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沐白不開心
“主上,滄州行刺之人已經(jīng)查明。”
“何人?”
“不知主上可有聽說過無憂谷?”凝玉正準備給裴云徹介紹無憂谷的來歷,不料裴云徹居然知道。
“無憂谷谷主不是早就死了嗎?”一個群龍無首的門派,為何會攪進黨爭?
“無憂谷谷主有個青梅竹馬,閨名叫洛青城?!?p> 姓洛?整個皇宮之中,姓洛的只有一人,那便是嫻妃。
“正是當今嫻妃娘娘?!蹦竦脑捰∽C了裴云徹的想法。
是安王!他這二哥三哥,一個表面和煦,不爭不搶。一個冷面淡泊,不動聲色。原來背地里,都不是省油的燈。
如今回憶起來,祁王更激進些,一心想他死,而安王更像是在制衡。
那天朝堂之上,安王明明主動請命審理沈巖一案,但卻未做半點堅持,就讓給了他。
或許他等在永安宮外,被嫻妃察覺,在上朝之前,便已得知,故而沒有冒進。
在滄州的時候,他也一直感覺有人跟蹤,卻不見動手,現(xiàn)在倒是想明白了,那應(yīng)該便是安王的人。
若沈巖一案他未掌握證據(jù),那便是祁王得戶部,安王的人便不會出來阻撓。
可他偏偏找到了人證,要帶回京城,安王的人便出現(xiàn)了。顯然他和祁王之中,任何一個人坐大,安王都不樂意見。
“寒銳的底細可有查明?”他大概也猜到寒銳是誰的人了。
“回主上,寒銳來自大漠深處的一個鮮為人知的小國,名叫塔藍圖。傳聞二十年前,塔藍圖被人滅國,只有大祭司存活下來,下落不明。屬下猜測,這個寒銳便是那個大祭司,也許真名也不叫寒銳。有記載說,塔藍圖的祭司,善用沙漠里的劇毒之物,研制毒藥。大漠里的劇毒之物,少有記載,且都劇毒無比,因此鮮有破解之法?!?p> 他是十五年前中的毒,時間上對得上。
“寒銳幸存是否為人所救?救他之人剛好是無憂谷谷主?”
凝玉抬頭看向他,點點頭。
裴云徹將右手負于身后,手指根根收緊,原來他找了十五年的幕后黑手,竟是嫻妃。那個父皇眼中,滿懷深情,從不曾忤逆之人。
“派幾個影衛(wèi)盯著安王府,有任何動靜及時來報?!痹局慌闪巳硕⒅钔?,不想原來安王在背地里做了這么多事。
“是?!?p> “主上,東宮的影衛(wèi)已經(jīng)派去了,另外派了三個女影衛(wèi),貼身保護側(cè)妃。”花音是幾個人中心思最細膩的,特地派女影衛(wèi)保護傅知夏。
裴云徹甚為滿意的點頭。
“主上,這個哨笛可以召喚附近的影衛(wèi)現(xiàn)身,也可以傳遞信息,這是使用清單,分別代表不同的指令。”
傲辰給了裴云徹兩個哨笛,七夜的影衛(wèi)遍布九州,以特制的哨笛傳信,既可以減少接觸,以免暴露,又可以快速有效的傳遞消息。
裴云徹接過哨笛,笛子的質(zhì)地他居然看不出是什么原料做的。通體黝黑,笛聲還刻了七夜的圖騰。
他收起哨笛,揮手準備讓他們離去,卻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盯緊太子妃,側(cè)妃中毒一事,她脫不了關(guān)系?!?p> “是?!?p> 回到東宮的時候,剛好末然準備離開。
“她的毒清了嗎?”
“她的毒清了,你也不能為所欲為?!闭媸且粋€也不讓人省心,沐白那小子也不知道死哪兒去了,他在東宮墨跡了一天就為看他一眼,愣是等到半夜都沒見到人。
“沐白在清平縣,處理少傅身后事,明日回宮。”裴云徹自然知道是誰讓他在東宮一等就是一日。
“嗯?!?p> “裴蕓昕回來了?!?p> “我知道?!?p> “你當知,她不會輕易放過你?!?p> “那又如何?”
“沐白不知道當年之事,你不解釋清楚,恐怕會被她拿來做文章。”
“她敢動沐白,我就敢讓她死?!蹦┤灰荒樤频L輕,即便沒有他,她去和親之事也是勢在必行,又有何可解釋的。
“盡量下手別太輕。”
“......”好歹也是同父異母的姐姐,這男人的心越來越黑了是怎么回事。
從東宮出來,末然本來準備用輕功飛出去,卻被人叫住。
“沒想到我還能回來吧?”
末然回頭,裴蕓昕屹立在樹下,見他回頭,一步步靠近。
她還是那般模樣,頤指氣使,眼中帶著傲慢與輕蔑。
“我要是想到了,你一定回不來?!睂τ诓铧c害死沐白的人,他向來不會心慈手軟。
“你就這么恨我?”
“恨?你不配?!?p> “末然!你當真以為本公主奈何不了你嗎?”
“出嫁從夫,即便塞北王已死,你也是塞北王妃。”果然不出三句,便原形畢露。
“若不是當年對你一片癡心,我又豈會赴約?你串通那個懦夫?qū)ξ矣盟?,逼我下嫁,誤我終身,居然沒有一絲愧疚之心?”
她堂堂長公主,下嫁給一個連自己的國家都保不住的懦夫,受盡苦楚,始作俑者就站在她面前,叫她怎能不恨。
他還是當年的模樣,清冷淡然,從不曾將她放在眼里??蔀楹位貋砺犝f他在京城開了醫(yī)館,她便在醫(yī)館旁邊選了府邸。
聽說他來東宮替?zhèn)儒鷨栐\,她便在此處一等便是一夜。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對他用情至深的可憐人罷了。
“愧疚之心?你幾次對沐白痛下殺手,當真以為我不知?”為了讓皇帝取消和親,對他用迷情藥,對沐白多次下殺手,如今問他有沒有愧疚之心,屬實可笑!
“一個下賤之人,本公主便是殺了又如何?”沐白本來就是她在集市上一時新鮮買回來的奴隸罷了,她的東西,要他生便生,要他便死!
“你口中的下賤之人,不巧正是我的心上人。想殺他,你大可以試試?!彼娜?,誰敢動一個試試。
“心上人......你們同為男子,不嫌惡心嗎?”她堂堂長公主,哪里比不上一個賤奴?
“就算我喜歡女子,也不會是你?!蹦┤徽f完,轉(zhuǎn)身要走。
裴蕓昕不甘心,從后面一把抱住他。
此時沐白火急火燎的趕回東宮,少傅的靈棺突然著火,人棺一同化為灰燼,他急著回去請罪。
卻不想在東宮門口,見到這一幕。
末然一把推開裴蕓昕去追沐白,誰知他用輕功一閃,進了裴云徹的書房,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