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秋后算賬
江徊走到桌子那邊,給自己倒了杯水,只喝了一口就皺起眉頭,“怎么是茶?”
墨子卿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瞥了眼,“不喜歡喝茶?”
江徊點頭,看墨子痕拿著東西走了過來,毫不猶豫的把手里杯子遞給他,“喝?”
“等會?!蹦雍郯咽掷锏钠孔臃诺阶雷由希舆^杯子。
里邊是茶水,還是墨子卿最喜歡的,從南宮老頭那薅來的上品茶葉。
但江徊不喜歡,墨子痕記得曾經(jīng)有一次,她對自己說,寧愿喝苦瓜汁都不喝苦茶。
墨子痕喝完之后把杯子放好,拿起那個瓶子遞給她,“你要的,是這個吧?”
她瞥眼,惡趣味頓起,“不是,橙黃的瓶子,不是這個鵝黃?!?p> 墨子痕:“…阿徊不要騙我,你包裹里只有這個黃的。”
“我放在桌子上的,你自然看不到?!苯裁娌桓纳某吨e。
桌子上確實是有,但那瓶里面只是普通的水。
墨子痕:“……”
他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離開,“我再去拿?!?p> 他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身后的笑聲,頓了頓,面無表情的轉(zhuǎn)身,“你騙我?”
他還說哪里不大對,沒想到居然是她騙他的。
江徊眉眼稍彎,朝他招手,“錯了,回來,回來?!?p> 一副全然信任她的模樣還挺可愛。
墨子痕走到她面前,低頭看她,沒一會又嘆了口氣,“罷了,心甘情愿了都。”
江徊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腦袋,擺出了哄小孩的語氣,“行了行了,別難過啊,不是故意的,沒下次了。”
墨子卿站起身,“要不然,我走?”
他都覺得自己在這是多余的了。
墨子痕想了想,點頭,“大哥你先回去休息吧,這邊我跟阿徊來就行?!?p> 墨子卿:“我就客氣客氣,你還真要趕我走?”
“那大哥要留下來看我跟阿徊親熱?”墨子痕也是不客氣的反問道。
墨子卿啞然無聲。
他看了眼在一邊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江徊,一邊嘆氣搖頭一邊往外走,“行行,走了,你們慢慢玩。”
江徊剛抬了抬下顎,想跟墨子痕說話,就看到他擺出了一副委屈模樣。
似乎在控訴自己剛剛那個行為很不道德。
她:“……”
你不是都不在意的認了嗎?
這波叫什么,秋后算賬?
江徊偏過頭,假裝看不到他的眼神,伸手過去,像是變戲法一般,往他手里塞了一包油紙包著的東西。
“……補償,愛要不要?!?p> 墨子痕慢吞吞的打開一看,里邊裝著四五個小巧的酥餅,他心情明顯愉悅了不少,“要,怎么不要,多謝江小姐。”
他余光瞥到一邊地上躺著的人,“偷聽好玩嗎?”
那幾人:“……”
草!
他們也走不開啊?。?p> 這怎么還倒打一耙?。?!
唯一一個能說話的人開口了,臉上神色像是憤懣,又像是不甘,“有本事你們就殺了我們!反正我們是不會說背后的人是誰的!”
江徊很敷衍的:“哦?!?p> 那人:“……”
“你這態(tài)度是什么意思?!”他臉色通紅,憤怒的質(zhì)問道。
江徊看他的眼神都變了又變,像是看傻子一般看他,語氣都帶了點關(guān)懷,“你是瞎了還是眼神不好?我什么態(tài)度你還看不出來?”
要害墨家人的。
不是朝廷中的人就是烏巢國那邊的人。
雖說對面隱在暗處,不好確定是誰,可都對墨子痕出手了,現(xiàn)身也是遲早的事。
墨子痕沒忍住笑出聲,他捻起一塊酥餅塞到自己口里,“阿徊,他們確實是有些眼瞎?!?p> 那人:“……”
他整個人都有點被氣的發(fā)抖,可被綁住手腳,只能以這種屈辱的姿勢平躺在他們面前。
他咬牙,“我寧死不屈!”
江徊神色淡淡,“嗯,那你就先呆著吧。”
她俯下身子,手上擒住他的臉,捏著,逼迫他不得已張開口,動彈不得。
“你以為我沒看到你口里藏著毒?”
倒是一個很忠誠的走狗,可惜不是她手下勢力的。
要不然,以他的這種態(tài)度,肯定可以走很遠。
江徊嫌累了,干脆盤腿坐到地上,跟他面對面,“烏巢國應(yīng)該是以礦石出名的吧?”
她這話問的自然是身后的墨子痕。
墨子痕學著她的樣子,也坐到了她旁邊,手里還捧著油紙,“嗯,常年供奉進朝的就是采摘的礦石與黃金。”
“烏巢國還挺富有,先是烏頭,后是砒石?!苯差h首,松開手,在他臉頰上輕輕拍了拍,“先別死啊,等你聽完我的話再死?!?p> 那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帶了點別樣的恐懼。
畢竟這些在他們那,也只有部分人知曉他們掌握了不少的毒藥。
他們就是其中的小部分人,潛伏在期間也有一段時間了,在午時收到了來自接頭人的信息。
要直接干掉身懷軍符令的墨家二公子。
奪取軍符令,接替墨家軍。
江徊他們也知曉的,接頭人信誓旦旦的告訴他們,只是個柔弱無用的小神醫(yī),會僥幸破個烏頭堿的毒罷了,不足為懼。
可現(xiàn)在看她連砒石都懂,甚至一副信誓旦旦似乎只是小事情的表情。
也不得不讓他多想。
江徊看他還真的挺聽話的,眉峰微挑,倒有點意外。
還是墨子痕沒忍住,伸手,把江徊的眼睛捂住,語氣淡淡,“捂住耳朵?!?p> 江徊疑惑,“嗯?”
什么玩意?
她眨了幾下眼睛,細長的睫毛刷過他手心,帶來了點舒癢的感覺。
墨子痕沉了沉聲音,“捂住耳朵。”
江徊慢吞吞的抬起手,捂住了兩邊的耳朵,“你要搞什么?”
她只是很敷衍的捂著一點。
眼前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透過墨子痕指縫看到一點點微弱的光。
視覺受到了點阻礙,聽覺就變得異常敏感起來。
她這具身體的聽力本就異于常人的敏捷,從她醒來到現(xiàn)在一直都不是很習慣。
此時就聽到了很輕的一聲悶哼。
在周圍寂靜的環(huán)境里,聽得更是格外清楚。
江徊沉默了半響,也猜到他在做什么了,閉上了眼睛,“我不是小孩。”
所以她不怕看到血腥的畫面。
也不是沒見過,她一點都不怕。
墨子痕聲音冷冷淡淡的,手上還捂緊了一點,“你沒捂好耳朵?”
江徊沒答話,慢慢吞吞的,捂緊了耳朵。
過了好一會,墨子痕才松開手,轉(zhuǎn)而把她捂在耳朵上的手拉下來,“好了,你繼續(xù)?!?p> 江徊這才睜眼,低頭看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勁的,“你做了什么?”
“秘密?!蹦雍厶崞疬@個,有些得意的跟她說話,“你莫管,繼續(xù)審問你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