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一戰(zhàn)
從電梯上去來到三樓，三人用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來到冰淇淋店的門口。
門店不大，看上去撐死也就是十平米出頭的樣子，里面除了一桌衣著靚麗的青年情侶之外就只剩下坐在柜臺后面的店員。白樺和兩個女孩走進來的時候，店員正低著頭，刷著手機里的視頻。
短視頻外放的聲音讓白樺皺了皺眉，不過也沒說什么，和蘇拉上杉宮月對視一眼之后找了個安靜的桌子坐下。
沒有點餐，在這種不安全的地方吃飯，天知道會不會出什么問題。
蘇拉一只手托著腮，伸出右手的食指在桌上寫寫畫畫，白樺忽然感覺到一陣奇異的力量波動從她的指尖開始向外擴散，迅速遍布整個不大的小店。
他抬起頭看向場間，發(fā)現(xiàn)除了自己之外沒有任何人感知到氣氛的變化，該吃冰淇淋的吃冰淇淋，該刷視頻的刷視頻。就連上杉宮月，都坐在自己的斜對面，微微閉眼調(diào)整著呼吸。
似乎她也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這是做什么用的？”
白樺扭頭看向蘇拉，用眼神問道。
“誰能看得懂你的眼神？”蘇拉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將左手放在白樺的手背上，利用上次教白樺語言通識術(shù)時同樣的方式溝通他的精神，然后在心靈之中對話說道，
“只是一個小小的符文術(shù)，用來屏蔽周邊人們的感知用的。等會萬一動起手來，我們要注意旁邊的普通人，但是那個殺人狂可不需要?！?p> 白樺點頭，正如蘇拉所說的那樣，當(dāng)這個小小的法術(shù)波動向外擴散后沒多久，原本坐在店里的年輕情侶就不自覺地加快了吃冰淇淋的速度，隨后站起身，一前一后走出了店門。
小小的店鋪一下子變得更加冷清了不少。
上杉宮月睜開眼睛，和蘇拉白樺對視了一眼，當(dāng)眼神掃過兩人搭在一起的手時，眼神閃過一絲微微的驚訝。
“我去了。”白樺抬了抬手，然后站起身，走向坐在柜臺后面的店員。
“讓他一個人去真的可以嗎？”上杉宮月輕輕吸了口氣，看向蘇拉，“雖然白樺君比我還要強一些，但是他畢竟沒有任何實戰(zhàn)經(jīng)驗，對面是一個手上至少沾了七條人命的瘋子，他能處理的了嗎？”
蘇拉輕輕搖頭，絲毫沒有擔(dān)憂：“雖然我和他認識的時間也沒有多長，但是還是比你了解他不少。雖然這家伙經(jīng)常性的喜歡犯懶，但是關(guān)鍵時刻還是很可靠的?！?p> “作為他的未婚妻，你對于白樺的了解，可太少了些?！?p> 聽見蘇拉帶著笑意的調(diào)侃，上杉宮月的情緒并沒有任何變化，女孩輕輕喝了一口自帶的礦泉水，淡淡地說道：
“沒關(guān)系，反正我并不喜歡他，他喜歡的也不是我。如果僅僅是作為隊友的話，未來還有很多時間可以用來加深了解?！?p> “你說了算?！碧K拉聳了聳肩，不再說話。
“要點什么？”
白樺走到柜臺前，店員已經(jīng)收起手機站了起來，只是他的個子比起白樺略低一些，加上帶著鴨舌帽低著頭，一時間還看不清具體的面容。
“先看看吧，剛才在樓下才吃過一份，我就是陪著女孩子逛街的工具人，選什么東西吃和我沒關(guān)系?！?p> 白樺雙手撐在柜臺上，看著放在上面的菜單。
“如果是陪女朋友的話推薦這一款?！钡陠T伸手指了指菜單左下角的一款飲品，“雙拼的冰淇淋，是經(jīng)典款的三倍，就算是兩個人吃也綽綽有余?！?p> “可惜我有兩個女朋友啊?！卑讟迓柫寺柤?，指著后面默不作聲卻都在暗中注視這邊的蘇拉和上杉宮月。
“這......”店員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么。
看到他的模樣，白樺嘿嘿一笑，湊近了一些低聲問道：
“說道女朋友這件事情...哥們你知道嗎，三年前的時候，有人把他女朋友一家七口人全殺了?！?p> 店員猛地抬起頭，一臉警惕地看著白樺。
“不是吧，我還沒說什么你就不打自招了？真就藏都不藏？”雖然被店員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但是借著這個機會，白樺正好也看清楚了他的臉。
那是一張相當(dāng)普通的臉，扔到天井下面的人群之中后根本看不清。唯一有些特殊的，也許就只剩下他右眼下方一個小小的傷疤。
不像是刀疤，反倒更像是被什么東西燙出來的記號？
因為信息實在有限，所以他們并沒有這個名叫“路明”殺人狂的具體信息。而因為那人似乎還會某些易容的本領(lǐng)，在半年前換了個身份之后就在社會上消失的無影無蹤，導(dǎo)致原本六處的照片也成了一張廢紙。
雖然蘇拉在這個店員身上感知到了風(fēng)屬性的元素力量，但畢竟隱藏在普通人社會之中的超凡者不知凡幾，不進行一番確認還真怕打錯了人甚至打草驚蛇。
所以白樺才在說明來意之前，相當(dāng)蹩腳地“隨口”提了一嘴關(guān)于殺人狂的事情，而從結(jié)果看來......
