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爭吵到了歡喜樓。
溫苒下樓一看,頓時一陣頭疼。
二人互掐,可誰都掐不死誰。
看到溫苒的身影,兩人爭先恐后的告狀。
“苒,這小白臉罵我!”
“溫姑娘,這個渣男故意撞我!”
“別聽他的,他瞎說,我沒有!”
“老子掐死你!”
“我踹死你!”
兩人的爭吵已然分不清說了些什么。
鄭允走出來,大吼一聲:“別吵了!”
二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繼續(xù)爭吵。
鄭允無奈,站在溫苒旁邊,說道:“主子,看來只有你能讓他們停下了。”
溫苒點了點頭,說道:“讓他們再打一會兒吧,不然今晚他們能折騰一宿?!?p> “精力都用在了掐架上面,君烈腦子不正常也就算了,柳含音怎么還跟著鬧起來了?!编嵲薀o奈的感嘆。
二人掐到氣喘吁吁,癱坐在地,還在有一句沒一句的互相謾罵。
溫苒看著時機成熟了,開口問道:“累了?”
二人不約而同的點頭,渾重的喘息未定。
“苒,他罵我臉皮厚,能當城墻用?!本抑钢?,不忘告狀。
“溫姑娘,他還罵我小白臉,就因為嫉妒我臉白?!绷舨桓适救?。
二人之間的戰(zhàn)火,眼見著又要迸發(fā)。
“好了好了,按我說你們說得都對?!睖剀鄢雎曊f道。
若是再讓他們鬧下去,他們能有無數(shù)個中場休息,然后繼續(xù)掐架。
“你臉皮厚人家沒說錯,不然你們和人家打起來?說明被說中了嘛。”
“說你小白臉也沒錯,羨慕嫉妒恨嘛,你要理解?!?p> “一人少說兩句,然后滾去睡覺!”溫苒怒吼一聲。
二人瞬間清醒了。
柳含音瞪了一眼君烈,只要有他在,君烈別想好過。
君烈也回瞪了柳含音一眼,老子才不怕你。
見柳含音上二樓,君烈不服氣了。
“為什么他能睡二樓,而我不行?”君烈問道。
“你一個店里的伙計,還想睡二樓,你是不是還沒睡醒?”鄭允冷聲嗆道。
“我……可我是……”君烈頗為在意的看向溫苒。
見溫苒不為所動,依然一副高冷的樣子,便把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夜半,柳含音已經(jīng)收拾干凈,在澡堂洗澡時,又差點跟君烈打起來了,好在君烈突然腹中疼痛,一溜煙跑進茅房。
房中,溫苒把袖子往上拉了拉,將手遞給柳含音。
雙指搭上脈搏的那一刻,柳含音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是他第一次為溫苒搭脈,心中難以掩飾的震驚。
“你究竟怎么活下來的?”柳含音心疼的問道,雙目盯著那數(shù)不盡的細小傷口。
溫苒淡然的笑了笑,放下袖子,說道:“想要活下來,總歸是有辦法的?!?p> 柳含音瞬間明白了溫苒的改變,難怪她渾身給人一種生人勿近,卻又讓人想要靠近的感覺了。
想要接近她是因為她的容貌,也是因為她清冷的氣質(zhì),男人面對這種具有征服性的女人時,通常都是想要一親芳澤。
而生人勿近,是因為溫苒是將死之人的狀態(tài)。
“你說我的脈象是將死之人才會有的?”溫苒有些驚訝。
雖然她知道身體并非健康,但這幾年除了被瘴氣所影響,留下了頑疾之外,并沒有其它不舒服的地方。
鄭允擔憂的看著溫苒,這些年她屢次承受痛苦之時,他都心如刀絞,而溫苒總是告訴他習慣就好,漸漸的在那份痛楚中,也只能去被迫的習慣。
柳含音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我才驚訝你是怎么活下來的。”
“想要活下來總會有辦法的啊?!?p> 又是這句話,溫苒似乎要把以前經(jīng)歷的藏起來,沒人知道她在山洞里過的是怎樣的日子,她又是怎么從那里回來的。
“恐怕你要跟我去藥谷,可能我?guī)煾禃修k法?!绷粽f道。
一直沒聽過柳含音說他師承何處,這下子說起,溫苒倒有些好奇了。
“你師傅?”
柳含音有些尷尬,說道:“嗯,他醫(yī)術高明,肯定有辦法。”
“主子,不如明天我們就動身?”鄭允提議道。
溫苒沉默片刻,道:“也好,明天啟程吧,柳含音,你覺得呢?”
“這種事當然越快解決越好了啊?!绷裘摽诙?,可見溫苒如今的身體情況,他的內(nèi)心是很緊張的。
翌日,幾人上路的時候,君烈還在酣睡。
馬車內(nèi),柳含音問道:“君烈這么纏著你,你就任由他纏著?”
“他好像鐵了心一樣的,我也沒辦法。”溫苒無奈的說道。
“你回來是為了報復他吧。”柳含音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問。
溫苒點了點頭,道:“犯的錯是不可能一筆勾銷的,那得看贖罪的心有多真誠?!?p> 柳含音呆呆的看著溫苒,緩緩道:“我覺得你一點也沒變?!?p> 溫苒一愣,笑道:“此話怎講?”
“感覺罷了?!绷舻l(fā)笑。
君烈醒來發(fā)現(xiàn)溫苒走了,店里的人都對他視若無睹不愿意告訴他。
沒有辦法之下,他跑出去見人就問,總算是問到了一些眉目。
一通折騰之下,可算是問到了去藥谷的路,可他一打聽藥谷,心頓時涼了。
藥谷的規(guī)矩仿佛就是防他的,可他不得不去。
半月后,溫苒幾人到了藥谷。
藥谷只有一條通道,兩峰之間是深不見底的深淵,一座吊橋在風吹日曬之下,早已不似原來堅固。
用來固定的鐵樁銹跡斑斑。
“這……不會掉下去?”鄭允問道。
“當然不會掉下去了,不會武功的進不了藥谷,所以來求見師傅的人,都會重金聘請武功高強的人,不然過得了這座橋,也走不過前面的斷魂林?!绷粲挠恼f道。
“走吧?!睖剀壅f道。
話音落下人已不見,橋上鐵鏈卻發(fā)出了碰撞聲,這可把柳含音嚇到了,眨眼間溫苒便站在了對面。
“這……這……”柳含音目瞪口呆,拽住鄭允的衣袖,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
“她怎么這么厲害?”柳含音問道。
“我也不知道,主子找到我的時候就已經(jīng)這么厲害了。”鄭允說道。
二人也緩慢的過了橋,鄭允雙腳落地,感嘆道:“沒有輕功的人,根本過不了這座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