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天已經(jīng)亮了。
一絲亮光從洞門和偽裝墻的窺視口縫隙照射進來。
林若彤正在我懷里睡著,似乎發(fā)泄了失戀的怒氣,所以她睡得很安詳,長長的睫毛撲朔著,挺拔的鼻子和唇線鮮明的嘴如同洋娃娃一樣。
透過衣襟的縫隙,隱約可見完美的兩團白肉。
我想象不出是什么男人能夠忍心傷害這樣漂亮的女人。
讓我憂慮的是,她又開始發(fā)燒了。
這時,我注意到身后有動靜,扭頭一看,只見藤原紀香正靠著墻坐著,嘟著嘴巴看著我。
瞧她的樣子,似乎有些委屈。
“紀香,你怎么了?”我沉聲問。
“我腿疼,胳膊也疼.......”她可憐巴巴的看著我,擺明了求安慰求呵護,看樣子是有些嫉妒林若彤了。
“紀香,你的肌肉拉傷了,但問題不大。林姐生病了,還需要你幫忙照顧她。”我認真的說。
“?。苛挚偵×搜??!碧僭o香一聽,急忙俯過身來看。
“嗯,你去弄塊濕布,幫她擦身。現(xiàn)在我們也只能用物理方法幫她降溫?!蔽椅欀碱^,把林若彤放開,讓她平躺在地板上,心情沉重的看著她。
“嗯,請放心吧,紀香會好好照顧林姐的。”藤原紀香用力點頭,然后去找衣服布。
雖然我很擔心林若彤的病情,但我必須要出去了。
一來藤原紀香替她擦身我不方便在,另外,我也要查看一下島上的情況。
這時,蘇珍妮也被我們的說話聲弄醒,她吃力的撐起身體,詫異的看著昏睡中的林若彤。
“我知道有一種藥草可以退熱。小時候感冒發(fā)燒的時候,媽媽就是用那種藥草煎水給我喝。但我不知道對林總有沒有效,.......”她試探著看著我說。
“跟我出去找找!”我一聽,心里一陣激動。
趁蘇珍妮整理衣服的時候,我先穿上雨衣打開洞門鉆了出去,然后翻上鷹嘴巖,用望遠鏡掃視著整個小島。
外面的烏云已經(jīng)淡了許多,陽光從間或裂開的云層中照射下來,在云和海面之間投下道道光影和光幕。
“看樣子雨就要停了?!蔽覒n心忡忡的看著翻騰的海面。
這場風暴停息,也就意味著海盜侵襲這座小島的可能性無限加大。
我必須要做好戰(zhàn)斗的準備!
“希望我能找到那種清熱解毒的藥草,讓林若彤快些退燒好起來。因為一旦我和海盜發(fā)生沖突,恐怕一時間就再也顧不上她了,甚至我會負傷或者死去?!?p> 想到這里,我低頭叫蘇珍妮出來。
然后和她一起向樹叢中走去。
兩天的大雨,讓整個小島灌飽了雨水。殘存的綠植青翠欲滴,草叢中本來堅硬的泥土也被泡得發(fā)軟。
這是我所不想看到的。
因為這樣,我們在樹叢中就會留下雨靴的腳印。
但為了給林若彤治病,我也豁出去了。
我們在樹叢中找了好一會兒,蘇珍妮并沒有找到她說的草藥。
但我卻發(fā)現(xiàn)了一片野山姜。
“姜水驅(qū)寒,姜可調(diào)味兒,這可真是好東西!”我心里高興的想著,將幾株大的野山姜全都拔了出來。
泥土下泛紅發(fā)白的姜塊兒被我掰下,上面的葉子也沒有隨便丟棄。然后我搬動旁邊的小樹,讓樹葉上的雨水把漸在草葉上的泥土沖下去。
“走,我們到別處看看去?!蔽铱戳颂K珍妮一眼,她正為沒有找到自己說的草藥而感到懊惱和羞愧。
這個島實在太小,植物種類不可能那么全面,所以我并不怪她。
她能這樣用心,也算表現(xiàn)良好。
我并沒有繼續(xù)在樹林中徘徊,而是帶著蘇珍妮走到了島的另一端。
在那里,我曾下了幾個誘餌,希望能夠捕到海鳥。
果然,當我們走到放魚線的地方時,一只海鳥在地上騰起,卻被魚線牽著又跌落在地上。在它不遠的地方,還趴著一只海鳥,翅膀張開,脖子伸長,估計昨天就已經(jīng)死了。
