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牽機(jī)毒,套話(二更)
她對這些人的命沒興趣。
但江曜好歹是這身體的哥哥,對她也是實打?qū)嵉暮谩?p> 江徊至少不會容許別人在她的保護(hù)范圍內(nèi),對她的人下手。
那個人也看出來她并不是真的要把他們都一網(wǎng)打盡,連忙比劃了一下自己認(rèn)識的無辜的人。
可是手被綁在了身后,動作顯得有些滑稽。
姜戚把披肩撿起來,走過去給他解開繩索,“你讓無辜的百姓站起來,我給你們松綁。”
那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江徊。
畢竟在他眼里,現(xiàn)在只有江徊的話比較可信。
江徊半靠在桌子那邊,整個人懶洋洋的,“看我干嘛?照做啊?!?p> 那人連忙應(yīng)是,轉(zhuǎn)身把自己認(rèn)識的都拉了起來,姜戚一個個過去給松綁。
一共七八個人,最后只剩下三人。
那個壯漢顯然是在剩下三人內(nèi)的。
江徊朝自己的腦門處輕輕敲了一下,“今天的事若是走漏了風(fēng)聲,不管誰說的,你們一個我都不會放過?!?p> 姜戚讓開了路,“走吧,別在這附近徘徊了,趕緊離開。”
那幾人近乎感激的朝他鞠躬,轉(zhuǎn)身匆匆四散離開。
直到營帳內(nèi)重歸平靜。
江徊才朝剩下三個人,晃了一下手里的注射器,不緊不慢的悠悠開口,“牽機(jī)毒都用上了,你們背后的主子,也是鐵了心要我兄長死?。俊?p> 牽機(jī)毒,亦叫牽機(jī)藥。在中藥學(xué)的叫法是馬錢子。
對中樞神經(jīng)系統(tǒng)親和力強(qiáng)、解力困難。但過度服用,亦會讓人死亡,因為服用后會導(dǎo)致腹中劇痛,致頭足相就如同牽機(jī)狀一般。
所以才會被叫成牽機(jī)毒。
牽機(jī)毒在醫(yī)書里,能與吻鉤跟鶴頂紅三毒并列,那會一般多是帝王要賜死臣民與嬪妃時會用到的。
雖然這邊不知道是不是一樣的用途,但毒藥都不是說弄就能弄到的。
那三人一個是壯漢,兩個都是女人。
見她識得這毒,臉色都有了明顯的變化,只不過還是無法說話。
江徊也不急,時間還早,江曜也還沒醒。
她可以跟這三個人慢慢玩。
其中一個女生咬牙,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人用了什么不能見人的巫術(shù),居然只是用幾根銀針就讓她們這般狼狽。
但這次任務(wù)確實也因此失敗了。
她們都是絕對服從于那位的,但她也有自己的尊嚴(yán)。
女生正準(zhǔn)備咬舌自盡。
江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她面前,伸手使力,卸掉了她的下巴。
“想就這樣自我了斷,那不得問問我同不同意。”江徊看她的眼神有點不一樣。
這姑娘倒是個有骨氣的,不過骨氣也不能當(dāng)飯吃。
江徊突然想到什么,“哥哥,轉(zhuǎn)身,別看?!?p> 她知道姜戚沒見過血腥的畫面,這么大個人,江徊怕他嚇到有了心理陰影。
姜戚沒動,“妹妹,我不怕,我什么沒見過?!?p> “殺人見過嗎?”江徊站直,把注射器當(dāng)著這群人的面收起來。
這東西以后說不定有用,反正不要白不要。
姜戚頓了頓,還是轉(zhuǎn)過了身,“要不我出去?”
“如果你暈血的話,出去也行?!苯矊λf話的語氣,明顯的跟對這群人不一樣。
聲音跟態(tài)度都溫和了很多。
姜戚只見過雞血豬血這些動物的血,殺人他確實沒見過。
所以他只是斟酌了一會,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沒一會又走了進(jìn)來,把還在昏迷的江曜也帶了出去。
帳篷里一下只剩下他們四個人了。
江徊抬了抬眉梢,“現(xiàn)在可以說話了,小點聲,吵到我哥哥,立馬送你們?nèi)ヒ娔銈兊睦献孀??!?p> 她的目光落在另一個女生身上,意味不明的笑了,“女裝好玩嗎?有這癖好?”
那個‘女生’看偽裝被識破了,也不裝了,露出了原本的聲線,“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爹?!苯矑吡怂谎郏⒙馈?p> 他:“……”
江徊懶得跟他們打岔,她蹲下來,手里的銀針在沙地上劃過一個圓形,“讓我猜猜,南宮家的人?還是宮家的人?”
“大膽!你怎么敢直呼圣家的名!”壯漢聽到后面那句臉色變得很難看。
江徊笑瞇瞇的,手上畫了個叉,“我不僅要直接叫,我還要把皇帝踹下去,你信不信?”
她說得輕描淡寫。
似乎讓宮家的那位下臺只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壯漢大怒,“你敢??!”
跟他的反應(yīng)不大同,另外兩位,一位說不了話,一位是閉口不說,但那眼睛就已經(jīng)出賣了他們的想法。
江徊了然,“那你就是圣上的人了?另外兩個南宮家的?”
墨子痕跟她說過,宮家現(xiàn)在最信任的就是南工家。
而現(xiàn)在朝上南宮家已經(jīng)拉攏了大半的勢力,如果江家大少爺死了。
最得利的自然只有這兩家。
壯漢的臉色已經(jīng)像是吃了一只蒼蠅一般難看了,他意識到江徊在套他的話,緊閉著嘴不說話。
江徊也不需要再套什么消息了,知道這點也就足夠了。
她站起身,鞋子踩在了剛才畫圓的地方,語氣帶了點可惜,“可惜姜戚在門口,不能隨便見血,只能簡單的送你們上路了?!?p> “你以為只要殺了我們就可以了?”男扮女裝的那人終于開口了,他冷笑道,“只要我們久久沒有回去,我們的人就會意識到計劃失敗,你能保得住他一次,能保住他兩次三次嗎?!”
江徊點頭,表示了解,“我知道啊?!?p> 她頓了一下,話鋒一轉(zhuǎn),“可我也不想把你們放走?!?p> 若不是這次她來得正巧,這群人干活也不利索的話。
江曜可能早就要沒命了。
她難得淺淺的勾起一個笑,低了低頭,看到桌面上有把小巧的刻刀。
她拿起來,“你說的對,所以就這樣讓你們死得輕松,真是便宜了?!?p> 江徊擺弄了一下刻刀,又把它放回原位,“既然牽機(jī)毒都用上了,斷腸草肯定也聽過吧?”
在她說話的瞬間,三人同時在脖頸處感覺到了一點疼痛,帶著點酥麻。
江徊用的多是普通的銀針。
她掂量了一下,在西城打造的那套銀針被她甩的沒剩多少了,她因為還有一套比較珍貴的,用起來也有些沒節(jié)制了。
估計又要去弄一套來玩了。
她走到帳簾前邊,輕聲道:“知道接下來你們會怎么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