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神色如常,冷冰冰的眉眼卻比往日多了幾分溫和,眼神示意許白州走到大部隊中去。
像老鷹捉小雞游戲中,戶在最前方的那只大母雞。
許白州畢竟理虧,在這地方還要靠蘇老師護著,還是不要太顯眼。
許白州認錯道:“對不起,蘇老師我沒看見光腦的信息,我下次一定會看到的,不!絕對沒有下次。”
蘇羽沒有說什么。
許白州往后看余理,想著現(xiàn)在認錯也不晚,可這一看,許白州發(fā)現(xiàn)余理又不見了,就如同前幾次一樣,一消失就無影無蹤。
許白州想。
可能是看到蘇老師來了,害怕,就先跑了吧,也真是的,跑路也不知道叫她一聲。
不過,許白州的心思飄忽不定,蘇老師不會查人的嗎?
許白州站在大部隊的中央,也不是她故意搶中心位,實在是同學們太過于熱情,她實在是盛情難卻。
帝國學院的學生們大概一百人的小隊伍,竟然一點雜音都沒有,也是很不容易了。
許白州在這里面,只感覺自己是那顆老鼠屎。
嚶嚶嚶
眼神飄向尺焰,心里驚奇,尺焰這個渣男裝的還真是像模像樣,弄得好像他真的在保護她一樣。
顧南一站在許白州的后面,這正是尺焰要求的,畢竟他們的關系大家心照不宣,沒有必要為了一個位置得罪他。
許白州停頓一步,想著漸漸脫離隊伍去吃些東西,這么多人圍著,她都不好發(fā)揮。
許白州一停,尺焰立馬注意到,他也停住。
尺焰問道:“這么了?”
此時的尺焰沒有平時對原主的厭惡和對她的劍拔弩張,是簡簡單單的充滿關心的話。
許白州此時還不適應,沒有想著懟他,但也不想告訴他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
好沒事。”一句很敷衍的回答。
尺焰和許白州停下,其他的同學也望過來,許白州只好跟著走。
蘇羽走在前面,眼看著都要出用餐點了,許白州內(nèi)心焦急,看了眼光腦時間。已經(jīng)是六點了,該吃飯了??!
許白州真是要餓死了。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從上次昏迷醒來,動不動就餓得要死。上天?。?p> “許白州,你在看什么?眼睛不要到處亂飄,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說?!?p> 尺焰的話又重新把同學們的視線吸引到許白州身上。
許白州強迫自己露出微笑,畢竟尺焰現(xiàn)在看上去還挺友善。
本來能看不能吃就已經(jīng)很煎熬了,現(xiàn)在是看都不能多看了。
那么多同學看到自己對著食物流口水的樣子,許白州不禁打了個寒顫,畫面太美,不敢想象。
雖然是做完任務就能走了,干一行,愛一行,現(xiàn)在她還是要點臉吧。
“烤腸?!闭f完許白州捂住嘴,心中懊惱,一下子把自己心中所想吐出來了。
“好吧,是你是要我直說的,我想吃烤腸,想吃東西,我好餓?!痹S白州壓低聲音。
尺焰警惕的看了眼許白州看過的地方,些許紅色的發(fā)絲遮住了眼睛,神色認真甚至于嚴肅,帶著野獸般的小心。
“你吃了這里的食物?!边@是肯定句。
“你吃了這里的食物?!?p> 尺焰又重復了一句。
許白州只覺得莫名其妙,她見過厭惡她的尺焰,見過不想理她的尺焰,見過被她氣得跳腳的尺焰,就沒見這么認真嚴肅且眼神里帶著擔憂和責怪的尺焰。
之前的理直氣壯瞬間沒了,“吃是吃了,吃了...一點點而已?!?p> 肚子餓了,怎么可以不吃東西呢?
尺焰揉了揉眉心,一股怒火從胸口直沖天靈蓋,紅色的頭發(fā)在燈光的照射下像是著火了。
聯(lián)邦這次的舉動誰知道是好是壞?
他和許白州在這個地方就是活靶子,掌控許白州能挾制許梅州。
而他是下一屆的尺家繼承人,無論他們倆個誰出事,另外一個人也不會有什么好結果。
從情面上,他們一起長大,雖然這幾年許白州是很刁蠻任性,但總歸是有感情在,平日里的小打小鬧,尺焰不愿意和許白州計較,現(xiàn)在是生死面前許白州還是那么不懂事......
尺焰深吸一口氣,現(xiàn)在不是教訓許白州的好時候,當著別人的面。許白州就跟個孩子一樣,一定會鬧脾氣,現(xiàn)在一切要從長計議。
他后退一步,不愿意和許白州并排走。
見尺焰過來,顧南一溫柔一笑,尺焰這時心情不好連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
顧南一難堪得咬住下嘴唇,手狠狠地攥緊許藍嬋的手。
許藍嬋沒有注意到他們倆個之間的互動,她吃痛的掙開顧南一的手。
“怎么了?南一?!?p> 顧南一這時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tài),溫和的看向許藍嬋,“對不起,我小心傷到你了,等會兒我們?nèi)メt(yī)務室拿藥吧?!?p> “沒事,你的力氣又不大?!?p> 蘇羽把大部隊帶到另一棟樓,把學生們分成小組安置在各個相連的包廂里,就離開了。
尺焰就這樣把一口氣從這個地方憋到另一個地方。等許白州進去,尺焰立馬鎖上門,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這可把許白州看懵了,“你,你,你,做什么?我可告訴你我哥許梅州!”