“幫我拿著槍!”我一歪肩膀,把帶著的那支AK47步槍遞給蘇珍妮說。
“哦?!碧K珍妮有些笨拙的接過槍。
我走到那只活鳥那里,按住它并扭斷了它脖子。然后把另一只海鳥也摘去魚鉤撿了起來。
兩只海鳥雖然沒有多重,但也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我在抓鳥的時候,眼神一直斜著悄悄觀察著蘇珍妮。
她曾經(jīng)說自己不會打槍。
我在山洞里還儲藏著四支步槍。這個國家并不禁槍,很多人都會使用武器。蘇珍妮畢竟是戰(zhàn)俘,和海盜是一伙兒人,如果不經(jīng)過驗證,就盲目相信她的話,很可能有一天在我醒來時,會發(fā)現(xiàn)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我的腦袋。我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為了確保絕對安全,我只能冒著危險試探她。我毫無防范的背對著她抓鳥的時候,她是有機會從我背后開槍打死我的。
但是從蘇珍妮接槍和拿槍的動作上看,她的確沒有接觸過武器。這也讓我完全放心下來。
我把兩只死鳥遞給她,從她手上重新接過步槍。
蘇珍妮并沒有意識到,她剛才正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的考驗,只要她稍有危害我的動作,我會在她明白過來之前就出手殺死她。
在經(jīng)過炭窯的時候,我掀起蓋在窯上的樹葉看了一眼。
里面的火已經(jīng)熄滅。外面鋪的泥沙也板結(jié)成一塊,看樣子是燒透了。
這些炭對現(xiàn)在的我們至關(guān)重要。因為在未來一段時間,我打算讓這三個女人就躲在山洞里不再出來了。
“把姜拿上去洗凈,熬些姜湯給林總喝?!蔽野涯菐状髩K鮮姜遞給蘇珍妮。
然后用槍托把炭窯的硬殼搗碎,只聽嘩啦一聲,碳棒散落出來,聽那干爽清脆的聲音,就知道全都燒透了。
我用雨衣將那些碳棒包裹起來,滿滿一大堆,然后小心不讓碳灰撒落下來,暴漏我的行跡,就這樣抱著爬回山洞里。
“她怎么樣?”我見蘇珍妮在切姜片準備熬姜水,藤原紀香跪坐在林若彤的身側(cè),正把一塊濕布敷在她的額上。
“她還在睡,但已經(jīng)不那么燒了?!碧僭o香急忙對我匯報說。
“嗯?!蔽野烟及舴旁诨鹛恋膶悄且贿叄缓筮^去端詳林若彤。
她的臉色蒼白,呼吸粗重,胸脯隨著呼吸起伏著,似乎并沒有意識到我們在照料她。
“怎么辦呀?”藤原紀香見我回來,就像找到了主心骨,眼神求援的看著我。
“現(xiàn)在只能靠她的自身體質(zhì)了,我想林姐應該能扛過去?!蔽覄裎克f。
“嗯?!碧僭o香聽我這樣說,這才放心下來,高興的用力點頭。
“一會兒蘇珍妮燒好了姜水,你把那條魚煮了,如果她能吃,喂她吃點?!蔽艺f著,把掛在巖壁上的漁網(wǎng)摘了下來......
“你要去捕魚嗎?”藤原紀香問。
“嗯,天快晴了,我們必須要多儲備點吃的。”我緩緩說完,帶著漁網(wǎng)爬出了山洞。
此時正是退潮的時候,那兩只鳥的內(nèi)臟已經(jīng)被我掏了出來,我打算再用這些內(nèi)臟做誘餌,試試能不能抓到螃蟹。
當我趟著齊膝的水來到礁石灘時,一個發(fā)現(xiàn)讓我立即警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