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猜測
王辰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沒想到這次居然出了這么個事情。
六百萬兩銀子,對王家這種等級的家族來說,遠談不上傷筋動骨,最重要的是被人騙了,這要是傳出去,王家的臉皮掛不住。
對他們來說,臉皮可比銀子重要多了。
“該死的,那東西是誰拿出來賣的?定要抓住他,嚴懲不貸!”饒是以王辰的涵養(yǎng),都忍不住罵道。
王閔嘆了口氣,擺手道:“已經(jīng)派人查過了,那出貨的趙勇,也是花了四百五十萬兩,外加一間大酒樓,才買到的這東西,要說他也是受害者?!?p> “再說了,拿到琉璃杯的錢之后,趙勇就回了隴右老家養(yǎng)老,你知道的,隴右那地界,我們?nèi)ゲ环奖?,抓回來也只是浪費力氣?!?p> “說到底,這絕品琉璃杯其實是出自三皇子李恪的手,那也是他在坑害王家。”
王閔說著,眼神逐漸變得陰沉:“王辰,聽你說,此次你去漢中,像是和三皇子李恪打了不少交道,那以你之見,這次是不是他在故意坑害王家?”
王辰苦笑一聲,擺了擺手:“幾乎不可能。”
“三皇子賣掉琉璃杯,也只是為了要那一家酒樓,這些日子他那酒樓開得風風火火,名氣極大,若是離長安近一些,現(xiàn)在名頭都該傳到長安來了?!?p> “他或許只是想空手套白狼買一間酒樓下來,他又怎么會知道,這東西最后會賣給我們?而且那次拍賣七望族都在,他又如何肯定是我們王家買下呢?”
王閔點了點頭:“是我魔怔了?!?p> 停了一下,他這才問道:“對了,你此去漢中,有什么發(fā)現(xiàn)沒有?那木子心到底是不是李恪的人?”
當初王辰去漢中,就是因為詩會上那一曲水調(diào)歌頭,署名的就是木子心,王辰是調(diào)查去了。
說道這個,王辰臉色猶豫,片刻之后才開口:“依我之間,那個木子心,不太像是李恪的人?!?p> “對了二叔,之前我傳信,說有可能木子心是大皇子李承乾故意陷害李恪弄出來的,這么多天過去了,二叔有在大皇子那邊試探到什么嗎?”
王辰問道。
說道這個,王閔又是一嘆:“唉,別提了。”
見他這樣,王辰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小心問道:“二叔,此事也不順利?”
“唉……大皇子被禁足數(shù)月,依然有些神志不清,后來我花了幾天時間,算是讓他恢復正常?!?p> “哪能想到,這時候李恪又寄過來一箱子的琉璃杯,用來討好陛下,大皇子一聽到這消息又抓狂了?!闭f道這里,王閔不由壓低了聲音,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我懷疑大皇子這里有些不太正常?!?p> 勁爆的消息一下子來得太多,王辰的大腦有些處理不過來了。
王閔又嘆了口氣,道:“不日前陛下已經(jīng)決定,年后便可立儲,此消息雖為昭告,但知道的人不少?!?p> “這頓時間,已經(jīng)有不少人蠢蠢欲動,想和大皇子拉關(guān)系了。”
“只可惜若以后真是李承乾繼位,若他還是這般……神志不清的話,我大唐以后著實堪憂啊。”
王辰搖了搖頭,他對李承乾其實也并沒有什么好感。
“二叔,保我王家屹立不倒便足夠了,大唐如何又何須操心?!?p> 王閔對這話就有些不太贊同了,語氣嚴厲了幾分:“可我畢竟是禮部尚書,是朝堂的官員。”
王辰不置可否,不想爭辯這個問題,而是話鋒一轉(zhuǎn):“二叔,以后坐上龍椅的,未必是大皇子啊?!?p> 王閔眼神瞬間犀利了起來,嚴肅的看著他,隨即出去叫管家將周圍嚴加防守。
這話簡直就是大逆不道,若是捅出去都夠砍頭的了。
王閔知道這孩子心中有王家,而且也很懂事,不會無的放矢。實際上若不是這樣,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叫人把他抓起來了。
把周圍都防守起來之后,王閔才回來,拉著王辰低聲問道:“你是知道了什么消息?”
王辰點點頭,隨后把在漢中經(jīng)歷的一切,事無巨細的講了出來。
“……那李恪故意讓遂安公主和我呆在一起,讓我十分不痛快,好在惡心了我?guī)兹罩?,似乎是不計較之前的事情了。”
“臨我走前,他曾像我透露,李承乾此仇他必報,也對太子之位展露了野心,甚至還說,以后或許還會找王家?guī)兔Α!?p> 王閔聽得是越來越心驚,以往李恪在宮中甚為頑劣,這他是知道的,但沒看出來,李恪居然還如此有野心。
這特么是個六歲的孩子?!
想了一會,王閔問道:“此事,你怎么看?”
王辰并不隱瞞,如實道:“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但起碼現(xiàn)在看來,李承乾和李恪之間的恩怨,已經(jīng)完全無法調(diào)和了,未來必有一戰(zhàn)?!?p> “咱們王家,或許要等等?!?p> 李恪年紀雖小,但如今所展露出來的實力并不弱于李承乾。
更重要的死,李恪身后似乎還站著一位高人,此事陛下親口承認過,而且好像房玄齡那幾個李世民的心腹也都知道,只是不肯往外透露。
若真要比較,李恪還好更強一些,否者李承乾怎么會不惜借用前隋余孽這種大事,也要把李恪趕出長安。
很明顯,是李承乾感覺到了莫大的威脅。
王閔心里仔細權(quán)衡著,而此時,王辰再度開口。
“二叔,這次回來在路上,我仔細回想了整個事情,發(fā)現(xiàn)我們還遺漏了一件事?!?p> “何事?”王閔問道。
王辰聲音壓得更低了:“二叔還記不記得,當初被李恪派去涼州的代太守馮曉?”
當初就因為李恪把馮曉派去了涼州,涼州直接戒嚴,到現(xiàn)在都還沒解除呢。
王閔愣了一下,隨即臉色陰沉:“對了,怎么忘了這人,木子心查不到,可以回過頭來查查這個馮曉,若他是李恪的人,那這事肯定和李恪脫不了干系……不對,他能被派去涼州,肯定是李恪的人!”
只是王辰卻搖了搖頭:“我覺得,還是查查這個馮曉,是不是李承乾的人更好?!?p> “至少我現(xiàn)在,更懷疑李承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