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夢中驚醒,客棧亡魂
神蕪幽的正在沉睡,然而她此刻卻并不安穩(wěn),大腦中盡是今日午時觸碰到那詭異滲人的牡丹斧時,所看見的那一瞬的猩紅血光。
只是這次那血光持續(xù)的時間更加綿長,凄厲慘絕的尖叫聲此起彼伏無不充斥著她的大腦,叫她頭昏腦漲,難以安生。
她想醒來,她知道自己此時定是在做夢,這夢境也十分的慘烈滲人,雖看不清到底發(fā)生了何事,但那心悸痛恨到渴望天下與我俱覆滅的情感太過清晰強(qiáng)烈。
如此這樣下去,她定會被這濃烈的仇怨影響。她甚至在想,若是自己的心智再弱一些,是不是就要走火入魔,失去理智了?
她驚覺不對,于是掙扎著想要清醒過來,所以她的表現(xiàn)才會如此的激烈。
好在,經(jīng)過漫長的斗爭,她終于在黑暗中驀地睜開雙眼,醒了過來。
呼......
她不由得在心里低呼一聲,小心翼翼的坐起身子用手揉揉還昏昏沉沉隱隱有些刺痛的腦袋。
那牡丹斧一定有問題!
她這般在心中肯定道,然而這異常卻只有自己能夠感覺到,甚至連他們中最厲害等級最高的凌望清都毫無察覺,這...可能嗎?
神蕪幽覺得這其中一定有問題。但是無奈自己人微言輕,即便早已警醒過眾人,可在羽沫用通訊符與那德高望重的眾院長稟告之后,對方一致強(qiáng)調(diào)東西沒問題,定是傳說中的八大圣器之一,牡丹斧。
于是,他們都確信不疑了。
盡管白羽沫相信自己不會空穴來風(fēng),但諸位院長如此肯定的語氣叫她可沒有了辦法,只得將東西乖乖的收回儲物戒安放,不再拿出了。
難道,是要以毒攻毒么?
神蕪幽嗤笑一聲,其實(shí)似乎也未嘗不可,畢竟蟾蜍的皮和蜈蚣的腳都可以研磨來治療蛇毒,那么用煞氣極重的牡丹斧去鎮(zhèn)壓煞氣更重的上古兇獸,應(yīng)該也是可行的吧?
她想不通,便也不再想了。
雙手揮開腦海中的個些雜念,輕輕的起身,躡手躡腳的打算出去迎著月光修煉。
至于為什么要迎著月光,并非是什么吸收月之精華加速修煉什么的,那些對一個植妖沒有用,曬日光浴說不定都能加速她的修煉步伐呢。
她想出去,緊緊是因?yàn)椴幌氪驍_屋內(nèi)人的休息罷了。
畢竟想一想如果你從沉睡的睡夢渾渾噩噩的忽然醒來,迷迷糊糊中看到黑暗中似乎有一個人形的黑色影子在你身旁,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注視著你,那感覺該有多驚悚?
只是當(dāng)她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打算出去時,一絲縫隙泄進(jìn)了銀白冷意的月光,月光灑進(jìn)了屋子照亮了床鋪上的被褥,這時神蕪幽才發(fā)現(xiàn)這床上只余白羽沫一人還在安穩(wěn)的沉睡著。
燕清璃呢?
她不由得想,莫非也是與她這般,睡不著想要出去修煉了?
但是按照前世清璃的習(xí)慣,那鐵打的生物鐘可是清清楚楚的天黑即睡,天明即醒,比大公雞都準(zhǔn)時!她們還曾打趣她應(yīng)當(dāng)是古代的大家閨秀,進(jìn)了后宮做妃子,晨昏定省,一時不差,規(guī)矩的過分。
她懷著疑問輕手輕腳的踏出了房門,將門合上,去了露臺看月亮。
然而此刻露臺上除了她卻空無一人...
她的清璃啊,此刻在哪呢?
