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你是不是不敢?
一只有力的大手按在了酒杯上。
骨節(jié)分明,五指修長,像支上好的玉竹一般,質(zhì)感十分好。
溫知語微微錯愕的眼神,抬眸,對上了那雙深邃的桃花眼,在黯淡的室內(nèi),迷離的光線下,猶如深不見底的海底兩萬里,多了幾分神秘感,更是讓人無法揣測他的真實想法。
宋譽勾唇一笑,嗓音低沉悅耳,像是北風穿過樹林,帶下冬日里簌簌的落雪:
“好,我替她喝?!?p> 說罷,不由說分地拿過溫知語手中的酒杯,在眾人的起哄聲中,一飲而盡。
“好酒量,英雄救美,譽哥真不錯,難怪能得到這位大美人的芳心?!庇腥酥鲃哟蹬醯馈?p> 宋譽掃了一眼這個人,腦海中浮現(xiàn)一段記憶。
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人姓彭,是他繼母那邊的狗腿子。
既然有繼母的耳目在,那么今天的這個局,便是有意做給他看的。
宋譽偏過頭,對著溫知語的耳朵小聲說:
“沒事,有我在,大可嬌縱點?!?p> 男人耳語的氣息噴在溫知語耳邊,溫熱的,癢癢的,她努力想聽清宋譽在說什么,但是這股癢意讓她忍不住瑟縮了下身子,想要躲開。
宋譽不明就里,見這個女人想要躲開自己,便伸手扣住她的腰,讓她不要亂動。
兩人的這番舉動,落在旁人眼里便是光明正大的調(diào)情。
溫知語腰上一下子多了層禁錮,嚇得她頓時不敢再亂動,但宋譽也沒有放開她。
回過神來,溫知語一下子明白了自己今天拿的是什么劇本。
原來,今天拿的是嬌縱人設。
就是作唄。
眾人試探完兩人的關系,見他們并沒有蓋章男女主關系,于是難免有人生出其他的心思。
“宋先生這金屋藏嬌,藏一個是藏,多一個也無妨,我剛好有個妹妹,長得也不錯,改日帶來給宋先生認識下,怎么樣?”有人蠢蠢欲動。
哦?自己還在這兒呢,就有人意圖不軌,光明正大地往宋譽那里塞人,還真是一點都不顧忌她的面子。
不過,宋譽到底是什么想法呢?她要不要順勢幫他把人給收了,給宋譽添點堵。
溫知語掃了一眼宋譽,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正審視地盯著自己,沉靜如水。
深邃的桃花眼里,帶著些許玩味,一點也沒有表態(tài)。
溫知語向他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你怎么想的。
宋譽仍只是玩味地看著她,不給她任何示意。
這意思,是讓她自由發(fā)揮了?
見狀,溫知語只能freestyle了。
“不怎么樣。”溫知語涼涼的說。
雖然她和宋譽是逢場作戲,但是既然這個人不給自己面子,自己也沒必要對他給好臉色了。
那人原本還等著宋譽發(fā)話,卻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敢插話,不看金主的臉色,而宋譽也絲毫沒有打斷她的意思。
看來宋譽對這個女人還是挺寵的。
“你說,你那個妹妹屬什么的?”溫知語反客為主,問道。
一旁的宋譽百無聊賴地把玩著酒杯,也好奇她會說出什么來。
那人沒料到溫知語會問這個摸不著頭腦的問題,回答道:
“屬豬的,怎么了小姐?”
“屬豬的,不行。我屬虎,命里與屬豬的犯沖?!睖刂Z有條有理地解釋道。
這個女人當著金主的面,阻斷他的桃花,而宋譽居然有幾分聽之任之的感覺,態(tài)度曖昧寵溺,看來,這個女人在宋譽心中的地位還不低。
“您說的是,我當自罰三杯?!蹦侨舜蛑?,喝了酒,這事就算翻過去了。
酒過三巡,ktv里的場子熱了起來,大家開始玩游戲,輸了的人要接受懲罰。
溫知語今天不知道怎么了,運氣著實不好,連輸了好幾場,看來懲罰是躲不過去了。
有人宣讀了懲罰:
“和在場的一位異性嘴對嘴,共同吃完一塊巧克力?!?p> 聽人念完這個懲罰,在場的氣氛有些騷動了起來。
聽起來挺刺激。
但是溫知語沒打算按照他們的套路走。
反正自己今天拿的是小作精人設唄,就算她抵賴不吃,不按規(guī)則出牌,在場的人也不能怎么樣,反而會更能立住她的人設。
但是她腦子里靈光一閃,有了個想法。
作精作精,作誰呢?
自然是作宋譽啦。
平時,宋譽總是把她壓得死死的,讓她討不到半點好處,這下,有了這個機會,她可不能輕易放過,要好好逗弄他一番。
“好,我接受懲罰?!?p> 溫知語叼著一塊巧克力,向宋譽投去目光,大大的眼睛里露出一絲小狐貍一樣的狡黠。
她掀起眼皮,眼波流轉(zhuǎn),眼尾上揚,故意顯得有些嫵媚。
溫知語眼尾染上了一層媚色,像是一枝在午夜中灼灼盛開的曼陀羅花,似有若無的勾引。
她微微揚起下巴,帶著幾分挑釁的意味看著宋譽。
她知道,上次也是在ltv里,自己在意識模糊的時候強吻了宋譽,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此情此景,一定會讓他想起那個時刻,他一定不會配合自己接受懲罰。而且,宋譽曾多次表現(xiàn)出了對自己的嫌棄,他的內(nèi)心一定是討厭自己的。
想到這里,溫知語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想法。
宋譽那么討厭自己,一定不會咬上來的。
想到這里,溫知語越發(fā)起勁地用眼神挑釁著他。
那個眼神仿佛就在說:
來啊來啊,有本事你來啊。
宋譽似乎被她這一激,給了點反應。
宋譽慢慢地向溫知語靠近,男人身上好聞的草木氣息淡淡地飄過來一層,極為淺淡。
他向她靠近的速度極慢,似乎有些不耐,在極力忍著什么。
身邊已經(jīng)開始有人在起哄了。
“快,譽哥,咬上去。”
“快快快……我等的黃花菜都涼了。”
“譽哥,你是不是玩不起哈哈?!?p> “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起哄的聲音此起彼伏,更有甚者,讓他們直接親一個。
起哄的聲音愈來愈大,ktv包廂里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溫知語知道見好就收,準備就此打住。
反正,經(jīng)驗告訴她,宋少爺今天肯定是不會咬上來的。
但是她好不容易占據(jù)上風一次,不肯輕易放過這個機會,做了最后一次嘗試。
她輕輕地挑了挑眉,聲音里帶著幾分挑釁:
“怎么,你是不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