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抵達懷城,草木皆兵(二更)
“繼續(xù)讓線子盯著!我去尋圣上…去說一說下一步的行動!”老人得意的笑了起來。
若真是直接回墨城,那再好不過。
只要路線確保無誤。
那么烏巢國的人就會提前得到情報,前去蹲人。
只要這人一死,北方還愁收不回來嗎?
他這可算是為圣上做了一件大好事,連忙就要前去面見圣上,以便得到獎賞與夸獎。
可誰知。
圣上剛聽完他的計劃,臉色大變,“你個蠢貨!這事是能隨便來的嗎!”
前方季淵昨天就已經(jīng)讓人快馬加鞭傳了急報。
烏巢國的人使陰,他們軍隊在那次被偷襲中,傷了大半士兵。
元氣還沒養(yǎng)好,就聽到了云城失守的事。
對面很明顯,已經(jīng)看穿了他的意圖,就是不愿意要北方的土地,寧愿苦戰(zhàn)也要直逼他這邊。
若不然,他自己定然不會這么快就讓墨家人速速回去帶兵迎戰(zhàn)。
可若是這三個人一死,只有墨家專用的軍符令才能召用的墨家兵,怕是就要淪到烏巢國的人手上了!
皇帝一想到這事,臉色變了又變,看著面前一臉茫然的老頭,心頭都似哽了一口血,忍不住破口大罵:“你稍微動點腦子!他們身上可有軍符令!墨家兵什么都不認,只認軍符令!若是軍符令落到烏巢國那狗賊的手里……!”
他越說情緒越加激動,怒火中燒,猛地吐出一口血。
南宮老頭一驚,連忙上前扶住他,再透過他剛才說的話,也回過味來了,心下大駭,“圣上息怒!息怒!我這就派人下去!讓他們停止通風報信!!”
若是這場戰(zhàn)因為他的原因敗了,怕是株連九族都不足夠讓他抵罪的!
與此同時,跟這邊的驚濤大浪不同的是。
江徊那邊一路都是風平浪靜的。
風城去懷城那邊的路,基本上都是空曠的草地,不會經(jīng)過一座城池。
江徊坐在墨子痕懷里,算是最悠閑的一個,到處看著風景,時不時跟墨子痕搭幾句話。
“阿徊?!蹦雍垡娝镁枚歼€沒再跟自己搭話了,握著韁繩的指尖都有點發(fā)癢.
江徊抬頭,“怎么了?”
她一抬頭就對上了墨子痕有些委屈的眼神,陷入了沉思。
她好像也沒做什么不能做的事吧?
除了偷偷踩了一下他的腳?
好像也沒別的了。
想到這,江徊坦坦蕩蕩的開口:“不是故意踩你腳的,只是我腿長,沒辦法?!?p> 墨子痕:“……”
墨子介騎著馬馳騁在他們旁邊,得虧他耳朵尖,還是能在耳邊被撕裂的風聲里聽到江徊說的話。
他沒忍住裂開嘴笑,下一秒就吃了一嘴的冷風,還被嗆到了一會。
江徊轉(zhuǎn)頭看過去,“他怎么了?”
“別管他,自作受。”墨子痕余光看得一清二楚,冷哼了一句。
讓他看笑話,這下被風嗆到了吧。
活該。
墨子介剛緩過來就聽到這話,剛想咧嘴呲牙,又想到剛才的經(jīng)歷,閉上了嘴。
過了一會還是沒忍住,他開了口,“徊徊!等會到了懷城,你坐我這吧!”
江徊沒聽清,只聽到了他前邊那句叫他的話。
她果斷抬頭看向墨子痕。
畢竟這人的耳朵也是尖的,應(yīng)該能聽見。
但墨子痕很明顯的,沒有要跟她說明的意思,臉色都有點冷,“三弟,別跟我搶人。”
墨子介不服氣,“徊徊又還沒嫁給你,跟我坐會怎么了?”
“不行?!蹦雍圻€是一口否決。
江徊難得臉上都是茫然。
這時幾人已經(jīng)接近懷城的城門了,速度慢了下來。
江徊很清楚的聽到墨子介理直氣壯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我還是徊徊最喜歡的弟弟呢!怎么不能跟我坐會了?”
她:“……”
啥玩意??
江徊挺直身板,從墨子痕的肩膀那邊探了半個腦袋出來,露出那一雙漂亮的眼睛,“弟弟,好好說話,你不是我最喜歡的弟弟?!?p> 墨子介哽了一下,“徊徊你有其他的弟弟嗎?”
“沒有?!?p> “那換算一下,我不還是你最喜歡的弟弟嗎?”墨子介還是理直氣壯的模樣。
“……”
說的挺有道理。
讓她暫時想想怎么反駁這話。
墨子痕把她的腦袋摁了下去,“行了,要進城了,都少說點?!?p> 江徊老老實實的哦了一聲,“所以你們在說什么?”
“他說要你等會離開的時候跟他坐?!蹦雍圻€是把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她。
江徊想到她在路上看到墨子介特別休閑的單手握著韁繩的姿勢,搖頭,“別了,我怕我摔下去?!?p> 墨子痕這才緩了緩臉色,刻意道:“還是在我這坐著舒服對吧?”
剛靠近一點的墨子介:“……”
他還沒來得及插嘴,就看到背對著他的江徊像是點了點頭。
他的小心靈一下收到了點創(chuàng)傷。
太痛了。
徊徊居然會覺得二哥比他有安全感,雖然他也是這么覺得,但這話從江徊口中說出。
墨子介還是覺得自尊心有點挫傷。
城門守衛(wèi)管的特別嚴,一看他們騎著馬要進城的,直接揮起手里的長矛,大聲吼道:“城內(nèi)是軍備防守線!來者何人!”
江徊扯了扯墨子痕的衣袖,“我覺得他下一句要說此樹是我栽了。”
墨子痕笑了一聲,“為什么會這么覺得?”
“像那種半道打劫的土匪。”江徊也沒壓低聲音,就很自然的說出來了。
最前邊的守衛(wèi)也聽到了,他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立馬抬頭,爭做面無表情的攔住這幾個人。
這幾個人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他哪里像那些山寨里的土流氓,明明一點都不像。
墨子卿沒下馬,從兜里掏出了個令牌。
還沒放穩(wěn)讓守衛(wèi)看清。
面前的幾個守衛(wèi)卻像是看到了什么毒藥一樣嘩啦啦的后退了好幾步。
墨子卿:“……”
他擰了擰眉,懶得下馬,直接把令牌丟過去。
若是最前邊的那官兵伸手,定能接住。
可那人一看他丟了過來,以為是什么炸藥或者霧狀的迷藥,又連忙跟身后的人后退了好幾步,精神繃得緊緊的。
令牌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音落到了地上,安安靜靜的在那躺著。
墨子卿摁了摁眉心,“只是個令牌,不是什么炸藥,沒必要這么高度防備?!?p> 他許久都未曾來過懷城了,沒想到打完那場戰(zhàn)之后這群人已經(jīng)草木皆兵成這般模樣。
灼酥
** 補充個小知識:銅臼(jiu)第四聲,古代用于搗藥的工具。 配套的有銅杵(chu)第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