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仇不報非君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許白州深諳此理。
雖然不能直接上物理攻擊,許白州還是可以讓尺焰嘗嘗她的魔法攻擊。
比如:畫個圈圈詛咒他,即使他可能察覺不到并且不能對他造成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
好幼稚!
但這么一想,許白州心里還是如同出了一口惡氣般的好受多了。
管它幼不幼稚的,能讓自己舒心才是最好。
這間訓(xùn)練館的場地分內(nèi)外兩部分,外場的設(shè)施簡陋,門口的藍色金屬機甲模型隱隱的能看出快要生銹,大部分只有一層薄薄的藍漆。
手臂部分掉了一大塊的漆,只剩下金屬眼睛還閃閃發(fā)光,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小姑娘,你也喜歡小藍啊?!?p> 許白州摸摸小藍的眼睛,“它的眼睛真好看?!?p> 手感冰冰涼涼,也深得她意。
還有一個碰巧:新系統(tǒng)的名字也叫小藍。
許白州喃喃自語,“要是有一個這種材質(zhì)的鐲子就好了?!?p> 大概是因為生意不好,外場有些部分已經(jīng)放了幾張桌椅,以供客人們休息吃飯。
外場客人來來往往,大都是來用餐的。
至于內(nèi)場,就別有一番天地了。
這是尺焰說的。
尺焰換好衣服出來,紅色的頭發(fā)十分扎眼,見許白州站在那兒,皺眉道:
“你怎么不換衣服?你不換衣服,等會兒,,,還,你不會是想臨陣脫逃吧?許白州,我可告訴你?!?p> “別在小爺面前裝小白兔,小爺不吃這套!”
尺焰紅色利落的短發(fā)被他揉得亂七八糟,一雙圓眼和白皙的肌膚,讓許白州覺得,他像是帶刺的玫瑰王子。
但玫瑰王子今天精神好像有問題。
許白州忍不住對尺焰翻白眼,尺焰這小子今天保準吃錯藥了。
她上次見他的時候,尺焰滿臉嫌惡,眉眼間皺的能擠死幾只蒼蠅,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生怕視線落到她身上會污染了他的眼睛,恨不得當場開個發(fā)布會來闡明自己和她沒關(guān)系。
那舉止,那做派,當時看得許白州拳頭握得咯咯響。
今天雖然是不正常,但還是討喜了不少。
尺焰以為自己戳中了許白州所想,她的不語是在心虛,咧開嘴,神采飛揚,洋洋自得道:“都是千年的狐貍了,還在我跟前玩聊齋,不自量力,你啥樣我沒見過?”
說完隨即遞給許白州一個面具。
面具是青面獠牙,牙齒上還刻了兩只小狐貍。
丑是有點丑,但小狐貍刻的很精致,栩栩如生。
“今天要是不想玩兒,面具還是要帶著,不然被你們家那個大魔王給知道了,,,”
尺焰看起來幸災(zāi)樂禍,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到時候,就要小心某個人的皮?!?p> 皮劃重音。
許白州眼珠一轉(zhuǎn),試探性的去握住尺焰的手,說不定尺焰屬于傲嬌屬性,明明心底喜歡得她要死,表面上卻是討厭得不能再討厭得模樣。
無論是怎樣,還是搞清楚再說。
‘啪’尺焰一把打開許白州的手,眼神里的幽怨都快溢出來了,更形象點:尺焰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許白州看得瞠目結(jié)舌。
不至于吧,大哥。
“許白州!”
許白州嚇得一個機靈。
“你把我的美甲弄花了!我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做個美甲,現(xiàn)在好了,花了,啊啊啊啊,你知不知這個是最新款的!”
“描了花,鑲了鉆!”
“這可是混云晶的貴替,看這色澤,看這軟潤度?!?p> “弄壞一個指甲整體的美感就沒了!許白州,你這粒老鼠屎!”
尺焰的話狠狠地向許白州證明了,在尺焰眼里這真的很至于。
許白州咽了咽口水,尺焰的反應(yīng)還真是,,奇特。
她想過就算再不濟,尺焰也只是會把手移開,再離她遠點,再再不濟,也就是被罵幾句的事情。
許白州看著尺焰淚眼汪汪的樣子,想著自己把人弄哭了,還是要安慰安慰人家。
“尺焰,你,,”結(jié)果剛一開口就被尺焰堵住了話。
“什么尺焰,你才是尺焰,你全家都是尺焰。你裝,你還裝!許白州,你怎么那么喜歡演戲呢?”
“嗚嗚嗚,我的新款美甲呀,你怎么才剛剛來到我的手上就缺了一個角啊,沒有這個角,其余的該怎么活??!”
