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雨在高速上飛馳而過,夾雜了整片朦朧的天空。
整片整片的山,倒放般向身后擦掠,但又永遠帶不走山頭上那頂灰棉絨帽。
車里,只留下了“颯颯”和爸媽交談的聲音。
陳遠坐在車上,無暇欣賞車外一連片的“絨毛”,心里的思緒被那柄渾身閃著光的古劍,還有那片上下透露著熟悉的森林所牽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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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森林在地球上絕不可能出現(xiàn),那把古劍也絕對不可能是地球上的任何一種材質(zhì)?!?p> “那又怎會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
“還有那株草,為什么會變成那柄劍?”
“為什么我會有一種熟悉感?”
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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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已至晚上7點,在十月份的南方來說早已是昏昏沉沉。
在這個古老的東方國度,人們的生活水平也得到了空前的提高。大街上更是琳瑯滿目,車水龍馬。
昏黃的燈光映照著每一個人的臉,但卻不難看出盡是喜悅。
一年一次的小長假,總是讓人充滿欣喜,這時人也似乎也有了夢想,愿意去追尋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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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遠匆匆將行李箱和肩包從車上搬下,也順帶著把爸媽的行李箱一并帶回賓館。
只能是得益于平日里的沉默寡言,爸媽似乎并未看出這個17歲的少年心里裝滿了非常人的擔(dān)憂。
房間里。
陳遠將厚厚的繃帶一圈一圈地輕輕拆卸。到了最里層時劍柄劍刃沒了最開始那種刺眼。
慢慢地,隨著最后一層繃帶被拆除,古劍竟再次發(fā)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從最開始就是一柄發(fā)著光的秦劍,到現(xiàn)在以暗黑為主要色調(diào),劍刃兩面以及左右也出現(xiàn)了四道兩兩對稱的雪槽,槽內(nèi)各自以丹紅,湛藍鋪底。
細細看去似是流溢。
陳遠看著眼前面目全非的古劍,不停地打著小算盤。
雖然不知道這個有什么用,但是僅僅作為一件藝術(shù)品,也足已讓其價格不菲。更不用說這天方夜譚般的材質(zhì)。
他知道,這筆錢也夠讓他,還有爸媽能夠舒舒服服地活到下輩子,甚至是未來兩三代。
但,
未知的恐懼也在此刻充斥這個還未成年的大男孩。
“如果我僅僅想把它出售了的話,那我必須得注意這把劍的來歷,個人組織以及國家會不會對我和我父母存在威脅?!?p> “安全永遠在第一位。”
陳遠咬咬牙,下定決心,讓這個秘密就爛在心里。
再次將古劍一圈一圈地用繃帶纏繞,用換洗衣服牢牢實實地掩蓋在行李箱的最內(nèi)側(cè)。
“到時候回家了就找個地方把它埋了,被找到也打死不承認。不對,不能被別人找到。”
前半夜被無數(shù)構(gòu)想的意外所折磨,到了后半夜才失去了精力沉沉睡去。
陳遠在朦朦朧朧中,思緒不斷地漂浮。忽然眼前竟是猶如白晝般漸漸明朗。
才稍有睡意的陳遠心中惱火,睜開眼就想口吐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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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遠睜開了眼睛,而眼前已不再是賓館,整個人和床就這樣突兀地在天上飄蕩。
瓦藍的天空一碧如洗,底下一大團一大團的白云如大地鋪絮,如山谷堆雪,在身底下越岫而出,肆意奔涌。
遠處清晰可見雪白的銀峰貫穿了云頂,就這樣打開了一道“通天路”。
隨著身邊的云越來越遠,玉山的峰頂在云端逐漸地隱約,這云或聚或散,飄忽不定。
陳遠在震撼中驚慌,而底下的床卻刻意一般加快了速度上升。可以明顯地感受到那雪峰,那一簇云,以肉眼可見般消失。
再次回過神來,身下又是一層薄薄的云,頭頂卻已沒有了亮光。明朗朗的滿滿繁星肆意撒鋪在這漆黑的夜空上。
陳遠繃直的身體也仿佛受到了這片星空的影響,慢慢地放松,最后躺在了床上。
緊直的弦線無法一直繃住,陳遠也無法抗住無窮無盡的疲倦慢慢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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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倒轉(zhuǎn),山河變遷。
這一覺似是千年,人也已經(jīng)不知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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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遠緩緩睜開了眼,眼前依舊是那藍天白云如洗,底下已不再是賓館那席夢思床只見綠油油的草翠碧欲滴。
漸漸站起了身,習(xí)慣性地拍干身上的土,遠處不知名的鳥兒在云里不斷穿梭,更能聽到一聲聲的鳥鳴。
“等等!”
“為什么我會在這里!”
“那小島怎么會飄在天上?。 ?p> “我怎么下去???”
“救命?。 ?p> 。。。
良久,陳遠似乎是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慢慢摸索著爬到草地邊緣。
果然,這個不足五平方米的荒島和遠處那幾個“看起來”大一點的島嶼一樣,臨空浮在天上。
陳遠往下望去,底下竟白茫茫的一片,無數(shù)氣流涌動,一眼望不到底。
看著下方的風(fēng)景,陳遠一時間心神恍惚,身下一滑,直愣愣摔下小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