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我于人間已無敵,不與天戰(zhàn)與誰戰(zhàn)?
回到家洗完澡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
三人靠零食湊合了一天,這晚上自然是要好好的吃上一頓,于是便約在一起,就近去了附近大排檔。
匯佳小區(qū)毗鄰大學(xué)城。
大排檔這種地方自然是少不了學(xué)生的光顧。
雖然學(xué)校已經(jīng)放假,但是還是很有多留校的學(xué)生,考研黨和研究生占多數(shù)。
當(dāng)秦楊一行抵達(dá)大排檔的時候,附近的學(xué)生已經(jīng)占據(jù)了大多數(shù)的位置。
三人溜達(dá)了一圈,最后在路邊的一張桌子坐下。
“我發(fā)現(xiàn)冰冰真的就是行走的空調(diào),這么熱的天只要呆在她身邊就沒有感覺到一點熱?!贝藜Ъ仁强滟?,又是話里有話。
大排檔這里的溫度卻是要比一般的地方都還要熱一些。
但是自從沈卿冰一出現(xiàn),這里就像是降溫了一樣,尤其是讓那些跑到大排檔來吃串串火鍋的家伙舒服了不少。
秦楊微微一笑:“冰冰嘛,字如其名?!?p> “三位要吃點什么?”
這時,服務(wù)員熱情的走了過來。
一靠近沈卿冰坐的這張桌子,就像是抱住了一塊冰一樣,精神氣都瞬間涌上來了。
“先來三杯扎啤?!?p> 秦楊翻開服務(wù)員遞來的菜單,先把沈卿冰最不會點的烤串點了。
然后將菜單交給沈卿冰,讓她自由發(fā)揮。
“我要一份龍蝦尾,六只烤生蠔,還有一盤炒花甲,還有,這個這個……崔姬姐姐,你看你要吃點什么?”
“就這樣吧!”
崔姬沒再點了,因為沈卿冰已經(jīng)點的夠多了。
服務(wù)員記號單子后,就回去把端了三杯啤酒出來。
一些快熟的菜也很快上桌。
秦楊端起大杯就咕嚕咕嚕灌了半杯入肚。
“師父,好酒量。”
秦楊心滿意足的摸了摸肚子,“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吃飯了,以后有時間,我們可以多像這樣聚聚。”
“嗯吶嗯吶!”
最開心的人還是沈卿冰了,崔姬是她的第一個朋友。
平時秦楊很少讓她出門,她幾乎認(rèn)識不到新人。
崔姬舉起酒杯,碰杯笑道:“那就這么定了?!?p> 點的菜慢慢的上齊了,大排檔里的人也是換了一撥又一撥,時光流轉(zhuǎn),眼看著一桌的飯局也要進入尾聲。
忽然——
熙熙攘攘的街頭走來一個穿著古裝,留了長發(fā),綁著束帶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雄姿英發(fā),邊走邊吟著詩。
“日晚長秋簾外報,望陵歌舞在明朝。添爐欲爇熏衣麝,憶得分時不忍燒。日映西陵松柏枝,下臺相顧一相思。朝來樂府長歌曲,唱著君王自作詞?!?p> “巴山楚水凄涼地,二十三年棄置身。懷舊空吟聞笛賦,到鄉(xiāng)翻似爛柯人。沉舟側(cè)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今日聽君歌一曲,暫憑杯酒長精神?!?p> 有幸參加過九年義務(wù)教育的學(xué)生馬上就對號入座,知道這都是唐朝‘詩豪’劉禹錫的詩。
但是一個穿著古裝的國風(fēng)男子大晚上的突然這樣出現(xiàn)街頭,不免讓人覺得舉止古怪,路人們便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
“他怎么來了?”
秦楊愣住了,轉(zhuǎn)念一想便知道是那段八秒視頻的鍋。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鶴排云上,便引詩情到碧霄。山明水凈夜來霜,數(shù)樹深紅出淺黃。試上高樓清入骨,豈如春色嗾人狂。”
隨著一首秋詞落下,劉夢得也已經(jīng)站在了秦楊身邊。
他作了個揖,向秦楊彎腰鞠躬,含笑道:“秦前輩近來可好?”
秦楊掃了一眼路人看他們的神色,立馬擺出一副你丫別蹬鼻子上臉的表情,拽了劉夢得一手,讓他坐下。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你一說話,連我也成了神經(jīng)病。”
“前輩,冤枉呀,我……”
劉夢得神情激動,渾身顫抖,他也不想裝,奈何實力不允許。
“行了行了!”秦楊抓起一個空盤子擋住了劉夢得的嘴。
劉夢得不再說話,安安靜靜的坐在那。
沈卿冰和崔姬看了彼此一眼,隨即表情古怪的打量著劉夢得,這個人簡直就是穿越過來的,一點也不現(xiàn)代。
“秦楊,他是誰?”
沈卿冰把身子貼過來,小聲問道。
“寫詩的!”
秦楊隨口一說,然后站起來招招手,示意老板結(jié)賬。
一套流程走完以后,三人就往回家的方向走。
劉夢得則像是一個跟屁蟲似的,就那么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們身后,半個字也沒吭過。
但是——
就在他們四人旁邊的馬路上,有一輛豪華轎車龜速尾隨。
明顯是劉家人。
到了匯佳小區(qū)門口,秦楊讓崔姬和沈卿冰先回家。
他然后轉(zhuǎn)過身,目光炯炯有神的看著劉夢得。
“我說你?。韥韥?!”秦楊老氣橫秋的招著手。
劉夢得聽到秦楊喊他,馬上來到面前,納頭恨不得行跪禮。
“前輩,晚輩找您這么多年了,您就幫幫晚輩吧,晚輩只是想上去證明自己?!眲舻玫穆曇麸柡瑴嫔?。
秦楊低聲道:“貪心不足蛇吞象!劉夢得,你懂不懂?”
“前輩,晚輩的心又有誰能懂?”
劉夢得老淚縱橫,不顧形象的哭起來。
“杜甫走了,柳宗元也走了,現(xiàn)如今連李商隱、溫庭筠、杜牧也離我而去,只有李白飛升了。我劉夢得真成了這人間名副其實的詩壇第一。可這又何嘗不是對我的一種懲罰,這不正是您說過的高手的寂寞?”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李白賽詩聲?!?p> “我于人間已無敵,不與天戰(zhàn)與誰戰(zhàn)?”
“懇請秦前輩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踏上白玉京,和李白切磋詩情,也算是死而無憾?!?p> 秦楊巋然笑道:“你想找李白,李白可不一定想見你,而且你以為這白玉京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嗎?”
說到這里,秦楊更是實事求是的打擊,道:“你連一品境都沒有入,靠什么開天門?”
“所以,想請前輩……”
劉夢得“含情脈脈”的看著秦楊。
就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孩子,開心的看著大人手里的棒棒糖。
“別這么看我,我不能壞了規(guī)矩?!?p> 秦楊翻起白眼,只感覺一身雞皮疙瘩都快冒出來。
“事已至此,看來晚輩只能放大招了?!?p> 劉夢得語氣朗硬,畫風(fēng)忽變,骨子里的堅毅潤色了他自身的氣質(zhì)。
秦楊一頓,好怕怕的樣子,“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