許白州躲在一把椅子后面。“你要是想對我做些什么,我哥說了就讓我喪偶!”
“你不會不怕死吧?我是不會屈服的?!薄拔乙椅腋?!”
尺焰一步一步靠近,許白州捂住頭?!鞍“““?,救命?。 ?p> 尺焰一巴掌打在許白州的背上,許白州向前幾步,連帶著椅子被摩擦出刺耳的聲音。
這一掌,許白州只覺得天昏地暗,五臟六腑都要被打出來了,整個人嗡嗡的。
痛苦面具!
尺焰一臉嫌棄,“許白州沒事叫什么叫?等會兒把其他人叫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在欺負你。”
許白州幾乎是面目猙獰,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難道不是嗎?”聲音里透露著絕望,完了,完了,男主要殺我滅口,我還沒有退婚,我還沒有完成其余的任務,我還沒有回家,嗚嗚嗚。
尺焰雙手抱胸,頗有點居高臨下的意味?!皠e裝了,再裝就沒時間了?!?p> 許白州仔細觀察尺焰,試探的問:“尺月?”
“什么玩意兒?”
看來不是尺月,尺焰還不知道他有雙重人格的事,剛剛差點就把尺月爆了。
尺焰把許白州拉倒椅子上,自己坐在對面。
“許白州你不行啊,現(xiàn)在連我和尺月都分不清,這智力本來就低,現(xiàn)在看來幾乎接近為負數(shù)嘍?!?p> 態(tài)度極度囂張惡劣,活脫脫的一個混世魔王。
許白州:??!
這是怎么回事?劇情這下崩的沒邊了。
許白州內(nèi)心幾乎是崩潰的,本來她想的是:有劇情在手,不管什么任務都不會特別難吧。
現(xiàn)在,多了幾個未出場的男配,男主這人設,現(xiàn)在只希望女主還是正常的。
許白州自我安慰,反正這篇小說是大女主類型的,男人嘛,都不重要,都是女主成功路上的墊腳石,對,女主好,才是真的好。
“不過,許白州......”
尺焰湊近許白州的臉,下一秒,許白州感到頭頂有刺痛感,她下意識的捂住頭。
尺焰瞇眼看著手中白色的發(fā)絲,“你長白頭發(fā)了?!笨匆娫S白州的神情,尺焰若有所思,喃喃道:“不會真的傻了吧?”
下一秒,尺焰發(fā)出一聲哀嚎?!拔野言S白州打傻了!”
許白州欲言又止,她實在不知道尺焰這又是抽那一陣的風。
尺焰的臉色凝重得想要溺出墨來,“好了,我不會和大哥說你又提尺月刺激我的事了,不是我說你,尺月都已經(jīng)死了那么久了,沒有必要因為他之前搶過你東西就一直念念不忘?!?p> 他又補了一句,“現(xiàn)在你該告訴我了,從你下飛行器到現(xiàn)在的事情,事無巨細,一件一件的說給我聽?!?p> 許白州疑惑:“你是說尺,不是,他死了?”
聽到后面的話,她又不服氣,“我憑什么....”
在許白州看見尺焰手中的火刃后的0.01秒,她很識趣的把接下來的話咽進肚子。
尺焰冷笑一聲,“你要是不說,我就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你覺得你打得過我?”
“何況我還是打一個傻子?!?p> 許白州表示深深受到了侮辱。
可現(xiàn)實中,她是真的打不過尺焰,要是她能打得過,尺焰這幅拽炸天的樣子,她一定要尺焰一個人用轎子抬著她在帝國學院轉幾圈,并在次途中大喊尺焰是個傻逼。
奈何理想是那么的豐滿,現(xiàn)實又是那么的骨感。
“我說?!?p> 大女人要有壯士斷腕的勇氣,要敢于面對淋漓的鮮血和充滿壓迫的人生。
人在強權下,不得不低頭。許白州那可是深諳此道。
許白州磨磨蹭蹭沒有繼續(xù)說話,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尺焰看著許白州這幅弱雞的樣子就來氣,他踢開一把椅子,語氣極其不耐煩。
“別整這幅便秘的樣子。”
許白州拿不準尺焰的態(tài)度,可憐巴巴的。“我好餓。”
“餓?”尺焰仔細揣摩這句話?!澳愀杏X到了餓?”他把一盤綠色的糕點,端在許白州眼前道:“吃一個看看?!?p> 在尺焰‘虎視眈眈’下,許白州伸手拿了一塊放在嘴里,不大不小,滿口的清香,很是爽口。
許白州實在是餓,囫圇吞棗,不一會兒,一塊糕點就下了肚。
就在許白州打算去拿第二塊時,一直站在一邊盯著她的尺焰突然打開她那只伸向糕點的手。
“許白州,你是不是有病?你怎么能吃這種東西?”
許白州委實憋屈的很。
“不是你叫我吃的嗎?再說了我是真的餓?!痹捳f道后邊,聲音越來越小。
還在隱隱作痛的后背告訴她,不要和尺焰硬剛。
尺焰一時語塞,他耐下性子:“你,我,我們這種人,在一般情況下不會感覺到餓。”“可是你現(xiàn)在餓得能吃進去東西,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許白州接話:“什么?”
尺焰面色認真,一字一頓:“你快死了?!?p> 他又以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問許白州,“植師一年級的課你是沒有認真學,但公共課你總上了,并且還考試了,怎么可能不清楚。”
“許白州你裝過頭了。”
許白州:我是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