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賭術(shù)騙術(shù)
妖怪來歷知道得一清二楚，這員外的博學(xué)又讓人懷疑了。
員外把妖怪的事情告知，悟空見他知道得詳細(xì)有了猜疑。
“員外怎么知道這么多關(guān)于妖怪的事？”
悟空笑道：“難不成你們是一伙的！”
“我可是個守法理的人，不干作惡的事！”員外解釋說道，
“這莊上常有人往來，四通八達(dá)哪的都有。我是個喜歡聽故事的人，小心留意自會有許多知道的，我請他喝杯茶歇歇腳，人家自然把知道的全告訴我了。前些時候有個從遠(yuǎn)處來的，這是他說給我聽，我在說給你聽！”
“我看你這個滿臉毛的，倒是像前些日子有個過路客說的，叫做什么齊天大圣的?！眴T外仔細(xì)瞧著叫道，
“說那大圣也是長得像你這般模樣，有著大本事，除妖降魔專做好事呢！”
見有人說起他的故事，悟空高興起來，想聽怎么說的，人們都是如何傳說他的。
“就是我，我就是那齊天大圣孫悟空！”悟空急忙問道：“他們都是怎么說我的？”
“說那大圣雖長得像個妖魔，卻是心地善良之輩。”
員外盯著看了幾眼，接著說道：“說那大圣有大神通，大法術(shù)，專解魔難，除惡鬼降兇魔，救人苦痛。若是遇著為惡的妖魔，你只需去請得大圣來，便能保了平安還人安寧！你這外地人不會是知道大圣的威名，在臉上拿糨糊粘了幾撮毛，來這兒哄騙人的吧！”
“我是真大圣，不是騙人的。員外既知我的威名，快告訴我那伙妖魔在哪，我去除了讓你看看本事！”
聽了員外幾句話，悟空心情高興起來。
借著這伙妖怪，也正好讓莊上人都知他威名。
“真的是那降妖除魔的好大圣！”員外問道：“你不會騙人？”
“不騙人，大圣從來不騙人！”悟空回道。
“那你把臉伸過來讓我摸摸，看看你臉上的毛是不是粘上去的！”員外說道。
“都是長皮上的，哪里能假！”悟空把臉伸了過去，“盡管摸，絕對假不了！”
看著那毛臉，員外搓了搓手往上面摸了幾把。
“真的，真是好大圣！我這就告訴你！”
員外摸高興了，把那小廟的位置指給了悟空看。
他們互相道了別，悟空便朝那河邊的廟走去。
那伙妖魔在廟堂里開著賭場，做著買賣人口的生意。
廟里人頭攢動往來，沒有一個是來上香拜神的，全是些賭鬼賣兒女的人。
本是求平安保四方的廟堂，現(xiàn)如今烏煙瘴氣骯臟不堪，往日的神廟成了妖魔盤踞腐化禍害人心的地方。
走到那廟門前，一個算命的瞎子在旁邊支著個小攤哄騙人。
妖怪沒進廟以前他就在這兒了，那時生意很少艱難度日。
現(xiàn)在妖怪來了生意反而好了起來，算命的自是心中歡喜，非常喜歡這伙妖怪。
“這該死的嚇人鬼，一臉毛黑乎乎的！”
算命的瞅見一個后生走了來，讓那模樣嚇了一跳，罵道：“這樣子就是個窮酸克薄的短命鬼，專程送上門來的挨刀豬！”
悟空在廟周圍轉(zhuǎn)了一圈，妖怪把買來的小孩關(guān)在旁邊的一個竹棚里養(yǎng)著，等養(yǎng)得肥胖了才食用。
不僅自己吃人，還把孩童當(dāng)成禮物送給其他妖魔。
看見那小和尚好好的，悟空聽得廟中吵鬧聲，玩性起了來。
臨近天黑，廟里燈火通明，照得十分亮堂熱鬧，不時傳來叫喊聲。
那贏了一回的，滿臉得意高聲慶祝，全不記得輸了多少回。
那輸了的，垂頭喪氣大聲咒罵，不把一切輸?shù)酶蓛羰遣粫帐帧?p> 不管贏的輸?shù)?，全都在吵鬧著，他們只盯著桌上的骰子，至于其他的全都看不見了。
看著這伙人玩得熱火朝天，悟空往日也會一些這個勾當(dāng)，心底那點玩樂之性起了來。
他撥開人群走到了賭桌前坐下。
那些賭徒瞧見個長得怪相，一身毛滿臉黑，比妖怪更妖怪，比小鬼更小鬼的人進來，縱是他們也無不吃了一驚。
“讓開，讓開！讓我來耍耍，給你們瞧瞧本事！”悟空大叫著，一屁股坐下。
“你這哪里來的毛身黑臉鬼，大喊大叫的不要把我的客人嚇跑了！”
那搖骰子的是個光圓白腦袋，頂著個大凸前額，小眼小耳大嘴的魚怪。
看那新來客人毛毛躁躁地，開口勸人安靜些。
“不要亂闖，不要亂叫！這里是賭錢玩的地方，你這黑臉毛鬼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在吵鬧就把你趕出去！”
“黑臉鬼？”悟空聽了這話，往臉上一摸看到手中黑乎乎的，叫道：“還真是個小氣鬼呢！”
悟空幾下把臉抹干凈了，問道：“這下不黑了，這下臉還黑嗎？”
“不黑了，臉是不黑了，這滿臉的毛還在！”
賭徒們讓人一鬧，全來取笑他，“你把臉兒上的毛也抹了去，就是個白凈好后生樣子了！”
“黑是別人摸我臉上的，擦得掉抹得去！臉毛兒是自家長的，天生這副模樣，抹不了擦不掉的！”悟空笑道。
賭錢的人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小后生，你這模樣長得不講究，毛臉毛身的將來娶不到媳婦，沒有姑娘看得上！”
“姑娘看不上人沒關(guān)系，只要看得上銀子就成！”
悟空從懷里拔了根毫毛變成一錠大元寶，掏出來放到了桌上，笑道：“我就知道長得不俊俏沒人愛，特意來這搏一搏運氣，贏那么點銀子。將來好找個不愛長相只愛銀子的！”
眾人看向大元寶眼里直發(fā)光，看這人有財有趣都來湊熱鬧，插科打諢調(diào)笑這后生。
“這可不是你掙錢的地方，到時把大元寶輸了，可不要哭！”
“不會，不會！你們是不曉得我，不知道我的本事！”
悟空現(xiàn)編起謊話來，“今兒剛出門就遇著佛祖了，好運來了，好運來了！佛祖保佑豈有不贏的理！待會跟我下，我?guī)銈冓A錢！”
“毛后生盡說胡話哩！看我賺你的大元寶！”
魚怪搖起骰子來，往桌上重重一扣，喊道：“開了，開賭了！瞧仔細(xì)，看清楚，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妖怪大喊著，原本讓悟空攪擾得安靜下來的氣氛又變得熱烈起來。
那些賭徒跟著魚怪大喊起來，紛紛把銀子丟了出去。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輸贏全是命，不怪蒼天，不怨神仙！愿賭就要服輸，輸不起的別來賭。命里多辛苦，不想辛苦就來賭！賭得起的，才贏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