她盤腿而作,雙眸輕闔,用心感應(yīng)著當(dāng)初投放在清璃身上的寄生種子。
一段時間后,她忽地嘴角微微勾起,便不再探查,專心進(jìn)入冥想,靜心沉淀...
不多時,在她的感應(yīng)下,那些發(fā)著熒熒綠光的小光球便一個接著一個的出現(xiàn)在視野,滾著渾圓的身子,一蹦一跳的朝她走來,看著很是歡快。
神蕪幽也很是歡快,瘋狂的rua了一把之后便大快朵頤的吸收起來,那種熟悉的暖意慢慢涌進(jìn)了她的身軀,一時間,她只覺得四肢百骸似乎每一寸的骨架每一寸的經(jīng)脈都被天泉之水洗滌過一般舒暢怡人。
舒服~
她由衷的感嘆道。下一瞬忽地感覺渾身靈力暴漲,暢快之意抵達(dá)心扉,那猛地一震沁人的微風(fēng)拂過,她歡快的睜開了雙眼,感受著自己更加清明廣闊的視野,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了。
她又晉升了,還是一下兩個等級。
她竟一躍蹦到了黃階四重,就白羽沫所言,應(yīng)當(dāng)是一般人幾年的努力,她居然就這般唾手可得了。
這莫非就是身為植妖的好處嗎?
天生爐鼎,美艷惑人,使得全族慘遭迫害,卻修煉速度極快,旁人不及。且靈氣魔氣皆可吸納,仙魔兩修亦可保持清醒,不至走火入魔爆體而亡。
禍福相依,終究是不知是福還是禍...
......
......
翌日一早,神蕪幽醒來之時,屋內(nèi)的兩人也早已起身,按照前世,她向來是起床最晚的,不為什么,只是因?yàn)閼小?p> 按照慣例,此刻她梳洗完成后,眾人都已經(jīng)開始吃早飯了,而她只需要上前坐下用餐即可,旁的什么都不必準(zhǔn)備。
然而今日卻有差別...
只見她梳洗后出門尋人,卻驀地聽到一陣熙熙攘攘的嘈雜吵鬧之聲,甚至細(xì)聽下去,還有低低的嗚咽啜泣。
真是奇了怪了,聲音來自樓下,她在二樓靠近樓梯往下一睨,就看到一群人烏泱泱的圍成了一個圈,旁邊還有幾人三三兩兩的竊竊私語...
神蕪幽剛剛晉級,耳力有所提升,便靜靜待在原地側(cè)耳聆聽,只聽見那些人在小聲的議論——
“真是作孽哦...怎的死在了人家客棧里,死狀還這么...這么的凄慘...”
“是啊,聽說也是個孝順的,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等著喂養(yǎng),卻單單死在了回家的路上?!?p> “你看人家婆娘也是個膽小的,哭哭噎噎的在這跪半天了,也不見得討個公道?!?p> “討?怎么討?那人我可瞧過了,一張臉黑漆漆的,渾身干癟活像是個被妖魔吸干血?dú)饩娜烁蓛?,明顯就不是人家客棧弄得,叫人家客棧能怎么辦?施些銀子就不錯了?!?p> “真是作孽啊...前些年就死了不少,聽說大多數(shù)還是年輕貌美的姑娘,如今好不容易那荒巖山被上的妖物被滅了,結(jié)果怎的又死了一個?!”
“所以這是有什么妖物魔物闖了進(jìn)來?”
“應(yīng)該是,只是不知道那害人的東西先下躲到哪里去了,客棧里的仙家去尋蹤跡去了,到現(xiàn)在也沒回來...”
他們正說著,忽地客棧外大步走進(jìn)了一些人,他們個個一席整潔利落的月牙白衣,腰間各自配著武器,有男有女,各個樣貌俊秀,氣勢逼人。
再一細(xì)看,不是白羽沫一行人又是誰?
神蕪幽朝他們望去,想打招呼,卻驀地對上他們懷疑的眼睛,心下一緊,驚覺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