“還以為半年時間你們的追捕終于消停了，現(xiàn)在看來只是我藏得太好？你們六處還真的是陰魂不散。”
在驚愕了片刻之后，店員似乎又冷靜了下來，他一邊擦拭著手頭的杯子，一邊開口問道，
“你是六處的人嗎？”
“算是吧，不過誰讓你干了那么殘忍的事情呢?！卑讟迮吭诠衽_上，和那人之間保持著不到一米的距離，“哪怕在六處的通緝令里面，你也排在了最前面好嗎？”
“一家七口人啊，還是你的女朋友，你究竟怎么舍得下這么狠的手？”
白樺一臉沉痛地說道。
“殺了就殺了，有什么好問為什么的？”
店員沉默著聽完白樺的疑問，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咧開嘴笑了笑，露出濃濃的血腥味道。
白樺皺了皺眉，似乎開始明白了先前上杉宮月所說的話語，殺人者的內(nèi)心，和普通人之間最大的區(qū)別恐怕就在這里了。
恐怕從他揮出第一刀的那一刻開始，這個名叫“路明”的人，就已經(jīng)失卻對生命的尊重。
白樺搖了搖頭，對于路明表現(xiàn)出來的自信心以及智商相當(dāng)失望。
“說真的，我現(xiàn)在越來越懷疑你能潛逃半年不被發(fā)現(xiàn)純屬是有人瀆職。以六處的本事，你是怎么做到潛逃半年時間都沒有被他們發(fā)現(xiàn)的？”
路明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發(fā)現(xiàn)過，他們怎么可能沒有發(fā)現(xiàn)過我，只不過那些人比起你們來說太蠢，體內(nèi)的真元和異常氣息連藏都不藏，隔著老遠我都能看到他們?！?p> 白樺一愣，忽然想到了什么，臉色開始變得蒼白起來。
“想到了？看來你已經(jīng)猜到了那些人的去向。”路明的笑意變得有些真情實意了起來，
“那里面我記得最清楚的是一個年輕人，大概也就是不到三十歲的樣子，一身火屬性的真元，還給我留下不小的麻煩。不過很可惜，最后還是我贏了?！?p> 白樺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著沒有一拳揮在路明的臉上。
“怎么，你們認識？可惜沒用，畢竟就算你們發(fā)現(xiàn)了我的存在，但是在這種地方，你們又能做什么呢？”
雖然被發(fā)現(xiàn)了蹤跡，還被三個看上去就不怎么好招惹的人堵在了店里，但是路明卻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多么害怕的模樣。他隨意收拾著柜臺上的器具，臉上帶著嘲諷的笑意地說道，
“在這種商場里面，修行者的戰(zhàn)斗絕對會波及到那些普通人，我當(dāng)然不會在意那些人的性命，但是你們能和我一樣嗎？如果我們之間的戰(zhàn)斗把這個商場摧毀了，六處怎么和上級交代？”
“只要我一天不離開這座商場，你們就一天不能拿我怎么樣。怎么樣，我在這里做生意，你們就得死盯著我不放，一天兩天一年兩年，你們能和我耗多久？”
白樺搖了搖頭，不愿意再與路明多說任何一句話。。
他看著路明，語氣冰冷，
“只不過對付你一個區(qū)區(qū)殺人犯，還用不著那這個商場一天收入來作為代價。而且...你怎么不猜一猜，我和你在這里扯了半天閑話的時候，我的隊友在做什么？”
“什么意思？”
路明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猛地扭過臉，看向蘇拉和上杉宮月的位置，卻發(fā)現(xiàn)有著一頭黑紅色中長發(fā)的少女也在同一時間抬起頭，停下手中的動作，沖著他輕輕擺了擺手。
桌上什么東西在發(fā)光？路明忽然皺了皺眉，然而還沒等他做出任何反應(yīng)，一陣天翻地覆一般的暈眩感忽然襲來，將小店之中的一切全部吞沒。
等他再次恢復(fù)了視覺時，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的地方并非是先前的商場，而是一片青山綠水之間，溪水從前方的山中向下緩緩流淌，眼前的一切變得陌生卻又隱約有些熟悉的感覺。
說是陌生，是因為他可以確定自己從未來過這個地方，說是熟悉，則是因為眼前這片空間的景色實在太過平凡，實在是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這是什么地方？”
