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如雨,鋪天蓋地的掃射。
肖粟冷冷的盯著唐娜,這個女人,無論如何都要殺死!
他召出十名替身,擋在身前。
讓孫桐宇將身上的釘子拔除,并抓著他的脖子,往天空上拋甩。
“火箭筒準(zhǔn)備!”
唐娜命令著,有士兵頓時跑回車內(nèi),扛出一口火箭筒。
“不要有所顧忌,瞄準(zhǔn)他,給我轟!”
唐娜相信,肖粟必然會以替身抵擋,完全不擔(dān)心火箭炮將肖粟炸死。
迅雷般的聲音,一發(fā)炮彈殺出。
肖粟臉色一變,立刻將除孫桐宇和江銘外的所有替身召出,堆疊擋在身前。
炮彈爆炸,硝煙滾滾。
震蕩沖擊推動沒有死亡的替身,撞在肖粟身上。
肖粟右手拇指猛掐食指側(cè)部,讓自己保持清醒。
他目光略過四周。
孫桐宇替身召出,踩踏數(shù)名替身,穩(wěn)住身子時抓著肖粟,將他往一棟高樓樓頂上甩去。
“狙擊手出列,你們快速攀至附近有利位置,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第一時間匯報位置,并瞄準(zhǔn)四肢射擊?!?p> 唐娜指揮著,即便斷了一條腿,依舊無比冷靜,“其他人上車,隨我追擊!”
在樓頂上的肖粟重重的吸了口氣。
壓住傷口,四下看去。
對面建筑,幾名士兵拿著狙擊槍攀樓的身影時而從窗口穿過。
下面各種車子啟動,剎車的聲音傳來。
瞇了瞇眼,腦中快速想著應(yīng)對方法。
從在車子里對唐娜的襲擊,他知道一點,唐娜并不是不會死。
之前脖子突然柔軟化應(yīng)該是使用了能力。
他分析著,得出結(jié)論。
在唐娜使用能力之前,摧毀要害部位,必然能將其殺死。
但,現(xiàn)在想要近身,談何容易。
看了一眼替身使者們,目前就剩下87人。
苦笑一聲,似乎真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
忽然,遠處天邊炸開一枚紅色信號彈。
接著又有數(shù)枚信號彈炸開,同時有警報聲響起,在整座城市上空回蕩傳開。
“發(fā)生了什么?”
肖粟瞇眼,進入警惕,不知道敵人要玩什么手段。
而集結(jié)在樓下的唐娜,身邊跑來一個女兵,神色慌張的匯報,“唐指揮,丘壑城的高殿修者殺來了,他們從各個城門突破,司令讓所有士兵集結(jié),前去對抗!”
唐娜臉色一沉。
冷冰冰的目光掃過身旁眾士兵,發(fā)現(xiàn)有人已經(jīng)有轉(zhuǎn)身離去的跡象。
“如果在這沒有將兇手殺死,他必將趁亂逃離?!?p> 唐娜咬牙,一字一句,“我們損失了這么多士兵,如今敵人近在咫尺,難道要前功盡棄?”
所有士兵沉默。
唐娜想了一下,眼中的光芒消失,“我不強留任何人,若是要前往對抗高殿修者,自行離去。
若是想殺兇手者,隨我前來。”
她頓了一下,待部分士兵離去,道,“留下來的人聽令,檢查武器。”
“檢查完畢!”
“好,現(xiàn)在我要下達新的指令,看到目標(biāo),不顧一切轟殺!”
士兵們面面相覷。
“耳聾了?要我復(fù)述一遍命令嗎?”
“不用!”
所有人上樓,對樓建筑內(nèi)的狙擊手在唐娜的手勢指示下,也沒有離去,選擇聽從命令,準(zhǔn)備射殺肖粟。
轟~
巨大的爆炸聲,蘑菇云升天。
肖粟躲藏在樓頂?shù)淖o欄下。
他感受著建筑的微顫,看著天邊巨大的蘑菇云,心中燃起了希望。
這座城市已被攻陷,普通百姓根本不值得石弗城的士兵這樣。
所以,肖粟稍一琢磨,就明白了高殿修者殺來。
有戰(zhàn)爭,就會有死亡。
亡者產(chǎn)生靈魂,他再吸收化作自身替身。
召出一名替身,站起來。
下一秒,數(shù)發(fā)子彈穿過腦袋,心臟等部分。
這一名替身死亡。
在狙擊手準(zhǔn)備子彈的時間,肖粟召出孫桐宇,抓著自己,往另外的建筑拋甩。
可還未落地,一發(fā)火箭炮尾隨。
熟悉的聲音,如同死神的低語。
肖粟立刻召出所有替身抵擋。
爆炸的余波將他往地面上沖擊。
他回身一看,自己之前所在建筑的四樓,唐娜扛著火箭筒,瞄準(zhǔn)自己的方位,發(fā)射!
肖粟神色一冷,這女人真難纏!
