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你才反悔
另一邊。
江徊先是回了營帳那邊,正巧在帳前看到來回渡步的墨子介。
她停下腳步,“你在干嘛?”
墨子介回頭,看到她的時候眼睛一亮,小跑過來,“徊徊,聽說你箭術(shù)很厲害,我想看看!”
他昨夜睡得最死,鐘聲居然都沒能吵醒他。
一大早就聽到那些人八卦著江徊的事,他裝模作樣的訓斥了一番,然后才問他們發(fā)生了什么。
這才了解到昨天晚上有多驚險。
“想看?。俊苯残χ核?,“喚聲徊姐姐就給你看?!?p> 墨子介左右都叫過幾次,也不在意誰大誰小這事了,直接順著她的話開口:“徊姐姐。”
少年嗓音帶著清透,叫姐姐的時候又有些奶里奶氣的。
江徊意外的挑了挑眉。
墨子介改口改得還挺快。
感覺有點像是養(yǎng)了個娃一樣。
她想了想,存心的要再逗逗他,“沒聽見,再叫一次。”
墨子介:“……”
他如善從流,“徊姐姐,什么時候給我看看你的箭術(shù)?”
在想看的東西面前,他覺得這點稱謂算不上什么。
“還挺乖?!苯猜犃藘陕暎行┬臐M意足的瞇了瞇眼,“等我從尚城回來?!?p> 她在想,回去之后要不要養(yǎng)個小孩,要是能像墨子介這種性子,那就最好不過了。
挺可愛的。
“徊徊你要去尚城?去那干嘛?”墨子介還以為一下就能看到,結(jié)果還要等她回來,人一下就蔫了。
沒過一會,他又打起精神,“我可以跟徊徊一起去嗎?我會騎馬,徊徊可以坐我這?!?p> 江徊瞥了眼臉上寫滿了期待二字的墨子介,沒多想,點頭,“可以,等我去收拾點東西?!?p> 墨子介連忙讓開了點路,“好!我先去牽馬!”
他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一邊哼著不成曲的調(diào)一邊走,明眼人都能一下看出來,他心情很好。
是個喜怒形色的孩童性子。
江徊沒急著要進去,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墨子介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視線范圍內(nèi)。
正常孩童的性格都該是墨子介這樣的嗎?
在現(xiàn)代從小就跟那群小屁孩明爭暗斗了好久的江徊陷入了沉思。
……
一時辰后。
江徊跟墨子介以及隨行的幾個士兵到了尚城。
墨子介生性便是愛玩的,在往前就去過不少地方。
尚城也是其中一個。
此時就興致高昂的帶著江徊左逛右逛。
路過擺滿了零食點心的店鋪時,江徊把墨子介拉住,指了指里面,“進去。”
墨子介看了看牌匾,“徊徊想吃嗎?我跟你說,尚城有種糕點特別好吃,走,我們?nèi)タ纯蠢镞呌袥]有?!?p> 說著他就把江徊拉了進去。
明明是她提出要進去的,這副樣子倒像是她被墨子介拉著進去。
江徊話到嘴邊,說出來的就跟想的完全不一樣了,“你少買點。”
墨子介敷衍的點頭,“會的會的?!?p> 主營帳。
墨子痕差點就失了形象的整個人跳起來,他捏緊了手里的酒杯,“你說阿徊跟誰一起去了?”
“江小姐跟三少爺一起去的尚城?!痹谒媲暗氖勘鏌o表情的重復了一遍。
已經(jīng)聽他說了三四次的墨子痕:“……”
他猛地一用力,酒杯應聲碎裂。
士兵目不斜視的朝他作揖,“二少,注意身體,屬下請隨行太醫(yī)來處理?”
“不用。”墨子痕松開手,隨手把陶瓷碎片丟在一邊,上面滲了些血。
他卻像感覺不到痛一樣,只朝那人擺手,“退下吧,沒事別讓人來打擾我。”
士兵勸說無果,也只能朝他再行禮,然后離開。
墨子痕壓根就沒想到還能跟著一起去這個點,結(jié)果現(xiàn)在反而還讓墨子介占了先機。
雖然他知道墨子介只是想跟江徊多培養(yǎng)一些親情,跟她多玩一會。
但就是心梗。
墨子痕目光停留在桌子上的扇子,頓了一下,伸出沒有受傷的右手,把扇子拿過來,展開。
上面的扇面已經(jīng)換了新的。
樹下的姑娘還在踮著腳尖要摘果子,只是個背影,卻足以讓人看出那姑娘的身形妙曼,必然是個美人。
他前兩日折壞了扇面,把空白扇面換上去的時候,就把這副情景也給畫上了。
雖然不是他跟江徊的初見,但這對他來說也是很有意義的一次見面。
也不知道這兩個人要什么時候才會從尚城那邊回來。
他手心隱隱傳來一點痛感,血雖然止住了,可若是不處理一下,還是很觸目驚心。
墨子痕蹙了蹙眉,隨便拿了手帕包住,起身離開了營帳去尋季淵。
后者正在帶兵操練,看他過來,停下了手里的動作,“行了,你們休息半刻,然后繼續(xù)練。”
季淵說完,走到他面前,“怎么過來了?”
“來看看你這邊怎么樣了?!蹦雍郯炎笫直持砗螅朴崎e閑的反問,“我不能過來嗎?”
“倒也沒說不能。”季淵嘆了口氣,“那幾個已經(jīng)死了,我讓人把他們隨便找了個地方埋起來,并按你說的,周圍都布了點眼線。”
“不是我說,死都死了,難不成他們還能死而復生逃跑不成?”
墨子痕沉吟半響,“這倒不會,我親自喂的毒,死而復生肯定不可能的了,但是難免會有人要對尸體動手腳?!?p> 季淵半知半解,“是這樣嗎?”
要論兵法陣列,他倒是能說上一兩道。
但像這些還需揣摩人心行動的復雜內(nèi)容,他自認是個粗人,不懂這些。
此時也就當做解說聽聽就罷,深究他也究不明白。
墨子痕嗯了聲,還沒來得及說下一句。
季淵就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樣,左看右看了一圈,語氣古怪,“江姑娘人嗯?你倆不是沒什么大事都不分開的嗎?”
墨子痕:“……”
他面無表情:“你可別傷口上撒鹽了?!?p> “我怎么了我?”季淵這會還愣了一下。
剛想細問,他就想到了什么,有些吃驚,“不會是江姑娘反悔,跑了吧?”
江徊看著也不像是臨陣脫逃的人啊?
難道他又看走眼了?
墨子痕:“……”
你才反悔。
我呸。
他臉色更冷了,“她跟三弟去尚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