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梅握緊拳頭,指甲嵌入血肉之中,鮮血從手心溢出。
“被打的是我,你不關心我,卻關心打人的人手疼不疼,你對她都是利用,只有我才是你的真愛!”
柳玉梅痛哭流涕,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步履闌珊的走向君烈。
“你是不是被她的妖法迷住了!”
君烈眉頭緊蹙,厭惡的看著柳玉梅。
“安海,吩咐船只今日回宮!”
安海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看著眼前混亂的局面,應道:“是,奴才這就去準備?!?p> “回宮后,你就待在你的蘭心殿,少出來丟人現(xiàn)眼!”君烈怒道。
溫苒都被震驚到了。
難不成君烈為了得到我,喪心病狂了?
君烈抓著溫苒的手一直沒松開,溫苒也沒注意,直到她看到林夙言出現(xiàn)在樓梯口,這才低頭緊張的推開君烈的手,等她再抬起頭時,林夙言已經(jīng)不見了身影。
張儂月也嚇傻了,她明明是去找君烈救人的,可是人找來了,卻幫了溫苒。
看著一臉茫然,生無可戀的柳玉梅,張儂月不知所措了,難道她倚靠的人,就這么敗了嗎?
因回宮的決定是臨時的,所以下半夜一行人才回到宮中。
岸邊宮女太監(jiān)排成一行靜靜等待,隨后分別送幾人回各自的寢宮。
說來奇怪,溫苒這一路都在擔心林夙言,在她的堅持下,所有人在碼頭等了許久,也未見林夙言出現(xiàn)。
溫苒本打算留下來,但沒算到君烈的黑手,她被打暈了,醒來時,已經(jīng)到了荷香四溢,滿是荷花的湖中心。
冷宮大門未關,里面還有微小的聲音傳出,踏入宮中,眼前的一幕,溫苒以為是在做夢,揉了揉眼睛,眼前燈火璀璨,并非夢中。
宮中燈火通明,比之前修葺后奢華了不少,宮女太監(jiān)看到她回來,紛紛行禮。
問了一個小太監(jiān)才知道,原來在他們?nèi)ケ苁钚u之前,君烈又吩咐內(nèi)務府將冷宮打理了一遍,考慮到溫苒不喜歡人多,又叫奴才婢女定時定點來打掃。
溫苒把一眾人遣退,吩咐他們以后三四天來打掃一次即可。
她不喜人多,其一是怕林夙言暴露,其二是懶得提防這么多雙眼睛。
床上換上了嶄新的被子,側(cè)臥也打掃得一塵不染。
溫苒看著側(cè)臥出了神,想起之前林夙言每晚不知道睡在哪兒的,心里有些自責。
林夙言一連消失了兩天,溫苒游走在宮中,四處尋找,旁敲側(cè)擊。
當她無精打采回到冷宮,看到林夙言坐在房中時,內(nèi)心的委屈,憤怒再也藏不住了。
溫苒跑上去一把捏住他的后腦勺。
“你這些天去哪兒了?一聲不吭的就玩消失,你不知道我會擔心嗎?”
林夙言被她搖晃得眼冒金星。
“你冷靜點,給我個解釋的機會?!?p>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
溫苒說著說著,眼淚滑落,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
“我……我……臨時有事,才走得匆忙?!?p> 林夙言轉(zhuǎn)身,將溫苒抱住,耳朵貼在她的小腹上。
“對不起……”
溫苒輕輕將手放在了林夙言肩上,委屈的說道:“如果再有下次,我要罰你三天不睡覺?!?p> “好好好,我保準沒有下次了?!?p> 林夙言松開雙臂,仰頭與溫苒對視,舉起右手發(fā)誓。
“若有下次,我三天不睡覺?!?p> 溫苒破涕而笑。
二人之間,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生長,在融合,他們的心也在逐漸靠近。
柳玉梅被禁足,君烈不讓任何人去探望,可每一個黑夜里都會有人影造訪,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君烈。
面對君烈的解釋,柳玉梅選擇了相信,只有君烈知道實際上是怎么一回事。
御書房中,君烈喝了一口酸梅湯,而后對安海說道:“有沒有給皇后送一些過去?”
“回君上,后宮里那些太監(jiān)、奴婢哪敢靠近冷宮啊?!?p> 此話便是告訴君烈,酸梅湯沒有溫苒的份兒。
安海很聰明的找了個借口,掩飾他故意不給溫苒送酸梅湯。
“差人送一些過去,天熱,放上冰塊,她應該愛喝。”君烈說道。
安海擔憂的偷看君烈。
君上不會真對她動心了吧?
送酸梅湯的果不其然挨了一頓罵。
與此同時,李英急匆匆的跑到御書房求見。
夜色降臨,白月如勾,一行人浩浩蕩蕩朝著冷宮走來。
林夙言背靠宮門,聽到朦朧的腳步聲,立刻轉(zhuǎn)身走向亭子里乘涼的人。
“有人來了,而且不止一兩人。”
溫苒搖著扇子的手頓住了。
以她敏銳的第六感,她已經(jīng)嗅到了危險即將到來。
“最近我沒有惹事,晚上誰會聲勢浩大的找我呢?”
林夙言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能這么招搖,君烈肯定也來了,這冷宮里面被人動手腳了!”
溫苒神色緊張的看著林夙言,作為一個優(yōu)秀的調(diào)查員,她能很快感受到事件之中存在的貓膩。
對方能把聲勢造大,說明有把握達到目的。
“我拖延住他們,從他們口中得知錯處,你暗中幫我處理掉這個麻煩,現(xiàn)在滅掉所有的燈,就留我桌上這一盞。”
林夙言也知情況危急,對溫苒的計劃立刻展開了行動。
溫苒在林夙言離開后,深呼吸平靜心情,坐在凳子上,慢慢搖著手里的團扇。
宮門被粗魯?shù)拇蜷_,君烈一行人踏入宮門時,溫苒輕抬眸子,態(tài)度傲慢。
見此,李英立刻露出一絲陰險的笑意。
“皇后娘娘,君上來了,還不行禮?”
君烈身旁的安海皺起了眉頭。
李英只是個副總管,雖然宮中并未任命誰是大總管,可明眼人都知道,大總管的位置非安海莫屬。
他不把安海放眼里,當發(fā)言人,就是不給安海面子。
溫苒嘆了一口氣,氣定神閑的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淺嘗一口后,抬頭看向君烈。
“你找我什么事?此時此刻你應該在翻牌子才對?!?p> 君烈皺眉,他看不懂溫苒。
“皇后娘娘……”李英又不知好歹的槍話,安海立刻打斷,說道:“皇后娘娘沒問你,你搭腔做什么?還有沒有奴才的樣子!”
李英不服氣的看了一眼安海,只能把一肚子的怨恨完好無缺的裝在肚子里。
安海卑躬屈膝,笑著對溫苒說道:“皇后娘娘,李副總管今兒個火急火燎的求見君上,說娘娘宮中藏了男人,我們正是為了此事而來。”
溫苒皺眉,原來是想讓我背上偷人的罪名啊。
“你呢?也覺得我藏了男人?”溫苒看著君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