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您來說,我不過是一個可悲可笑的玩意罷了,您何苦去給我提一個這樣的要求?”
溫斯特看著眼前的可怖虛影,臉上本已經(jīng)止血的傷口隨著他說話的動作,再次露出了惡心的肉質(zhì)。
“好了好了,我的室友兼同學(xué),我只是一個……嗯,用你比較容易理解的話來說,就是遠離了權(quán)力中心的中立派。”
“這個世界讓我看的有些不順眼了,所以我來插一腳,請理解,畢竟我是一個無神論者,對于教會——特別是阻礙文明發(fā)展的那些一直不喜歡?!?p> 旁邊的思雷聽見這句話,似乎想要辯解什么,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溫斯特則直接問道:“您認為這個世界應(yīng)該是怎樣的?”
賈晨看見他眼睛里的藍色在消退,幾乎是成了黑色的深紫占據(jù)上風(fēng)。
“我嘛……”賈晨扶了扶眼睛,回答道:“每個人都有生存的權(quán)利,每個人都應(yīng)該有平等的機會,至少,是最接**等的平等。”
“我們應(yīng)該是自由的?!?p> 他看著窗外清朗起來的天空,指尖凝聚出一抹鮮紅,組成幾個模模糊糊的字母。
聽著從云端飄下的神圣空靈的晨鐘聲,他手上那如血的紅色,最后還是消散在了天邊。
溫斯特看著賈晨,臉上露出幾分詫異:“社會需要一個等級,需要一個運作的系統(tǒng)?!?p> 他本能的如此說道。
賈晨不知道他腦海里等級和運作系統(tǒng)到底是什么,教會?貴族?或者二者皆有?
好在他還是沒有繼續(xù)謎語人下去。
“維持秩序,需要律法,需要制定律法的人,需要執(zhí)行律法的人,需要律法有足夠的威嚴?!?p> 溫斯特緩緩的,說出了他的看法。
“所以,需要作為律法威嚴支撐的神,需要教會與貴族來執(zhí)行,需要……就算是您的統(tǒng)治,和主的也不會有多少區(qū)別?!?p> 溫斯特緊緊的盯著賈晨看。
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從他的目光中讀到堅定和強裝出來的不屑。
“請明白一點,貴族的存在并不是法律存在的附屬品,宗教的存在亦不是神祇存在的附屬品?!?p> 賈晨搖搖頭,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的這個世界還不是時候聊這些。”
“另外,我是個無神論者,反對宗教,我已經(jīng)和您說了很多遍了?!?p> 他說著,又轉(zhuǎn)頭看著桌子上幾本老舊的書。
“我或許可以布一個局?你有沒有興趣參與一下舞臺的制造?”
他沒有看著溫斯特,但是溫斯特明白這句話就是對他說的。
“您的要求,我并無拒絕的權(quán)利?!?p> 溫斯特這么回答道。
……
因克尼忒逃到了光輝被迷霧徹底掩蓋之地。
沒有天使能夠來到此地,祂也不允許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存在來此。
這里是那些尚未被祂完全吞噬的神祇的囚籠。
這里是“因克尼忒”。
這里是祂少數(shù)能夠信任的地方。
因克尼忒手掌中光輝涌動,化成一片片碎光,向著迷霧的一個個方向飛去。
每一個囚犯都處于不同的時空,乃至于某些恐怖的存在,甚至被祂關(guān)押在特殊的緯度。
祂踏入迷霧的最里。
星空之主尚未完全消散的意志正身披長袍等待。
夜星般閃爍的長袍下,幾乎虛無的人形面對著因克尼忒。
星空之神開口道:“你,遇見了他。”
“我會繼續(xù)向上,證明我不僅僅是可欺之物?!?p> 翻涌的光輝之下,因克尼忒堅定的說道。
星空之神似乎還想說什么,最后又閉上了嘴。
過了不知道多久,在因克尼忒離去之后,祂才艱難的,用幾乎崩壞的意志吐出幾個字:“我的學(xué)生,面對他,你會后悔?!?p> 不知道因克尼忒有沒有聽見。
……
賈晨當然不知道天上發(fā)生了什么,他目前正在設(shè)計一個系統(tǒng)。
他希望用一些方式,使自己能夠在表面上脫離社會變革,又能親手推動革命。
對于他這樣一個存在來說,一個“系統(tǒng)”一樣的程序是足夠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