許白州的視線被尺焰的食指吸引過去,也不是她故意想看,而是尺焰把食指橫在了她的眼前。
也就是蹭掉了一點,不仔細看根本就發(fā)現(xiàn)不了。
許白州這樣想,也就這么說了。
誰料尺焰的反應(yīng)更大,直接蹲在地上,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慘兮兮的。
許白州:場面太美好,不敢看,不敢看。
“尺焰,不是,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你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許白州,不是你的小心肝寶貝顧南一?!?p> 尺焰抬頭,“許白州你惡心誰呢?!”
“你把我的美甲弄花了,我沒揍你就是我尺月不拘小節(jié),心地善良并且寬容大方了。你倒好,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啊你。”
許白州想把尺焰拉起來,尺焰賭氣似的朝另一邊挪了一步,別過臉,不看她。
“你說你叫尺月,那尺焰是你什么人?”
尺月一下彈起來,心疼的吹吹自己的美甲,像看白癡一樣看許白州。
“當然是我啊,如假包換?!?p> 許白州想,這事情越來越不對勁。
在原劇情里壓根就沒有尺月這個人,也沒有余理這個人,現(xiàn)在多出來的人都有可能會變成自己完成任務(wù)回家的變數(shù)。
一樣的容貌,一樣的聲音,不同的性格。
據(jù)她所知,尺焰是尺家直系的一根獨苗,沒有兄弟姐妹,更沒有雙胞胎兄弟。
那么這是,,,人格分裂。
許白州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和原文走向都快不一樣了。
看尺月這樣子,和原主還挺熟悉,她不會穿幫吧?
細思極恐!
許白州呵呵笑了一聲,干巴巴道:“我知道,我知道,尺月嘛,我一直都記得,我跟你開玩笑呢,你別放在心上。”
四目相對,許白州不好意思的后退一步。
尺月湊過來,手掌撫上許白州的額頭,面露疑惑。
“許白州你腦子壞掉啦?”尺月又摸摸自己的額頭,自言自語。
“沒發(fā)燒啊?!?p> “難道又失憶了?”
許白州抓住了關(guān)鍵詞,‘失憶’原主以前失憶過?
難不成原主的這具身體真的有點問題,都達到失憶程度了,原主不會真的有什么大病吧?
在原文對許白州這個角色的著色不多,這也導(dǎo)致許白州也搞不清楚這是不是尺焰對她的試探。
“我這幾天是有點不舒服,有好多事都不怎么記得了。”
許白州觀察尺焰的臉色,繼續(xù)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失憶的前奏,,,”
尺月跳上前錘許白州一拳,,許白州被這一下震得后退一步。
“你這是又發(fā)病了?”
許白州連續(xù)咳嗽幾聲,大兄弟,我就算是沒病也要被你一拳給打出病來了。
“許白州你沒事吧?”
這是女孩子的聲音,許白州情不自禁往后看。
“尺焰你怎么能這么對待一個女孩子呢?再怎么說她也是你的未婚妻??!”
許白州抽了抽嘴角,女主大大還真是為“別人著想啊“!
顧南一義憤填膺,說話嬌嬌弱弱,她伸手想去扶許白州,突然間好像想到了什么,觸電似的收回手。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如果你不想我說的話,我就不說話了,希望你不要生氣。”
許白州一看,直接好家伙,女主大大和她的閨蜜許南嬋來了,果不其然,周圍立馬彌漫著一股子綠茶味兒。
“謝謝,我不生氣?!?p> “許白州,南一明明是為你說話,你這么陰陽怪氣的給誰看?”許南嬋突然發(fā)難。
許白州和尺月對視,紛紛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嫌棄。
給尺月使眼色示意向前走,她走了幾步,回頭催促尺月快走,許白州像是才看見許南嬋。
“怎么,給你看的不行,嗎?”
顧南衣拉住許南嬋,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和許白州計較,自己卻是一步向前,擋在許南嬋的前面。
這貌似保護的舉止讓許南嬋感動不已。
“尺焰你也別怪許白州,我們懂,她是大小姐,而我們和她比根本什么都不是,她這樣,我理解?!?p> “我也明白?!?p> 尺月晦氣的別過眼,不想說話,許白州說過,只要他不說話就不會露餡。
和這種小白花生氣理論,就是白費力氣。
許白州問尺月,“她的話你理解了嗎?”,
下一句對著許南嬋,“她這么維護你,感動嗎?”
顧南一臉色蒼白,“許白州我知道你的身世比我好,但你怎么能這么想我!”
