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原來這就是奇遇
燕天都執(zhí)掌長房,被尊為閥主。
其下有三子。
大公子燕明誠才學(xué)出眾,乃是上一次科舉的探花。
去年剛領(lǐng)了陽平縣的缺口,從七品,謀了官身。
上個月因為剿匪有功,又被升為長史。
可以說是平步青云,前途無量。
二公子燕寒沙成年沒多久,才從東都求學(xué)歸來。
三公子燕平昭年紀(jì)最小,一直待在父母身邊。
“誠兒最讓我省心,也最爭氣?!?p> 談到大兒子,燕天都神色柔和了不少。
天下武功分為凡品,入流、上乘、絕學(xué)、神功、寶典、正道。
江湖之中,一本“上乘”級別的武功就能讓人搶破頭,當(dāng)成傳家寶。
至于“絕學(xué)”級別的武功,更是足以開宗立派,鎮(zhèn)壓山門之物。
即使是四閥這樣的大勢力,除去齊閥與伏龍山莊世代交好,有機(jī)會接觸到“絕學(xué)”級武功的渠道。
其他幾家最厲害的武功,也不過“上乘”級別罷了。
“既然是出自天命宮的絕學(xué),文字通靈,賦有神意也并非不可能!”
燕天都目光冷冽,吩咐道:
“這個消息一定要瞞??!倘若走漏了風(fēng)聲,引來那些目無王法的綠林豪強(qiáng)就遭了!”
燕大管家眼窩深陷,如同一棵枯死的老樹。
他微微躬身,嘶啞說道:
“閥主放心,大公子辦事干凈利落,他得到那塊隕鐵后,當(dāng)即就把船夫和身邊書童、隨從一并處理,還上報給官府,說是遭了劫道的水匪?!?p> “隨后,又發(fā)信回來,讓老奴派三十個好手出去,把沿岸的幾戶人家都給拔掉,不留任何痕跡,”
燕天都很是滿意,贊許道:
“誠兒他在陽平縣磨煉了一年,確實成長許多。”
“立刻拿我的手令,去鷹揚府調(diào)上三千兵馬,接應(yīng)大公子回華榮府,免得半路上節(jié)外生枝!”
“絕學(xué)武功,誰能不動心!更何況還是從天命宮流傳出來,興許上面會有正道之法的關(guān)鍵線索!”
燕大管家點頭稱是,身形閃動,如一縷輕煙消散。
“燕、王結(jié)盟,絕學(xué)武功……天意如此,讓我燕閥一飛沖天!”
燕天都感慨萬千,覺得等到了天時。
“當(dāng)年我坐上閥主的位子,人人都說是運氣好,撿個便宜,真比起來,我絕對斗不過燕問天。”
“可那些蠢貨也不想想,真的讓他執(zhí)掌燕閥,能有今時今日的風(fēng)光,能有日后列土封疆的機(jī)會么?”
……
……
接下來一連幾日,陸沉都閉門不出。
四閥設(shè)下的九州擂,也沒去參加。
畢竟七歲稚子被長房一脈打壓到負(fù)傷帶病,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兒。
如果再受威逼登臺打擂,大庭廣眾之下,讓陸沉受了什么傷,發(fā)生什么意外。
難保不會傳出風(fēng)言風(fēng)語,叫其他三閥恥笑。
于是,這段時日。
陸沉過上了衣食起居都有人照顧的安逸日子。
說起來也好笑,他明明是門閥豪族的少爺出身。
從小到大,也沒嘗過被婢女、書童等下人服侍的滋味。
“真哥哥……你這算不算因禍得福?既不用去九州擂給人斗陣比武,還白得了五百兩銀子?!?p> 燕如玉端著煮好的糖水,踩著小碎步走進(jìn)臥室。
“我可沒有拿過長房的五百兩銀子?!?p> 陸沉枕著手臂,捧著一本風(fēng)物雜記,撇嘴道:
“二房的那幾位叔伯素來小氣,放進(jìn)兜里的錢,哪里有往外掏的道理?!?p> “他們總共就叫人請了回春堂的大夫,然后抓了幾副藥?!?p> “前兩天過來看望,嘴上說得好聽,什么我現(xiàn)在年紀(jì)尚幼,五百兩銀子太多,就算給我也把握不住,干脆存放在二房,等需要的時候再取出來……說白了,就是自個兒分了?!?p> “這點格局、眼界,難怪斗不過長房?!?p> 燕如玉把糖水放下,掰著手指頭算了半天。
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五百兩!我都算不清,肯定是好多錢!能買好多泥人、木偶、糖葫蘆了!”
