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魂由于負傷,被按著住進臨時搭建起來的醫(yī)療帳篷。
其實他想盡早回去。
回到他熟悉的床好好睡上一覺。
現(xiàn)在的情況是,哪怕他沒負傷也不能立刻回去。
因為謝生要留在陸市處理收尾的事情。
他總不能自己走回去。
海市雖說在陸市隔壁,但之間實際上也隔著很遙遠的距離。
中間的地方,一片荒無人煙。
這個時代的城市,嚴格說跟幾十年前的鎮(zhèn)子差不多。
差異在于。
以前的鎮(zhèn)子一般發(fā)展比較落后,所以才面積小,高樓不多,甚至沒有。
現(xiàn)在的城市建設要好很多,但因為異能事件帶來的各種因素影響,導致面積萎縮,從原本的大城市,只保留下如今不多的有效范圍。
人口數(shù)量上也遠遠比不上。
比如他熟知的海市,新舊兩個城區(qū)就是海市的實際居人范圍,人口不超過三萬。
在往外,只有廢棄殘壁、危樓。
陸市看起來要比海市還小。
有很多城市甚至連保留一部分都做不到,早早消亡了。
海市與陸市的中間就有很多這樣的痕跡。
還有一些新建設的城市,雖也不大,但布局顯得更加合理。
他知道一個比較有名的例子,夏國的首都,最大的城市,華城。
以前他以為這里的合理是指對居住的平民來說,接觸了特安組后,他覺得是指方便應對突發(fā)異能事件才更準確。
他曾在網(wǎng)上查詢過官方公布出來的數(shù)據(jù):整個夏國,大小城市維持在三千個之多。
小而多,是這個時代城市的特點。
三天后,肖魂的內(nèi)傷好得七七八八,已經(jīng)能到處走動。
不知是不是經(jīng)歷過大難的緣故,他總覺得飯量上來了。
特別是看見肉食,食欲大動,恨不得多干上兩碗。
一開始還以為是受傷帶來的影響,后面他覺得不對勁。
留心對比了三天吃飯的情況,增加的飯量并沒有隨著身心康復而減少。
這更加佐證了這不關受傷的事。
實在想不通,他只能把疑問說給蓮聽。
蓮特別地看著他:“你沒發(fā)覺那天從井里出來后,你的情緒變化?”
情緒變化……
肖魂一征,知道蓮不會亂講,仔細回想那一天的經(jīng)過。
他記得,當時他的心情很好,因為擁有了屬于自己的異能,腦子里充滿了干勁。
還有……
覺得不對勁,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妥。
見他苦苦冥思,蓮輕啟細唇。
“那天,在爆炸沒發(fā)生前,你為什么非要追上他們不可,如果只是想跟他們匯合,那一開始怎么又不直接叫停他們?”
“難道你不知道,你那副模樣可能會給你帶來很大的麻煩?”
說著,她的眸子望向肖魂的眼睛。
“這符合你的性格嗎?”
蓮的靈魂三問讓肖魂隱隱抓到了什么。
唯一他敢確定的,這換做以前的他,肯定不會這般做。
太狂妄了。
他疑惑:“我的性格被影響了,是獲得異能的原因?”
蓮沒有給出肯定回答。
“這個……也許去問那個姓謝的會有答案?!?p> ……
陸市特安組臨時指揮帳篷里。
三位總部導員正和陸市三方領導商討后續(xù)的工作。
老朱放下一份文件。
“總部建議,九層陸市平民可并入豐市,陸市原有的治理體系也并入其中,剩余一成送到海市,這樣兩邊的壓力都還在各自特安組承載范圍。如果可以確定下來,那兩邊城市的接入工作,我們?nèi)齻€會轉(zhuǎn)達總部的意思給他們。”
老組長、市長、軍領導,三人陷入思慮。
由維安部管這件事,他們并不覺得不妥。
如今的城市,與特安組的關系占主導。
維安部確定了建議,政、軍兩脈一般都不會有意見。
只是,他們?nèi)绻瓦@么直接并入其他城市,這相當于失去了自治經(jīng)營的權利。
這與他們個人的理念和追求不一致。
除非他們放棄陸市的這些平民,申請到其他存在空缺的城市。
但多年親身親力經(jīng)營下來,不是沒有感情,一時難以決策。
老朱明白他們的顧慮。
夏國的體系里,只存下地方城市和首都的單一關系,城市有極大的自行治理權。
基本上,每座城市的命運大部分都靠他們自己。
現(xiàn)如今的世界,并沒多少可供選擇的個人追求。
爬上這個位置的人,不出意外,仕途已經(jīng)到頭。
除了滿足生存的物質(zhì)需求,剩下的當屬親手經(jīng)營壯大城市,以此獲得名聲的追求最吸引人。
謝生和老李喝著茶,沒有說話。
有老朱在,他們樂得安逸。
見他們沉默,老朱接著解釋了一下:“豐市的空余面積最大,海市因為上次水妖事件,基本接近飽和,接收一成,已經(jīng)會給他們帶去很多麻煩。相比海市,豐市那邊可容積量大一點,前期可以部分用臨時搭建的住所過渡。其他城市太遠了,不適合。”
“而且總部的意思也不是一定要拆分你們,到時你們雖然也并入豐市內(nèi),但會向上面爭取,允許保留你們原有的三方組織,在豐市舊城區(qū),作為副衛(wèi)星城存在。至于以后怎么變,就看你們能力了?!?p> 陸市三位領導這才明確答應下來。
他們知道,所謂的爭取,只是一道手續(xù)。
“那就這么定了,都著手安排下去?!?p> 話落,老朱看了其他兩位同事一眼,起身離開帳篷。
謝生和老李默契跟上。
到處都是剛搭建的帳篷,三人走出一段距離。
老朱微微頭疼,問道:“肖魂的事怎么處理?”
“連報告都不好寫,總不能寫他能奪走異能吧?!崩侠钚Φ?。
老朱沉吟:“也不是不可能?!?p> “嗯,這小子很奇怪,那個旗袍女人的異能,是怎么跑到了他身上去了?!?p> 謝生也想不通,他已經(jīng)連續(xù)三個晚上在思考這個問題。
完全與認知相違背。
老朱想了想,忽然神色怪異地問他們:“你們說……會不會是檢測儀器搞錯了?”
謝生立即搖頭:“應該不可能,那爬行還好說,標志性的口吐蛛絲,會搞錯的機率幾乎不存在?!?p> “我看,直接按照事實描述下來,不寫看法,讓總部的領導自己頭疼去?!崩侠畹馈?p> 老朱和謝生細細一想,也只能這樣了。
“他娘的,這是怪胎嗎……”
老朱低聲罵了一句,轉(zhuǎn)身往回走。
留下面面相覷的兩人。
“你聽過老朱爆粗口嗎?”謝生疑惑問道。
老李直搖頭:“好像沒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