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臣愿為陛下分憂
畫屏抱著幾本畫集走向?qū)氈樵?,她心頭蠢動,很想打開看看里面是什么,然俗話說,好奇害死貓。
這可是小小姐教給她的真理,那就不偷看吧,但心里頭癢癢的,難受得緊。
剛到寶珠院門口,她就停了下來,忽覺懷中的畫集燙手,她咬了咬唇,心想,就一次,就一次,下不為例。
沒等她開始翻,蘇豆豆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饒有興致看著她。
畫屏沒有注意到蘇豆豆在跟前,碰到畫集的手又縮了回去,再碰,再縮,唉~還是算了吧,好奇害死貓!
正當(dāng)她放棄要進(jìn)寶珠院時,瞧見站在跟前的人,一時心虛叫了一聲,后退兩步左腳踩右腳,跌倒了。
蘇豆豆有些好笑,彎腰去撿地上的畫集:“你怎的這般魯莽?!?p> 畫屏揉著屁股從地上起來,不等她去撿,蘇豆豆已經(jīng)把畫集撿完了:“小小姐...”
也不知道小小姐站在那里多久,看沒看到她的小動作?
蘇豆豆知她心思,瞄了她一眼就抬腳進(jìn)去:“想看?過來吧。”別嚇著就行。
反正畫屏已經(jīng)十五了,這種知識還是要多少了解點的,沒錯,她絕不是什么惡趣味來了。
畫屏眼一亮,屁顛屁顛跟了過去,順手關(guān)門,不到半刻,房里傳來一聲驚呼。
才與地面親熱過沒多久的屁股又再次與地面來了個親熱。
畫屏紅著臉淚眼汪汪,咬著唇頗為責(zé)怪的眼神里印著惡趣味得逞后笑得開心的蘇豆豆,她實在想不通,自家小小姐真的在看春宮圖!
這種小黃書怎么能出現(xiàn)在小小姐眼里呢?不,也許是小小姐不懂其中的意思,沒錯。
畫屏自顧想著,從地上爬起來后打算與蘇豆豆說教一下,哪知蘇豆豆直接開口斷了她的念頭。
“畫屏,這種東西有什么好羞恥的,等你成親那日是要經(jīng)歷的,別害羞,現(xiàn)在看看還能學(xué)到點什么呢。”
畫屏:“......”
這人不是我家小小姐,不是,肯定是被什么臟東西附身了。
“妖孽,快從我家小小姐身上出來!”畫屏做出一副害怕又勇敢的模樣,看得蘇豆豆嘴角直抽。
“瞎說什么呢你,過來!”
畫屏身子一顫,不情不愿挪了下腳步:“小小姐,快把那畫集放下,咱燒了吧,不能讓別人瞧見?!?p> 蘇豆豆斜了她一眼:“你要敢燒這些畫集我就先燒你?!?p> “快點過來!”
等畫屏到了跟前,蘇豆豆按住她的頭,讓她直面畫集上兩男女的各式各樣姿勢。
“不準(zhǔn)給我眨眼!”
一刻后。
“小小姐,這個姿勢會不會不太好做?這個姿勢很累吧,還是躺著舒服?!?p> 真香。
蘇豆豆奇怪地看了畫屏一眼,心里不停誹謗:你是怎么知道累不累的?還如此清楚躺著的姿勢舒服。
嗯......
她要不要懷疑點什么?
南安國紫薇殿。
安念懷扶著信上的字,臉上蕩漾著柔情的笑意。
大皇子安思量身上縈繞著檀香,每當(dāng)他從旁人身旁路過,那股子檀香莫名讓人心平氣靜。
許是有著這么一個原因,安思量一出世步入朝堂,沒多久朝上一半的大臣傾向了他這一邊。
或許也因著圣上對他心存的虧欠吧。
他步伐沉穩(wěn),走路卻輕飄飄的仿佛沒有聲,到了安念懷身旁,見他此番神情,便知那信是誰送來的。
安思量眼里一片清明,帶著睿智的目光,淡淡掃了安念懷一眼,就將視線移到鏤空木窗的外邊。
“懷兒,你知曉我為何要在那里守了十五年嗎?”
低沉平靜的聲音一響,安念懷臉上的柔情頃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汪死潭。
“嗯?!彼浪蟾绾鋈贿@么說的原因。
動作輕柔把信折好,放回到信封里。
“你既已知,為何又要隨你的心來?”
“我與豆豆之間,本就與母后父皇不一樣?!?p> 安思量忽的將目光放在他的身上,直視著他的眼睛:“哪里不一樣?都是為了情字!卻又不顧情字,只為了這祖先傳下來的律法!”
說的話激昂,但安思量依舊一臉從容淡定:“如此,你就該知曉,律法大于情,圣上不會允許你去娶一個他國大臣的女兒?!?p> “那便依著律法,我去與相國公的女兒和親?!?p> “你。”安思量整個人的氣息都變了,空氣中流動的生氣不停地盤旋在他身上。
生氣的暗涌停了下來,安思量在安念懷臉上看到了倔強(qiáng)與堅定,他知道,勸是沒有用處的。
“你該知曉,你若這么做你會失去什么?”
“那我便做個閑散王爺,與她一同看盡這世間繁華。”
安思量深深看了他一眼,最后拂袖離去。
罷了,從他出來就已經(jīng)注定,他這個十五年不聞不顧的親弟弟,徹底放棄了那個位置。
出了紫薇殿后,安思量走在一條無人的道上,四周黝黑深暗,陰風(fēng)陣陣,然而陰風(fēng)卻好似害怕著他,掠過他身旁時還特意往一邊偏了偏。
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里,安思量眼前沒有光,但他自身成了光,熟練地走到一個拐角,熟練地推門進(jìn)去。
這是他的禪室,不允許點燈不允許有人的禪室。
“把事情交代下去吧。”他手里不知何時拿了三根香,在香點染,話落的瞬間,周圍氣流一攪,又暗自消失。
次日朝會上,丞相大人突然上奏,要求立儲君給皇子們封王。
這話一落,大殿莫名陷入了寂靜,座上的圣上視線落在了安念懷身上。
片刻后,不少官員出來附和,緊接著朝上大半官員要求立儲君。
如今大皇子已經(jīng)出來干政,這諸君一位按道理來說是落在了大皇子身上,但是圣上還是有些疑慮,這十五年來他疼愛安念懷是眾所周知的事,這儲君一位他自然是想著立安念懷的。
就算安念懷忤逆他,要他同大皇子道歉讓人出來,可他心里依舊想立安念懷。
就在此時,安思量上前一步,講訴著南安國與承啟國之間尷尬的關(guān)系,分析兩國如此下去,將有一天會燃起戰(zhàn)火,那時,邊防百姓苦不堪言,兩國人民流離失所。
朝中大臣包括圣上都在安靜聽著,思考著安思量突然說一通是為何?
然而下一刻,他的目的就出來了。
“兩國友好相處的一種捷徑是,與之和親?!?p> “臣想了多種方案,既不能顯得我國低人一頭,又不讓對方覺得怠慢,可挑出一名無實際權(quán)力王爺與對方的大臣女兒結(jié)親?!?p> 低垂著頭的安念懷心頭一動,當(dāng)安思量開口的那刻,他就已經(jīng)明白了。
皇子們誰都不愿意做那沒有實際權(quán)利的王爺,更不會去娶對方國家的一個大臣女兒。
因此,安念懷上前一步:“臣愿為陛下分憂?!?p> 此話一出,朝臣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