眩暈感并未消失，路明在胸悶頭暈的同時微微有些驚慌失措，失聲叫道。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一陣干嘔聲。
“嗚...這感覺太刺激了，這東西不能稍微穩(wěn)定一點嗎？”
白樺皺著眉從側(cè)面的樹上跳了下來，一邊抬起頭看著坐在高處的樹枝上的蘇拉，上杉宮月站在她的旁邊，平靜的臉色終于被打破，驚愕地看著蘇拉以及周圍陌生的山林。
“沒辦法，我對這邊的環(huán)境恨不熟悉，能安全傳送過來就不錯了?！甭犚姲讟宓耐虏?，蘇拉輕輕晃了晃懸在空中的雙腿，“先別說那么多了，他交給你處理吧?！?p> “你做了什么！”
路明瞪大了眼睛，看著白樺驚聲喊道。
“在商場里面我們不敢動手，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們就換個地方好了。”白樺看著路明，咧開嘴笑了笑，“我很好奇，在這片無人區(qū)里面，你還能拿什么來威脅我們？”
“如果沒有，那就等死?！?p> “想都別想！”
男人忽然在面前消失，一陣輕微的風(fēng)聲在耳畔響起，白樺下意識后退半步，恰好避開了路明揮向自己的匕首。
路明的身上泛起一層青色的光影，將他的身形面容隱藏在其中變得模糊。
白樺清楚這并不是視線的問題，而是他周圍的空氣在風(fēng)屬性真元的操控下正在快速顫抖、移動，只是移動的速度已經(jīng)超出視覺分析的上限，才會顯得如此模糊。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路明喘著粗氣，雙眼開始泛出紅光，似乎控制這些真元對他來說耗費了不小的力氣。看著白樺，他開口說道，
“都半年沒殺人了，這次本來還想忍一忍就過去，不過既然你們這些官方的狗皮膏藥這么粘人，那就別怪我下手太狠?！?p> “先殺了你，至于后面那兩個小姑娘......”他的臉上露出令人惡心的笑容，“放心吧，我會讓她們知道什么是痛苦！”
話音未落人已經(jīng)消失在原地，白樺猛地抬手向后揮砍，恰好和出現(xiàn)在那里的匕首鋒刃對在一起。
然而刀鋒之上卻并沒有想象中的強大力量，反而一碰就碎掉落在地上。倒是路明，借助投擲匕首時的反作用力，腳下生風(fēng)，在瞬息之間就竄出去二三十米的距離。
“蠢貨，你以為我會真的和你們耗在一起嗎？”猖狂的叫聲在遠方響起，而路明的身影幾乎已經(jīng)消失在了視野范圍之內(nèi)，“放心，給我時間，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和你的朋友相聚在一起！哈哈哈......”
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的白樺，路明的笑聲還沒有完全從嗓子里面發(fā)出，猙獰的笑容卻已經(jīng)僵在了臉上。
“前兩天白樺不在家的時候，我在他的書架上翻到了幾本恐怖故事，雖然故事性本身稀爛，但倒是給我了不少的靈感?！?p> 蘇拉優(yōu)哉游哉地坐在樹枝上，一只手握著不知道從那摸出來的蘋果啃著，一邊和旁邊的上杉宮月隨口解釋著。而至于她的另外一只手，則向上托舉著一團淡藍色的魔力團，其中的魔力緩緩流動，散發(fā)出某種奇異的力量波動，
女孩低下頭，看著一臉驚愕的路明，笑吟吟地說道，
“歡迎來到空間無限循環(huán)的...鬼打墻？”
“白樺，他交給你了?！?p> “放心，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公家的任務(wù)，而是私仇了?！卑讟妩c了點頭，看著開始露出驚慌神情的路明，
“準備好去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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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大章四千字，補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