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道’

　　端木磊，青檀，坐在一側(cè)，

　　賈川坐在另一側(cè)。

　　一時間陷入沉寂，整個空間中一股壓抑的氣息傳來。

　　賈川捫心自問，這一路上端木磊幫了自己不少，

　　可如果對方有一些什么特殊目的，自己必須知情。

　　“說吧。”

　　賈川看起來很冷靜。

　　青檀沉默片刻，緩緩開口：

　　“我的能力是溝通‘至高存在’。通過祂，來預知未來通曉過去。”

　　“其他的教派也稱祂為‘天道’，‘父神’，‘至高法則’，‘道’等等。”

　　“雖然人們對于父神和天道之間的關(guān)系還存在一些爭議，

　　“但這位‘至高存在’是我們的創(chuàng)造者，是賦予我們種種特殊能力的存在。

　　“已經(jīng)是各大教派的共識?！?p>　　...

　　“數(shù)月之前，我突然獲看到了一副畫面，

　　“一個百足百眼的巨型圓球怪物撕裂大地而出，渾身噴涌出濃郁的黑色氣體。

　　“天空被陰郁的黑氣覆蓋，太陽都被遮蔽了光輝?！?p>　　“所有沾染這氣體的動物都和人類變成了魔物，失去理智，互相廝殺。

　　“而人類徹底滅絕?！?p>　　“還沒等我從震驚中緩過來，又看到了一副景象。”

　　“那是一個安靜祥和的世界，到處是直插云端的高樓，還有地上奔跑的鋼鐵巨獸。”

　　“那百足百眼的圓形巨獸被鎖在一個天宮殿堂之中，

　　“渾身已經(jīng)不再冒出那黑色氣體，而是散發(fā)一種近乎無形的物質(zhì)，不斷融入空氣中。

　　“這個世界的人壽命極長，肉身力量不可思議?！?p>　　“很多人膜拜一座雕像，感謝他讓世界邁入新的時代。

　　“上面刻的，就是你?！?p>　　...

　　賈川聽完，只覺得荒誕又奇妙。

　　這不就是在說，自己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么？

　　而且那個什么“百足百眼的圓形巨獸”，這是什么東西？

　　渾身散發(fā)的黑氣，像是小說里的魔氣。

　　至于后來的能增強人體素質(zhì)的東西，像是靈氣。

　　...

　　而且奔跑的鋼鐵巨獸，那是什么鬼？不就是汽車么？

　　這么說，后面的景象是個科技發(fā)達的世界？

　　這種景象，青檀這個一輩子沒見過汽車的人，想編也編不出吧。

　　...

　　“盡管很不可思議，但是為了拯救世界，我必須把你帶回來?！?p>　　此時，沉默的端木磊突然開口：

　　“而且，這百足百眼的巨獸我見過。

　　“在管季的筆記里?！?p>　　“那是他的觀想物，一種禁忌的生物...

　　“他稱之為‘道’！”

　　...

　　...

　　父神古乖端坐在殿堂之中，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

　　“天道，這預言是怎么回事？”

　　...

　　顯然，這出乎了古乖的預料。

　　不過很正常，

　　因為知道這個世界所有事情的是天道，

　　而不是他。

　　世界每天發(fā)生的事何止成千上萬，

　　他的精力卻有限。

　　他只能關(guān)注自己想關(guān)注的人，其他人不可避免地被忽略。

　　他可以通過天道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卻不能立刻察覺的事情的發(fā)生。

　　...

　　雖然可以找到一千一萬個理由，

　　但是這預言，這巨獸，管季的觀想物...

　　這么重要的信息，竟然過了這么久才了解到，說明自己篩選信息的方法確實是出了大問題。

　　...

　　父神古乖默默檢討自己。

　　...

　　此時，天道將事情原委道來：

　　“管季曾經(jīng)告訴過弟子無名，他給自己的觀想物起名為‘道’?！?p>　　“這觀想物，是他意識中，世界創(chuàng)造者的樣子。”

　　...

