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見過我父母后的林夢媛見著我后,就更冷了,好似是在冬天吃雪糕。不知道是不是她更害怕了周天,反正有些事不說是完全搞不懂的。我看著窗外真希望她的影子可以照進來。
可能是我太天真,我總是見到校園里的她,被周天強拉著手,經(jīng)過飯?zhí)煤腕w育場。不過這是我看得見的,若是我看不見的呢?她總是把目光在我頭上匆匆一瞥,然后望向另一邊。
她和周天怕是分不開,即使是兩人都痛,還是痛徹心扉都不顧。在天臺我發(fā)了一個短信給林夢媛,不知道她有沒有看見,不知他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時候已經(jīng)放學了,同學們亂哄哄的,你推我我推你下樓梯。我站在寒風里瑟瑟發(fā)抖,手里握著手機,等她的回復。
手機始終沒響,我絕望的看著手機,真想把它一個勁的丟下樓。這時林夢媛忽然出現(xiàn),我下了一跳又很是驚訝。她面無表情的說:什么事的?我這個時候忽然大腦空白想說的話一下子全消失,只是盯著她的臉看。她馬上就又要走,我急了喊說:可不可以也去你家看看。
她臉上瞬間像結冰似的凝固,她說:人生不是什么事都是對等的,楊俊。這個時候我傻傻的不知說說什么。她又說:“你到底是要你的父母,還是我。”天啊,這就是世界最不公平的選擇題。如果是他們同時落水,先救誰,這個問題更讓人無所適從。
我不知怎么回答,她也失去了耐心,她就要離開。我又急著回答:這個問題有這么重要嗎?她說:“本來不重要了,但是你讓我見了你父母,這個問題就有了。”
我這個時候真想抽自己耳刮子,她忽然說:“上廁所的時間完了,我要回去了?!本瓦@樣她的背影消失在這個一片白色的天臺上,只有她的影子是黑色的,這樣的黑白配很快就沒了。
我一直想不通她為什么一定要我在父母和她之間做選擇,這個問題我一直想到了放學。下午放學了,我回頭望去近一點的是Mary,遠一點的是啞巴情圣,我知道啞巴情圣是為了等Mary。Mary專心的做題,意外的看到我盯著她的試題看。我腦中的問題這個時候終于出竅。
我說:Mary,你也是女人,你知不知道一個女人給你出道選擇題是什么用意?她笑笑道:“首先我是女孩不是女人?!蹦氵€在裝嫩啊,她接著說:“這沒什么難的,她是在考驗你打探你她在你心中的位置??「?,你真的不了解女人,怪不得余倩都和你鬧變扭?!?p> 我這個時候只能苦笑了,這個時候啞巴情圣忽然大喊:你們聊女人啊,我最了解女人,不懂的就問我。Mary說:“閉嘴,你了解我嗎?說什么大話都不打草稿?!庇谑撬值拖铝祟^不知干嘛?我追問道:“那么她是真的喜歡我嗎?”Mary笑笑說:“女人的愛總是虛無縹緲的,一下子有感覺,一下子就說不愛就不愛?!蔽液鋈汇躲兜目粗?,使勁的撓頭。
她忽然站起來說:“女人如果是真的愛你,會給你出選擇題,但是不會傷害你。”這個時候她的情緒調動起來了,昂首挺胸的,目光遠眺,手指向窗外說:“放心吧,我會拯救你?!?p> 這個時候我的臉都拉到地上了,她忽然開口問我:你說的這個女人是誰?是你媽嗎?我心想她怎么扯到我家里了,這樣的話愛情問題替換成了親情問題,這倒好解決。
她越來越像一個布道者,她眉飛色舞的說:“你看,女人就像零食一樣,就和蔡先生說過的,健康的不好吃,好吃的不健康?!彼趺闯兜缴厦媪?,我只能繼續(xù)的假裝感興趣的聽下去。
她說:你要想選擇健康又好吃的是很難的,女人的選擇題其實就和選女人是一個道理,我是不是又說回來了。但是你又繞了一圈呀,我說:“你就趕快說吧,別吊胃口了。”
她有點磕磕巴巴了說:“剩下的,我就不懂了,啞巴情圣該你上了?!边@時她側身喊他,他聽到后耳朵都豎起來。這時他跳跳的過來,滿臉笑容,他說:你們要我講什么?我說:女人讓你做選擇怎么辦?他大笑:沒事,你讓她沒得選不就完了,把選擇題變成填空題。
這個時候失望的Mary一只手捂住了半大的臉,他看到后說:“別急,我想想啊,其實所有的東西就像是錢鐘書說的就是一座圍城,在外面的想進去,里面的想出去??此剖亲鲞x擇,其實都是潛意識的操縱。”這個時候我和她一起沉默了,他覺得自己說得太對了。
他又說:孔子說過唯女子和小人難養(yǎng)也。Mary冷冷的說:你背書呢。就這樣我還是沒有得出正確答案或者標準答案,他們說得有道理,但是我覺得離答案越來越遠了。
我一個人在學校里逛著,看見了體育場里你追我趕的王錚和余倩,他們兩個體育生就像是一個判斷題,肯定有一個錯,另外一個對。看見了飯?zhí)美锏闹芴旌土謮翩?,他們就像是誰更接近標準答案。就這樣我走著走著就出了校門口,反正離晚自習還有不止一步之遙。
我看著余媽的燒烤攤,她一個人忙忙碌碌的,余倩不在,余鑫也不在。于是我的腳自然而然的就順著過去,她熱情的招呼了我,我點了一瓶飲料就喝起來,她對我說:飲料要配著燒烤喝才有味道。我仿佛聽出了她話里有話,她接著說:“你們最近怎么了?”
我沉默了一會說:也沒怎么?她意味深長的笑笑說:倩倩瞞我,你也瞞我,最近倩倩都沒有提到你,就像你從這個世界忽然消失了一樣,你們是不是鬧變扭了。我緩緩的說:“父母和孩子吵,情侶吵,兄弟之間吵都是很正常的,這是內(nèi)部矛盾?!?p> 余媽笑笑說:看來你的心態(tài)還很好,這樣我就放心了。但是倩倩忽然很沉默,比英語老師欺負她那會還低落。這個時候我驚訝的看著余媽,她每天精力充沛的運動完,沒想到最后一拍是這樣啊。余媽的臉上忽然有一絲悲傷流過,她知道余倩為什么和楊俊吵架。
但是她女兒沒有說出口的話她也不好意思說,也許她的女兒有一天會告訴對面的楊俊自己的愛意,可是楊俊會接受嗎?楊俊一直是把余倩當成自己的兄弟看,畢竟從小一起長大,對他來說,可能始終是兄弟情大于愛情。她還是忍不住說:“倩倩從小就有喜歡的人了?!?p> 我心想會不會是她暗戀周杰倫,班長喜歡,她也喜歡。但是她現(xiàn)在和王錚走得這么近,怎么還會有喜歡的人一直放于心底。我問:阿姨,余倩喜歡的人是不是王錚?余媽忽然生氣的說:楊俊,有時我真操心你啊,用你們的話說,你就是鋼鐵直男。
我回味了一下她的話,我是這樣的人嗎?也許是我不了解女人的想法吧,我有時候也對自己失望,但是既然老天給了我這樣的腦袋,卻安排了意外的人出現(xiàn)在我的人生里。
余媽背對著走開了,她又開始忙自己的燒烤,不理我了。說實話,少了余倩的燒烤攤好真是少了點些許的靈氣。要是她在的話,還有天哥,那就真是桌子都有可能掀翻。不過人生就是這樣,你失去以后,也回不到起點了,你只能繼續(x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