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下來,林茵茵都要累癱了。
白天張嬤嬤教自己禮儀和樂器,晚上春香到自己房內(nèi)講解“男女那點事兒”,搞得她跟那陀螺似的,連軸轉(zhuǎn)!
這天一早起來,林茵茵就照例循著上次跟蹤春香時發(fā)現(xiàn)的路線打探。
穿過假山,走上廊道。本以為還是順順利利的一路,可誰知廊道盡頭卻出現(xiàn)了一個一襲白衣之人正向她這邊走來。
林茵茵避無可避,只能強裝鎮(zhèn)定,假裝散步一般,企圖與他擦肩而過。
快了,就快過去了!林茵茵整顆心都吊起來了。
“姑娘,”正挨肩時,白衣男子突然出聲叫住了林茵茵,“姑娘可是迷路了?”
迷你大爺!林茵茵暗罵道。
“沒有,我只是散散心?!绷忠鹨鹄浔卮鸬溃]有與對方多做交談的想法。
但是那白衣人可不管林茵茵態(tài)度一般,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繼續(xù)追問道:“姑娘可是想逃出去?”
“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嗎?”林茵茵頓時有些怒了,這人有病吧,怎么一直打聽別人的事情?
不再理會他,林茵茵轉(zhuǎn)身就往回走,想要遠離這個人。
可誰知那人卻死皮賴臉地跟了上來,“姑娘,我是被拐賣到這里來的,他們要我做花魁。”
噗~聽了這話,林茵茵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男花魁!古人玩得還挺開的嘛。不過,這人長相雖說還不錯,但是比之李二狗還差一截呢。
這么說來,李二狗也能做花魁了!林茵茵暗搓搓地想像著李二狗做花魁的樣子,嘴角不自覺翹起老高。
這人見林茵茵沒趕他,竟然還作起了自我介紹,“我叫蕭志,瀟灑的‘瀟’去掉水;志向的‘志’,本是進京投親的讀書人,”說著,他聲音突然低了下來,臉上露出了落寞悲傷的神色,“卻不想還沒來得及見我姑母一眼,就被人弄到這兒來了?!?p> “姑娘,你呢?你是怎么進來的?”蕭志追問著林茵茵,全然不在意她臉上不耐煩的樣子。作為春苑的幕后大佬,他又怎么會不知道林茵茵怎么進來的,不過是套近乎罷了。
“我啊——”林茵茵故意拉長了一口氣,吊著他的胃口。
蕭志還蠻捧場的,湊上前去,看模樣挺感興趣。
“是因為長得太美,被選進來的!”林茵茵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
聽了這話,蕭志嘴角直抽抽:這就是蕭遙不惜暴露暗衛(wèi)也要找的女人?
不過他還當真是彎著腰,貼到林茵茵面前,仔仔細細觀察了一番后,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的確很美!”
林茵茵沒料到他會突然靠這么近,溫熱的鼻息撲打在臉上,使她瞬間從脖子紅到了耳根。
看到林茵茵的反應,蕭志很是得意,他就是要把蕭遙在意的東西都據(jù)為己有,女人也好,物品也罷,他全都要!
這人八成是有點兒啥大病,林茵茵心想,不過這勾人的技巧倒真挺適合做花魁的。
一把推開蕭志,林茵茵冷冷地說道:“公子,請放尊重點兒!”
蕭志本以為林茵茵已經(jīng)被自己的美色給迷住了,誰知竟被一把推開。
看著林茵茵離開的背影,蕭志理了理被她推亂的衣服,邪魅地笑道:不愧是蕭遙看上的女人,有個性。
林茵茵在苑閣等了許久也沒見張嬤嬤來,不禁有些奇怪:張嬤嬤平素最是守時,今天是怎么了?
沒等她深究原因,院子里就傳來了吵鬧聲。
“你把這東西搬到那邊。”
“好好?!?p> “說你呢,輕點兒,這都是貴重的東西,壞了你賠不起!”
林茵茵好奇地出門查看,只見一個管家模樣的男人,正指揮者小廝搬東西。
男人看到林茵茵,極諂媚地走到她面前,“湘琴姑娘,真不好意思,打擾到您了?!?p> 林茵茵沒接話,只是問了句,“張嬤嬤今天怎么沒來?”
“回姑娘,媽媽說這兩天讓您好好休息,不用操心學習的事情?!蹦腥它c頭哈腰地說道。
“嗯,”林茵茵若有所思,“那你們現(xiàn)在在干嗎?”
“哦!媽媽讓我們搬到這邊和你們住,也好照顧你們的生活起居?!?p> 這倒是沒什么毛病,這個院子除了苑閣還真有不少空置的屋子,他們住進來也不必每日遣人給林茵茵送飯了。
“我們?”林茵茵疑惑,難道剛剛遇到的那人也要常住在這兒嗎?
“對,殿,,男花魁也要住這兒?!蹦腥四税杨~頭上的汗:差點兒露餡了!
林茵茵模模糊糊聽到他說“殿”字,不過沒聽清,只當他是嘴瓢了。
很快,蕭志也聞聲出來,站在眾人身邊一聲不發(fā)。
倒是男人首先看到了他,畢恭畢敬地朝他鞠了一躬,“殿,,,”
話沒出口,看到殿下不易察覺地瞪了他一眼,隨即改口道:“蕭公子,您來了?!?p> 蕭志沒有理會他,反倒徑直走到林茵茵身邊站立,儼然一副男主人的姿態(tài)。
林茵茵搞不懂他這是做什么,只是跟陌生人離得太近讓她很不舒服,便悄悄地挪遠了些。
蕭志勾唇笑了笑,沒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倒是一旁站著的男人看不下去了:殿下,你能不能正常些!
跟著這么個陰晴不定的主子,還真是夠他受的。
“蕭遙知道我在這里嗎?”房內(nèi),蕭志端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李媽媽。
“殿下,這,,屬下不知?!崩顙寢尮蛟诘厣?,一臉難色。這快兒業(yè)務(wù)還真不是她負責,殿下應該去問暗衛(wèi),只是她沒膽子說出口。
聽了這話,蕭志一反常態(tài)沒有生氣,只是淡淡地囑咐道:“暫時不要透露我的身份?!?p> 李媽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應“是”。
“下去吧?!?p> 李媽媽如蒙大赦,面向蕭志,低著頭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直至退出門外,隱入黑暗。臨走,也沒忘記帶上房間門。
林茵茵一整夜輾轉(zhuǎn)反側(cè),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還有蕭志,林茵茵總覺得他另有所圖,卻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他圖的。
總之,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