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賞什么花(修改)
江徊把花給她也真的只是要給,沒別的意思。
偏生這人理解似乎不大行,臉色變了又變。
江徊看著有趣,想了一下,“這位姐姐,你考不考慮去耍個雜技?”
若是學得變臉真?zhèn)?,說不定也會大受歡迎。
柳鈺一聽,這可不是在諷刺她長得像那些個無用戲子嗎?
她的臉色猛地陰沉下來,“哪里來的野丫頭,竟敢這么說本宮!小清,掌嘴!”
柳鈺身后的宮女應道,上前抓住江徊的手,右手高高揚起。
響聲卻沒有如她所愿一般響起。
江徊輕輕笑了起來,抓住小清的手往旁邊一甩,看樣子像是一分力氣都沒用上。
江徊把手里的花隨手一丟,“大嬸,我這么真誠的建議,你怎么還欺負我啊?”
只是聽她的自稱,江徊就知道這是狗皇帝的妃子。
難怪這么囂張。
柳鈺瞪著她,“你喊誰呢?沒禮貌的野丫頭,怎么混進宮的?!”
今個下午可是有個宴會要舉辦,因為關乎前朝重事,所以能去的妃子不過爾爾。
她便是一直央著圣上才得到的機會。
這會才出來逛一下御花園,沒想到居然碰上這么個野丫頭,把她的好心情全破壞了。
江徊哦了一聲,“我可是光明正大走進來的?!?p> 小清才剛爬起來,捂住手腕,走到柳鈺身側,低聲道:“娘娘,估計是哪家的小姐,就別跟她計較了。”
她的手腕從剛才到現在一直都在隱隱作痛。
這個人的手力比她都還要大。
江徊耳尖,自然聽到她的那番話,笑瞇瞇道:“既然這樣,我就先走了,大嬸?!?p> 她側重于最后兩個字,說的不緊不慢,整個御花園里只剩下她清朗的聲音。
柳鈺氣得跺腳,指著江徊的手指都在發(fā)抖,“你們給我抓住她!不過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小姐罷了,圣上還能因為這個怪罪我不成?”
江徊往后退了一步,想了一下,還是覺得要先問問,“你們先動手的話,我就不用負責了吧?”
她這可算是正當防衛(wèi)不是。
柳鈺已經氣昏了頭,又怎么會回答她的話,看身邊的人都沒動,氣急敗壞的吼道:“你們敢不聽我的?再不去我就把你們一個個遣返回掖庭!”
在柳鈺身后的太監(jiān)宮女面面相覷,只能擁著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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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園的另一邊。
魏公公連急連忙的趕過來,一邊張望著一邊走。
剛過拐角,就看到了眾人擁簇著的正中央的人,連忙行禮,“參見皇后娘娘!”
皇后一見是皇帝身邊最信任的魏公公,心下頓生疑惑,溫聲開口,“起來吧,這個時候,不是在跟圣上嗎?怎的跑得這么匆忙?”
魏公公心下暗苦,“奴來尋江小姐回御書房,若是尋不到人,奴也不好交代啊。”
御書房里現在也是無聲的硝煙四起,可折磨人了。
出來尋人倒還能給他幾口氣喘喘。
皇后也曾聽過些事,“本宮剛從這邊過來,沒看到人,魏公公若是不急,便跟本宮去另一邊尋尋看?!?p> 魏公公連聲應道,“是,是,奴在前頭帶路?!?p> 一行人剛走到江徊附近的地方,就聽到了那邊傳來的尖叫聲。
細細一聽,還可以聽到宮女驚慌失措的叫著娘娘的聲音。
魏公公只是一聽,心下就涼了一半。
這萬一要是后宮的哪個娘娘跟那江姑娘對上了,這他哪邊都不好交代啊。
等魏公公走過拐角,看到那里凌亂的場面之后,面如菜色。
江徊抬腳把柳鈺踹下了一邊的小溪里,抬著下巴,漫不經心的轉著手腕,“娘娘,水里涼快嗎?”
她眸光一轉,瞥到了不遠處的一行人,認出最前面的魏公公。
江徊剛準備出口的話語一轉,嘆了口氣,“魏公公,不是我鬧事啊,是她先讓人動手的?!?p> 魏公公一看,她周圍只有她一個人是站著的,眼皮猛地不安的跳動起來。
他卻只能訕訕一笑,“江姑娘沒受傷就行,此事奴會處理?!?p> 魏公公看向水里的人,在看清那張臉之后,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這……
皇后也看清了水里的人,驚疑不定,“柳貴妃?”
這副狼狽模樣…
皇后看向站在旁邊的江徊,側頭,“你們先去把柳貴妃拉上來再說。”
魏公公欲哭無淚,他沒想到江姑娘一挑,還挑了個硬石頭的事。
這,誰都知道現在柳貴妃風頭極盛,受盡圣上寵愛。
可江徊又是被墨掌事跟江家人護著的,這哪邊都不好解決。
魏公公勉強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江姑娘,江少爺有請…勞煩跟奴來吧?”
他能做什么啊,只能先把人帶走再說了。
柳鈺在宮人的幫助下上了岸,恨恨的看著江徊,“不許!魏公公!今天這事,我必須要告訴圣上,讓圣上給我做主,她得跟我走!”
她平生頭一回這么狼狽。
要不是江徊,她又怎么會遭這種破事,還被皇后跟魏公公看到了她的狼狽模樣。
就算是圣上來了,也得先給她主持公道!
魏公公左右為難,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
“做什么主?”江徊這會特別有耐心,她還記著這里是皇宮,要給哥哥留點余地轉,“今天你們有看見什么嗎?”
這話就是相當于掩過去,互相當看不見就算了。
魏公公剛松一口氣,連聲應道,“是是,奴什么可都沒看到?!?p> “魏公公!你怎的幫她?你分明看到她把我踹下去了!我還要去等會的賞花宴,這你讓我如何去?!”柳鈺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不敢相信魏公公居然會這么說。
“你看見什么了?”江徊站在那,笑瞇瞇道,身上的鵝黃色衣裙襯得人額外柔美。
她的聲音不算小,在場的正好都能聽見,語氣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般緩和。
可幾人卻聽出了里面的威脅意味。
沒一會,江徊又輕輕的笑了起來,“說說看,你們看見什么了?”
她眸光清淺,落在了柳鈺身上,“魏公公,你知道我的名聲,我能救人,也能殺人。這次,我是給圣上一個面子,才息事寧人?!?p> “賞花宴?”江徊嗤笑,“賞什么花?你身上的花?”
已經算是明晃晃的威脅了,可偏偏沒人敢反駁,也沒人敢出口斥訓她。
皇后隱隱感覺到了她身份的不簡單,笑著迎上前,話語里隱隱藏著拉攏調協,“行了行了,說的那么嚴重又是何妨,江姑娘是吧?柳貴妃平日便是這個性子,你莫見怪,這次的宴席,也希望你能玩得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