“真哥哥,你找二房叔伯把銀子要回來吧,這樣就能還我錢了?!?p> 陸沉丟下手中書,戲謔問道:
“玉丫頭,你每次逢年過節(jié)得到的賞錢,最后都到哪里去了?”
燕如玉抹了抹眼淚,小聲道:
“一部分偷偷存起來,大多數(shù)都讓爹娘收起來了。他們說幫我保管,反正小孩子要那么多錢沒用,等長大了再給我花。”
陸沉眼神憐憫,同情道:
“那你有沒有問過長房里的哥哥姐姐,他們長大后是否收到了這份錢?”
燕如玉愣住了。
似是從來沒有想過。
“傻丫頭,世上的父母長輩,都喜歡用這套說辭哄騙小孩,無論是賞錢或者銀兩,落到他們口袋里,等于掉進(jìn)了無水里,怎么可能要回來。”
陸沉笑道。
燕如玉聽完,癟起小嘴,立刻哭得更傷心了。
不止是心疼陸沉的五百兩,更心疼自己的壓歲錢。
“行了,小財迷,你那點私房錢,就當(dāng)是投資了。”
陸沉被這丫頭鬧得頭疼,只得保證道:
“等我日后發(fā)跡,肯定會百倍、千倍還給你的。”
燕如玉伸出小拇指,小臉滿是認(rèn)真: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p> 陸沉既無奈,又好笑。
他這輩子活不過二十八歲,哪來的一百年。
“可惜沒看到燕寒沙被抽鞭子的場景,嘖嘖,整整三十記啊,閥主也是夠狠心?!?p> 陸沉嘴角勾起笑意。
他這人記仇。
燕寒沙打傷自己的這筆賬,早就寫在小本本上了。
三十鞭只能算利息,若有機(jī)會遲早要還他一掌!
“真哥哥,你最近可得小心呢,燕平昭聽說他二哥受了罰,準(zhǔn)備找你麻煩?!?p> 燕如玉提醒道。
“最好不過,我正準(zhǔn)備找機(jī)會打他一頓,以期突破柔勁層次!”
“經(jīng)過上次陪練,我發(fā)現(xiàn)燕平昭這人的手感不錯,比木人樁好用多了?!?p> 陸沉眼睛一亮,他覺得自己離柔勁層次,只差一層窗戶紙。
找個合適的對手練一練,差不多就能成了。
“真哥哥,你這段時間還是待在屋里,哪里也不要去好了。”
燕如玉目露擔(dān)憂,搖頭道:
“明誠堂兄今天就要回來了,他的武功比燕寒沙還厲害?!?p> “聽說這一次的返程路上,他們遇見一伙兒窮兇極惡的水匪,把船家、書童、隨從都?xì)⒘?。?p> “只有明誠堂兄仗著武功高強(qiáng),替天行道滅了那三十個兇悍匪徒?!?p> 陸沉心中微驚。
能夠以一人之力,擊殺三十名水匪,確實有點本事。
那位燕閥大公子的名聲,他略有聽聞。
據(jù)說是文武雙全,頗具膽魄。
還未入仕的時候,游學(xué)三府之地。
后來還闖出了幾分俠名,深得燕閥中人敬重。
“行吧,那我待在家里修身養(yǎng)性?!?p> 陸沉面露遺憾之色,他是真的很想再拿燕平昭當(dāng)一回沙包。
“不過這燕閥大公子如此了得,我過去看一眼總沒有問題吧?”
燕如玉想了想,覺得陸沉不至于跟燕明誠發(fā)生什么沖突,這才點頭答應(yīng)。
儼然像個管家婆了。
陸沉想道。
他喝完糖水,換上一身袍服,跟著燕如玉跑到大宅正門。
只見長房一眾叔伯都在,燕平昭那小子也混跡其中。
家丁護(hù)院把一口口大箱子從外面搬進(jìn),堆積如小山似的。
“那就是燕明誠?”
陸沉隔著數(shù)十步,遙遙看過去。
忽地。
識海之中,那方圓盤玉碟震動了一下。
“我的奇遇來了?”
白蘸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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