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寒風呼走晚秋,
枯葉堆積的小徑,
開出分叉的路,
夕陽觸及地平線,
飛鳥相歸還,
林深溪靜,晚霞低吟。
我在黃昏時刻舒展開五指,
余暉盡數(shù)穿過,
我路過纏山腰而栽的橘子林,
熟透的,歸了秋收,
掉落的,滋補了土壤。
冬天的腳步早已臨近,
還家的孩子坐在木墩作的椅子,
燒柴取暖。
日頭變得拮據(jù)而緊促,
窗上開始結(jié)起了冰花,
碎片的雪花,
密密麻麻,
散亂落下,
很快就融化,
屋檐滴著水——嗒嗒
爐火旁抽完煙的老頭,
咳了咳嗽,
默默無語,沒再說話。
那個凜冽的冬天,
寒冷且漫長,
他的冰雪沒有凍住終將逝去的時光,
我會記得他的漫漫長長,
我記得放到年后春夏的盼望,
到那個時候,會有花開也有陽光,
老頭會拄著拐杖,
走到鼓樓前的廣場,
坐在長凳上,曬一整天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