眼淚汪汪的,好不可憐。
哭唧唧的小白花有點漂亮啊,,
眼淚含在眼眶,話說完了再一顆顆晶瑩剔透的往下掉,果然能當綠茶的妹妹都長的不錯。
可惜啊,今天姐姐心情不怎么美好,就不對漂亮妹妹手下留情了。
“是是是,我不該這么想你,可是啊,請問我是怎么想你的呢?”
許白州朝顧南一走幾步。
“在我眼里的你,可是善良美麗,寬容大方,怎么可能會因為我簡單的幾句話就哭哭啼啼的呢?”
顧南一眼巴巴的看著尺月,期望他如往常一樣為她說話。
“對不起?!?p> 許白州擺擺手,“誒,別人我不知道,你我是知道的,你又有什么錯呢。”
“你只是為朋友打抱不平,伸張正義而已,絕不是那種裝柔弱,扮可憐,假惺惺的以,為別人出頭,來達到中傷別人的目的,的那種人,的?!?p> 許白州最后一句拖得老長,就真真的應(yīng)了許南嬋那句‘陰陽怪氣’。
見顧南一臉漲的通紅,許白州繼續(xù)道:“不過,我很好奇,你這樣善良清純不做作的小白花會拉屎放屁嗎?”
“還是直接自我銷毀,,,”
‘噗嗤’尺月直接笑出聲,注意到被吸引來的視線。
“你們繼續(xù),你們繼續(xù)?!惫皇俏医忝茫f話就是帶勁。
畢竟是公眾場合,幾人的話吸引了不少周圍的目光,投向顧南一的目光尤為不善并帶著嘲諷。
顧南一低頭,死死的咬住下唇,恨不得挖個洞鉆進去。
許南嬋看不得顧南一受委屈,“許白州你就會仗勢欺人!”
許白州一看,喲,又來一個。
“許南嬋,我想問問,我是仗的誰的勢,欺負的又是誰呢?誰不知道許梅州是我的哥哥,看來你對我哥挺有意見?!?p> 許白州滿臉好奇。
“別人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
“真不知道我哥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讓你這么煞費苦心,指桑罵槐?!?p> “要不我現(xiàn)在給他發(fā)個通訊,讓他給我們家,旁系的,旁系的小輩,道個歉?”
說話一頓一頓。
說著,許白州的話語里帶上了幾分誠懇道:“這下你總得滿意了?!?p> 現(xiàn)在的許南嬋段位不高,隨便兩句話就讓她慌了神,立即把求助的目光放在尺月身上。
尺月裝模作樣咳了兩聲。
“小白啊,人家是在開玩笑,她們是那種擅長借刀殺人的小白蓮,怎么可能直接對她們這種層次,根本就惹不起的人有意見?!?p> 尺月拍拍許白州的肩膀,“放心吧,她們就算是有意見也會悶在心里,等著時機在背后使陰招。”
“所以啊,別和她們計較?!?p> 許白州笑出聲,小伙子,有點猛哦。
顧南一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一臉倔強的看著尺月,眼里滿是悲傷和委屈,看著真叫人心疼。
言語哽咽。
“尺焰,你就是這么看我的嗎?”
“南一你別哭了?!?p> 許白州抱著吃瓜的態(tài)度,這是小白花的展示時刻。
“我一直以為你和那些只知道仗著自己家世好,就為非作歹看不起別人的人,不一樣?!?p> 說完顧南一看了眼許白州,很顯然是在表示許白州就是那樣的人。
“某個人曾經(jīng)和我說過,他看不慣家族做派,他覺得我們都應(yīng)該是一樣的,他說我以后是整個帝國最好的植師,他說他會相信我會一直站在我這邊,他,他,他,,,”
顧南一看著尺月,很是痛惜。
“現(xiàn)在,他好像不見了?!?p> 許白州的視線在他們倆身上打轉(zhuǎn),妙啊妙啊,有古早校園文那味兒了。
再看尺月的反應(yīng),尺月快被這段話酸掉牙了,心里有點繃不住。
尺月神情古怪,“他不見了,你去找他不就行了?!?p> “你這樣的,還會缺男人?”
許白州:直男癌,,,
顧南一被這話刺激得怔愣了幾秒。
“誒,顧南一捂著嘴哭著跑了?!?p> 許白州看著顧南一和許南嬋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走了就好了,我才不管那些?!边@位大哥沒心沒肺的。
尺焰把面具戴好,催著許白州也快戴好。
許白州摸摸面具上的獠牙,問他,“顧南一和你有仇?”
尺月的臉有一瞬間的扭曲,繼而恢復(fù),冷冰冰道:“你和情敵的關(guān)系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