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咱們走著瞧!”
大太監(jiān)見溫苒不識抬舉,氣得七竅冒煙。
“走著瞧?你還真看得起你自己!”
溫苒冷笑一聲,揮舞著棍子,朝大太監(jiān)跑了過去。
大太監(jiān)躲開,棍子砸了個空。
溫苒扭頭,又冷笑了一聲,扔下棍子,齜牙咧嘴的朝著大太監(jiān)撲了過去。
混亂之中,溫苒扯下了大太監(jiān)的斗篷。
“下次來找我,我不讓你進(jìn)門,你就別進(jìn)來,不然我打死你,還有那什么狗屁君上,你回去告訴他,老娘不需要他的可憐,讓他留著那份微乎其微的善心,將來給他娘送終!”
溫苒從地上爬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兩個太監(jiān),目光猶如一把利劍,生生劈開了他們。
小太監(jiān)把大太監(jiān)扶了起來,兩人心有不甘,一瘸一拐的離開。
溫苒拿著棍子,送他們離開冷宮。
站在再次緊閉的宮門前,溫苒的面色愈發(fā)難看了起來。
后宮里的貓膩她很清楚,因為后宮里只有一個男人。
回到房中,溫苒翻箱倒柜的找東西,她要找點防身工具。
溫苒來了這里后,夜夜失眠,盡管解決了寒冷的問題,她依然夜不能寐。
大清早,宮里其他娘娘聽說冷宮這位惹事了,一個個的有說有笑的,朝冷宮走來。
宮門被人推開,本該落鎖的宮門,不知是昨日大太監(jiān)走得匆忙忘了,還是故意沒上鎖。
溫苒拿著掃帚正在掃地,瞥了來人一眼,便繼續(xù)手里的動作。
“喲~曾經(jīng)尊貴的皇后娘娘……哦!不,你就只有個名頭罷了?!?p> 一位身著華服的女人掩嘴笑著,其他女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溫苒手中動作一頓,扎了個馬步,反手一掃帚拍在了女人的臉上,將她發(fā)髻上名貴的簪子拍掉了好幾支。
“你父母沒教你,去別人家要有禮貌嗎?先不說你不敲門就進(jìn)來,就你對我這態(tài)度,你就是個沒家教的玩意兒?”
“梅妃姐姐,你沒事吧,小翠,你們幾個丫頭愣著干嘛,把她抓住掌摑!”
此時說話的是梅妃身邊的女人,看打扮也是個妃子,打扮要略遜梅妃一籌。
梅妃是柳家獨女,閨名柳玉梅,因舞姿輕盈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后面說話的女人是張家嫡女——張儂月,排行老二,歌喉出眾猶如百靈鳥。
被喚作小翠的招呼小姐妹就朝溫苒圍了過去。
溫苒無奈的搖了搖頭,揚起掃帚,給了她們一人一掃帚。
幾個宮女匆忙后退,不敢再靠近,只能虎視眈眈的看著溫苒。
“各位沒搞清楚情況吧,我住在冷宮是我喜歡清靜,你們心愛的君上廢后了嗎?沒有吧?”
溫苒一臉壞笑的看著幾人,問道:“你們要是不信就去問問君上,最好讓他過來,我連他也揍了,到底是什么樣的父母能生出你們這樣的蠢貨,到底是怎樣的男人,能讓你們不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柳玉梅帶頭的幾人,被溫苒突如其來的破口大罵嚇得大氣不敢出。
張儂月心有不甘,扔下了一句“你給我等著”,便和幾個丫鬟扶著柳玉梅,倉皇離開。
溫苒氣不打一處來,從小到大她可是被富養(yǎng)的,敢跟她豪橫的那都死得連渣渣也沒了。
站在宮門口,看著幾人的背影,溫苒抓著掃帚的手捏得咯咯作響。
冬天的雪停了,卻又下起了小雨。
溫苒站在門口,此時已經(jīng)臨近傍晚,她必須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活下去,并且要改變這個世界。
她從出生到現(xiàn)在,第一次像模像樣的坐在梳妝臺上,梳了一個簡簡單單的馬尾。
梳妝臺上躺著幾支價值不菲的簪子,正是剛才教訓(xùn)柳玉梅一行人所獲戰(zhàn)利品。
一頭青絲扎起,柔順的秀發(fā)直垂腰際,戴著從梳妝臺抽屜里找出的唯一珠花,溫苒滿意的笑了笑。
冷宮一隅偏僻,宮門口兩側(cè)宮墻上黑色的痕跡,是苔蘚干裂脫落留下的。
夜色下,溫苒壯著膽子走出冷宮。
她雖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紈绔子弟,但她卻是家族之中,為數(shù)不多的調(diào)查員,有著敏銳的觀察力,以及很強(qiáng)的反應(yīng)力。
溫苒朝著柳玉梅離開的方向走去,臉色猶如布滿寒霜,雙眼之中殺機(jī)四溢。
令她沒想到的,卻是有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一條不被人惦記,只會被人遺忘的路上,今夜很熱鬧。
溫苒皺起眉頭,叫嚷搜查的聲音越來越近。
偷離冷宮是死罪,溫苒不能折在這上面,立刻轉(zhuǎn)身離開,心中計劃只待來日方長。
衣袂飄飄,雨夜里沾染了雨水的寒氣。
溫苒一路小跑,氣喘吁吁的跑到冷宮大門口,剛想推門卻愣住了。
“我剛剛出去的時候,這門不是這樣的。”
溫苒皺起眉頭,“難道有人進(jìn)去了?”
觸摸到爬滿雨水的大門,溫苒眼神一凜,將門推開。
前腳剛邁進(jìn)去,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在溫苒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高大的男人挾持了她,并關(guān)上了大門。
脖子處的冰涼,身側(cè)飄來淡淡的血腥味,溫苒知道自己卷進(jìn)了刺客的無聊情節(jié)中。
“我就是個棄妃,你挾持我沒用?!?p> “君烈不會讓你死的?!蹦腥死淅涞恼f道:“等下幫我解決外面的追兵,不然我殺了你!”
“行行行,你先把刀放下,然后找地方躲起來。”溫苒不耐煩的說道。
男人沒有任何動作,很明顯,他不相信溫苒。
“你要是想讓我?guī)湍?,就聽我的?!睖剀壅f道。
“我不相信你!”男人說道。
“喂喂喂!你現(xiàn)在除了相信我,還能相信誰?相信天主?在胸前畫個十字架,然后說句阿門,天主就來救你?還是相信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啊?”
男人皺著眉頭,黑色的面巾緊貼他的皮膚。
“你若是敢騙我,冒著被抓的風(fēng)險,我也會殺了你!”
溫苒攤了攤手,卻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大哥,你要學(xué)會相信人,我一個冷宮棄妃,巴不得你們刺客大軍把宮里攪得天翻地覆呢,我還幫著君烈那個智障,那我豈不是很腦殘?”
男人放下手里的武器,一雙深邃的眸子中閃過一絲詫異。
在他心中,是認(rèn)可溫苒說的話的,雖然有些他聽不懂的詞,但他大致聽明白了。
“我躲哪兒?”
溫苒感覺脖子上冰涼的觸感消失了,瞬間松了一口氣。
她回頭來不及細(xì)看男人,便指了指正對大門的房間。
“那里,那是我睡覺的地方。”
說完之后,溫苒領(lǐng)著男人進(jìn)了房間。
房間里漆黑一片,溫苒說道:“你藏上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