的事情是無關(guān)痛癢的小事,不由得讓左凈苒懷疑是不是只有季藍單方面的想法。
白顏書在游戲里做著法官的角色,觀察大家,然而,心理想得卻是剛才聽到的。
對于左凈苒的這些小計謀,白顏書十分清楚,她這些話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但是,即便是知道她的目的,無可避免的,她確實成功了,白顏書心理介意,而且是很介意,她對季藍的喜歡已經(jīng)到了想獨自占有他的欲望。
當(dāng)季藍走進包廂,看到白顏書正和大家玩的高興,原本還有些擔(dān)心的心情瞬間就放松下來,默默的走到白顏書身邊坐下,看著她們玩。
一局結(jié)束后,大家都結(jié)束了游戲,幾個男孩子開始起哄,要敬季藍的酒,趕巧,這時候侍者開敲門,是秦虹讓大家出去看表演。
季藍生日,不止是安排了酒會環(huán)節(jié),還在晚餐時安排了表演。
包廂內(nèi)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準(zhǔn)備出去吃飯。
原本通常都是晚餐結(jié)束了再開始酒會,然而因為一些生意伙伴的時間來的有早有晚,才將酒會安排在前,大家在晚餐前聊聊天,吃些點心,八點了,晚宴正式才開始。
原本包廂里就挺熱,但白顏書還是穿著一件薄外衣,因為白顏書今天的禮服實在是有些讓她不好意思脫下來。
白顏書脫下披在身上的外套,綠色綢緞面的晚禮服在朦朧的燈光下優(yōu)雅迷人,稱得原本就雪白的皮膚更加細(xì)膩白皙,細(xì)細(xì)的肩帶輕輕搭在肩頭,露出的迷人的鎖骨和漂亮的肩膀,細(xì)細(xì)的脖子如天鵝頸一般,腰線收的恰到好處,勾勒出白顏書極細(xì)的腰身,群身下擺剛及膝下,白皙的小腿,修長挺拔。
不經(jīng)意間,發(fā)絲垂落下來,白顏書撫上自己的唇角,細(xì)長的手指輕輕劃出粘在唇上的發(fā)絲,將其撩至耳后。
雖然是一件極其簡單款式的裙裝,但穿在白顏書身上就是漂亮的讓人無法移開眼,季藍恨不得將脫下的外衣重新套在白顏書身上,不想和任何人一起分享白顏書的這份美。
晚宴時,季藍坐在白顏書身邊,看著他對白顏書的態(tài)度,這時的宋欣也總算發(fā)現(xiàn)了一些端倪,輕輕拉了拉身邊的陸佑言:“季藍一直都是這么熱情體貼的嗎?”
“不是啊,啊藍是萬年冰,熱情?不存在的?!标懹友园炎约赫J(rèn)識的發(fā)小直接歸結(jié)為冰塊。
“是嗎?”宋欣有些懷疑。
她看季藍的樣子,說不出哪里怪,反正和陸佑言他說的那樣季藍就是完全不一樣。
凌蘭和丹娜坐在那里,一邊吃一邊暴爽磕瓜。
這次生日宴,季傳禮和秦虹不止請了一些網(wǎng)紅助興,還請了一位頗有名的藝人,主持人場上場下互動的很是熱鬧活躍。
作為這場生日宴會的主角,季藍被邀請到了臺上,主持人風(fēng)趣幽默的cue著點,歡笑聲一陣接著一陣。
季藍站在臺上,當(dāng)被問到是否有女朋友時,季藍看了一下臺下白顏書的方向,笑著回道:“暫時還沒有,不過我希望今天就會有?!?p> “今天?這個詞很好品啊,看來季少爺?shù)哪俏辉鹿馀窠裉煲苍谶@里?。俊敝鞒秩嗣翡J的聽出季藍的話外之音
季藍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指抵了抵鼻子,臉上的笑意卻是越來越濃:“是的,她在這里。”
“哦,那是不是可以有請季少爺?shù)倪@位月光女神一起上臺,讓大家一起見證你們的美好時刻?”
季藍笑著搖手拒絕道:“不了,有些話,我想單獨和她講?!?p> “太浪漫神秘了吧?!敝鞒秩祟D時來了興致,問著場下的來賓:“大家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好奇?。俊?p> 這時,一些從小玩的好的伙伴開始在臺下起哄:“左凈苒。”
“那個女神是左凈苒。”
“左凈苒,左凈苒,左凈苒......”
主持人一看客人們一同叫著‘左凈苒’的名字,便在臺上邀請:“那我們現(xiàn)在有請左小姐上臺來,給我們季少爺送上最熱情真摯的生日祝福吧?!?p> 大家都開始起哄,左父左母,也都笑著默認(rèn),左凈苒被鬧地上了臺
上臺后的左凈苒,臉上紅撲撲的,有些害羞,接過主持人的話筒,聲音甜美:“今天是季藍的生日,很高興,今年再一次陪你一起度過,也希望今后的生日還能一如既往?!闭f著走到了季藍身邊,雙目含笑:“季藍,生日快樂!”在臺上,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抱了抱季藍。
臺下的賓客瞬間發(fā)出“噢......”的尖叫聲,鼓掌聲也此起彼伏的響起
“聽說左家的女兒一直在國外,不過明年就畢業(yè),提前修完學(xué)分就要回國了。”
“不會是特意回來和季家聯(lián)姻的吧。”
“左凈苒長得漂亮,家境也好,雖然比不上季家,但也已經(jīng)很匹配了?!?p> “兩邊家里,好像都挺支持的,沒想到他們自己也有這個心?!?p> “這就是緣分吧,一起長大的發(fā)小,最后幸福的走到了一起,跟電視劇似的。”
“呵呵,誰說不是呢!......”
臺下的客人相互之間都有來往,也都知道兩家的交情,就都沒有避諱,大大方方的放在臺面上直接議論。
白顏書坐在座位上,凌蘭叫了她一聲,白顏書緩緩轉(zhuǎn)過去對著凌蘭和丹娜輕輕笑了笑,連勝看不出情緒,聲音依舊溫和:“嗯,怎么了?”
“你還好嗎?”凌蘭有些擔(dān)心的問
白顏書回道“還行。”頓了頓,又輕聲說了一句:“但也沒有很好?!?p> 左凈苒聽著大家的起哄聲,一臉?gòu)尚咄舅{身上躲了躲,說:“我和啊藍是發(fā)小,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子。”
臺上的季藍看著白顏書的方向,看不清她現(xiàn)在的表情,心理更加的著急,拿起話筒就道:“我和左凈苒只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我喜歡的另有其人。”
左凈苒一聽季藍當(dāng)著這么人的面直接就否認(rèn)了,不止是她的,連著左父左母臉上的笑容都淡了幾分,不過作為常年摸爬于交際的他們,將自己的情緒隱藏的很好,不多時,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重新?lián)Q上了滿臉的笑容。
主持人一聽季藍這話,就知道自己鬧了烏龍,趕緊現(xiàn)場補救。
“今天是季少爺?shù)纳眨鳛楹门笥?,左小姐已?jīng)第一個上臺送過祝福,接下來還有誰上來親口對我們季少送生日祝福的,大家掌聲有請?!敝鞒秩说囊幌挘宿D(zhuǎn)移大家關(guān)注外還成功避免了左凈苒的尷尬。
朋友,同學(xué)們一個個都上來說了一些祝福的話,氣氛一度感人。
白顏書從未有過如此心情,第一次在她的心里滋生,一種欲望呼之欲出,卻又被自己壓得死死的,心中的情緒像是被束縛著,想要掙脫,無論用什么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