將還活著的替身召出,擋在身前。
孫桐宇替身抓著他,往建筑內(nèi)拋甩。
以一名替身護著前端,替自己撞開房門。
看了一眼信息,兩發(fā)火箭筒讓他損失了二十八名替身使者。
再這么損耗下去,他還沒趕到前方戰(zhàn)場,自己就被轟炸成泥了。
拿出地圖,觀察分析。
離這里最近的地下隧道入口,就在西北方向,五百米左右的距離。
咬牙,決定拼一把。
讓孫桐宇背著自己,登上樓頂。
以替身擋住狙擊手的射擊,向西北方向全速奔行。
后面,一發(fā)接著一發(fā)火箭炮飛來。
替身抵擋了一波又一波進攻。
終于,在損失了五十三名替身后,他來到了地下隧道入口。
正要打開,入口的蓋子被推起。
難道唐娜也算到了我會走這里?
肖粟臉色一變,正要轉(zhuǎn)身逃亡。
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他,“先生,是我!宋介平?!?p> 入口處,一道身影慢慢顯露。
少年宋介平笑著招手,“先生,謝謝您這段時間里替我們報了不少仇,接下來交給我們吧。”
我們?
肖粟正納悶,一道白色身影從入口飛出。
他抬起右手,口中念著咒訣,狂風(fēng)頓時卷蕩,將飛來的火箭炮擋在外面。
爆炸的聲音變得無比弱小,幾乎無法聽見。
肖粟目瞪口呆的看著周圍形成的一層罡風(fēng),再看著爆炸產(chǎn)生的濃霧,心中松了一口氣時有些許神往之意。
這就是修者的實力嗎?
他視若死神的東西,在對方手里竟如此輕描淡寫的瓦解。
不禁有一種“大人,時代又變了”的感覺。
穿著白色長袍,留有長發(fā),看上去如古代俊男的男子微微一笑,揮手間拋出一枚綠色丹藥,緩緩落在肖粟手掌上。
他開口說道,“這是愈合肉身的丹藥,放心服用?!?p> 聲音似乎很淡,卻又給人一種十分柔和,使人心神安定的感覺。
“我叫時雨,辟地境界的修者,擅長風(fēng)系功法,接下來,這里就交給我了?!?p> 肖粟點頭。
服下丹藥,丹藥入口即化,如暖流一般順著喉嚨流入身體。
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神清氣爽。
暖流很快蔓延全身,到達傷口部位時,他有一種奇癢難耐的感覺。
強忍著沒有去抓撓,看到傷口的肉,以緩慢的速度生出,愈合。
沒來得及驚訝,時雨先驚訝開口,“你不是修者?只有普通人類的肉身,丹藥效果才會如此明顯”
肖粟點頭,“不是?!?p> 同時心中警惕,“第一次見面,為什么你會覺得我是修者?”
他看向宋介平,宋介平連忙擺手,“先生,我沒跟他說您半點信息。
他們這兩天一直在城內(nèi)觀察,暗中救人。
你與唐娜之間的那些事,他們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才會覺得您是修者。
不過,您真的不是修者嗎?”
宋介平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您之前給我的修行方法,還有說的那些話……”
肖粟略感尷尬。
看來已經(jīng)瞞不住了。
旁邊的時雨再擋下一發(fā)火箭炮,哈哈一笑間解圍,“介平,這位小兄弟自然有他的難處,不過我看了修行方法紙張,寫的是對的,就是沒有配圖或者別人指導(dǎo),光靠文字,一般人無法正確修行?!?p> 宋介平問道,“那……真的有方法改變資質(zhì)?
還有,融合了基因藥劑,能否還能再修行?”
時雨道:“有沒有改變資質(zhì)的方法我也不確定,應(yīng)該是有的,畢竟……世界很大,無奇不有?!?p> 他看了一眼肖粟,繼續(xù)道:“而基因變種人,是能夠修行的,在高殿上,就有不少這類人?!?p> 宋介平頓時激動。
他原先為了逃命,不得已融合了變色龍基因藥劑,本以為以后無法再修行,但現(xiàn)在時雨給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也就是說,希望還有。
不管希望有多渺茫,他都會去追尋。
肖粟長吐出一口濁氣,時雨的那句“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明顯是在暗示他身上替身的秘密。
對方?jīng)]有深入追問,這讓肖粟打內(nèi)心對這個人升起了些許好感。
“傷口已經(jīng)愈合,你們找安全位置躲著,接下來,我們要把這座城市里的石弗城人全部驅(qū)除,你們幫不上什么忙?!?p> 時雨散去罡風(fēng),往前殺去。
“放心,那個女人,我會給你留著?!?p> 聲音從遠處傳來。
時雨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長劍,揮動間,狂風(fēng)聚攏,凝化成一條龍。
龍吟驚天,隨著劍氣橫掃在建筑上,直接將半棟建筑削平。
建筑內(nèi)的士兵,死的死,傷的傷,沒死沒傷的士兵被嚇倒,甚至有的失禁。
唐娜沒有被波及。
但已經(jīng)嚇傻。
她對修者的印象只停留著江銘和城市里一些修為不高的修者身上,本以為高殿下來的修者,實力也不會高到哪兒去。
可沒想到時雨的這一劍,讓她明白了,什么叫做天差地別。
絕望的癱坐在地,雙眼幽森望著肖粟。
她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機會殺了這個男人。
有些后悔,后悔沒有聽從命令,前去城門處絞殺修者。
她身邊的士兵一個個死去,時雨始終沒有對她動手。
直到時雨遠去,強大的壓迫感消失,她才意識到對方不會對她動手。
而她的視野里,肖粟沉著臉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