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也不知云鑾是如何想的,竟帶著一個小廝搬到了許地主家附近。
許寧為人正直坦率,對朋友亦是真心相待。
見云鑾來此,便待其安頓好后,提著幾壺酒前來看望。
詢問緣由后,許寧才知,原來是云家父母不同意云鑾娶周萱薇進門,并對外揚言,周家小門小戶,不配進云家大門。
周萱薇心高氣傲,原先對云鑾還有幾分意動,但見云家父母所作所為,便想斷了兩人之間的可能。
云鑾自是不肯,為表明心意,便搬出了云家,想自立門戶。
見云鑾決絕,云家父母便言明若是云鑾非要娶周萱薇為妻,便斷了云鑾錢財。
德吉縣見云家父母如此態(tài)度,還以為周家是因云家錢財,才想將女兒嫁與云鑾為妻。
周家書香門第,哪能受這般侮辱。
故而周父便言明,無論云鑾今后如何,若是兩情相悅,周家可出三進院子作為陪嫁,并讓云鑾此后繼承自己衣缽。
周父教書多年,所教弟子不計其數(shù),其中當朝為官者也有不少。
也不知云家父母是哪里的底氣,竟敢揚言周家小門小戶,也不怕惹來群嘲。
后過了一年,云家父母見云鑾如此堅決,便同意了云鑾娶周萱薇過門,只是雖說同意,但卻言明兩人成婚那日,云家不開大門,周萱薇若想進云家,便只能從側門而入。
聽云家父母此言,周萱薇受不得這番侮辱,便言明此后不進云家大門,要求云鑾成為周家贅婿。
雙方鬧的不可開交,后經過中間人協(xié)商,云鑾婚后帶著周萱薇獨立門戶。
照理來說,云鑾婚后,應是帶著周萱薇住在縣城書院周邊,或住云家附近。
但云鑾卻不知為何,最后住在了許地主家附近。
得知此事,潘山愈發(fā)覺著怪異,原本云鑾與周萱薇婚事,與靈汐村無關,但潘山卻總覺云鑾回德吉縣,是沖著原家古墓而來。
只是苦于沒有證據(jù),潘山便不能隨意莽撞出手。
因是鄰居,云鑾便時常帶周萱薇上許地主家串門。
春去秋來,兩家人便逐漸熟悉起來,連帶著許茹和周萱薇的關系也好了起來。
不過潘山因對云鑾目的存疑,故而無論云鑾如何刻意交好,潘山對其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樣。
又是一年,周萱薇懷有身孕,同年便生下一女,取名云鳶。
但不知為何,自周萱薇產女后,身體便忽然衰敗下來,一場風寒后便臥病不起。
周萱薇有一表哥,名為萬風,因懷有靈根,自小便跟了一散修修行。
不過萬風雖有靈根,但卻是最為廢材的五靈根,再加之散修也是五靈根修士,故而即便萬風修行多年,也從未突破至筑基。
不過因有修為在身,盡管靈力低微,但萬風師徒在德吉縣還是挺受人敬仰的,平常遇上些事,百姓也會請師徒倆幫忙。
萬風得知周萱薇生病,便急匆匆趕了過來,不過萬風醫(yī)術有限,無論怎么醫(yī)治,都醫(yī)不好周萱薇的體虛,只能眼睜睜看著周萱薇日漸衰敗下來。
許茹得知周萱薇生病,起初也是帶著潘山上門診治,那時周萱薇只是初感風寒,潘山便也只是開了些醫(yī)治風寒的方子。
但不知怎么的,周萱薇越吃風寒卻越發(fā)嚴重,故而周萱薇便重新尋了郎中開藥。
可惜,盡管周萱薇換了好幾個郎中,這病情就是不見好轉,反而藥越吃,身體越虛弱,到了后面人便陷入昏迷之中。
周父懷疑周萱薇中了邪術,便想請修士查看,而城中修士就那么幾個,又皆非醫(yī)修,故而周父便想派人出城尋找。
而這任務便落到了萬風身上,但可惜萬風出縣城不久,周萱薇便病死于房中。
周萱薇死后,云鑾便像失了神智,每日渾渾噩噩的活著。
若非還有云鳶在旁,云鑾怕是想隨周萱薇而去。
但不怎么的,那些個接觸過周萱薇的丫鬟和小廝,身體也漸漸虛弱起來。
起初丫鬟、小廝并不在意,只是覺著平日時常犯困,但到后面,人卻忽然陷入昏迷之中,沒過幾日,那些丫鬟和小廝便接連死去。
得知此事,一時間德吉縣百姓人心惶惶,有的言周萱薇不知從哪染上了瘟疫,有的言周萱薇不敬長輩受了報應,總之城中謠言四起,盡管縣衙出面壓制,但謠言還是不見停止。
周父自周萱薇死后,身體也逐漸衰敗下來,但速度倒是比云家丫鬟、小廝緩慢許多。
周父只有周萱薇一女,故而云鑾便上周家照顧周父。
云鑾分身無術,便想將女兒送至云父云母代為照顧,可云父云母嫌棄云鳶吵鬧,送過去當晚,便又派人送了回來。
云鑾無奈,便只好將云鳶送至許皎代為照顧。
許皎生有一子,名為許逸,許逸生的虎頭虎腦,正是愛玩愛鬧的年紀。
許逸還小離不得人,故而許皎便將兩個孩子放在一起照看。
這日,許皎正于房內陪同倆孩子玩鬧,正嬉戲之際,忽聽門外有丫鬟急匆匆跑來,還未等許皎詢問,便聽那丫鬟言道,丈夫許寧在書房內無端陷入昏迷。
聞言,許皎忙派人前往靈汐村,請姐夫潘山上門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