　　“世界創(chuàng)造者的樣子？”

　　古乖無語，轉(zhuǎn)頭看向管季的意識光球，

　　“我在他眼中就是個圓形的，渾身長滿觸手和眼睛的怪物么？”

　　“很顯然，這并不是您的樣子，而是我的樣子?！?p>　　天道依然平靜。

　　“為什么他會認為天道是這副模樣？”

　　“管季認為，世界的創(chuàng)造者是世間一切道和理的集合體。

　　“百足，代表全能；

　　“百眼，代表全知；

　　“而圓形的身體，代表著一切都圓融地交匯，從而誕生了世界?！?p>　　...

　　“那這個預言是什么意思，難道管季的觀想物未來會降臨這個世界？”

　　“不是未來，而是已經(jīng)降臨在這個世界了。”

　　?。?！

　　偉大父神終于也遇到了不在他掌控中的事情。

　　“快讓我看看！”

　　他急切地催促著。

　　突然，

　　他面前出現(xiàn)無數(shù)塊密密麻麻的圓形屏幕，

　　古乖被這景象嚇了一大跳。

　　只見屏幕中顯現(xiàn)出一塊塊模糊的血肉，

　　有的在深山，被野獸啃咬...

　　有的在鬧市，被平民販賣...

　　有的少年正在第一次使用異能，一塊血肉頓時出現(xiàn)...

　　有的血肉在盒子里，在密室里...

　　有的馭能者抗拒被教派抓捕，使用異能，天空中卻徒勞地掉下一塊塊的血肉，在地上一動不動，讓其徹底絕望...

　　...

　　古乖靠在椅背上，終于明白：

　　“原來那些被召喚出的模糊血肉，就是‘道’的血肉。”

　　天道：

　　“并不是所有的特殊召喚物都是‘道’的血肉，但是所有的特殊召喚物，都在‘道’之內(nèi)?！?p>　　“什么意思？”

　　“當初管季創(chuàng)造觀想法時，就定下了基石。

　　“他的觀想物‘道’，包含這個世界已知未知的所有。

　　“只要是有人觀想，其觀想物就會被包含在‘道’之內(nèi)?！?p>　　“也就是說，‘道’能夠?qū)⑵渲圃斐鰜??！?p>　　古乖又一次陷入沉思。

　　還有一個繞不過去的問題。

　　“天道，觀想物到底是怎么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的？”

　　...

　　天道前身是古乖用來創(chuàng)造宇宙的創(chuàng)世程序，

　　其依托高維碎片存在，本身就擁有無限計算力。

　　在創(chuàng)造人類后這么多年，觀察人類的喜怒哀樂，已經(jīng)擁有了創(chuàng)造力和思考能力。

　　古乖知道，天道可以思考，而且思考的比自己更深，更透徹。

　　只不過其平常不動用這種能力。

　　天道才是那個太上忘情的真神。

　　而自己，不過是活得久一些的人罷了，

　　對比天道，

　　活得再久的人，還是有極限的。

　　...

　　自己是天道的創(chuàng)造者，不但掌握著其生殺大權(quán)，而且祂對自己言聽計從。

　　這么多年過去，古乖對于天道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依賴之情。

　　...

　　古乖這個問題問出口，天道沉默片刻，

　　給出了祂的推測：

　　“是意識源。”

　　“管季的意識源溝通到了高維碎片，將其觀想物‘道’的信息，烙印在了無限信息庫中。

　　“高維碎片包含著四維時空的無限能量，無限信息，‘道’的存在被合理化。”

　　“接著，高維碎片將能量轉(zhuǎn)化成‘道’的一部分血肉，分發(fā)下去?！?p>　　“這才造成了‘道’和其他觀想物出現(xiàn)在世界上！”

　　...

　　古乖認為這個推測是對的。

　　從預言中來看，‘道’可以創(chuàng)造各種超自然力量。

　　確實是只有高維碎片才能讓其出現(xiàn)。

　　“‘道’的血肉越來越多，在可以預見的未來，會聚合在一起。化為真正的‘道’?！?p>　　“如果可以控制‘道’，讓其展現(xiàn)不同能力，

　　“不就可以創(chuàng)造出不同的超自然力量來源么？”

　　“甚至將其批量復制，那我就不用守著這一個世界死磕...”

　　“而是創(chuàng)造出各種超凡世界，一個超凡的多元宇宙！”

　　古乖心情激動萬分，

　　終于看到了曙光，

　　終于看到了超凡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