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岳回到郡侯府自己的房間,拿出了洞蛟龍王的妖丹,神念沉入其中。
一篇《長生不老術(shù)》浮現(xiàn)在腦海中,其中記載著的法門可謂是驚世駭俗,甚至讓凌岳覺得這可能是真的。
看完之后,凌岳深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吐出來。
根據(jù)凌岳的經(jīng)驗分析,這《長生不老術(shù)》確實是真的,即便是修真者沒有成就真仙之位,也能夠擁有無盡壽元,甚至天地同壽。
此法可以說是巧奪天工,但也無比兇險。
一旦修煉此術(shù),修真者將會遭受九次天雷之劫,一劫更比一劫強。
只要安然渡過九次雷劫,就能修成長生不老之身,從此逍遙三界五行之外。
可一旦渡劫失敗,就有可能墮入無盡地獄,甚至灰飛煙滅,萬劫不復(fù)。
凌岳想了想,做了一個假設(shè)。
如果自己練成了長生不老術(shù),可能就失去了修仙的熱情,從此失去夢想成為一只咸魚,天地能活多久,自己就能活多久。
但如此一來,無盡的壽元反而成了一個無法突破的牢籠,周而復(fù)始,年復(fù)一年,日復(fù)一日。
直到哪天自己活膩了,才會給自己一刀。
由于修成了長生之體,自己的元神早就不入地府,想投胎都難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個代價才是最痛苦的。
可如果因為渡劫失敗,掛在雷劫之下灰飛煙滅,后果也是相當(dāng)慘重的。
權(quán)衡利弊之后,凌岳一下子就覺得這篇《長生不老術(shù)》不香了。
凌岳可不想閑著沒事被雷劈死,那樣對自己的名聲可不好,村里肯定會有人以為凌岳做了啥傷天害理的事情,被老天爺懲罰。
但是經(jīng)過凌岳的研究,發(fā)現(xiàn)其中有許多種延年益壽的方法,倒是可以試一試。
凌岳暫時不研究這個,而是盤膝坐在地上,修煉起了《化龍劍訣》。
數(shù)日之后。
顧紫萱的傷勢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感激之下向凌岳道別。
“多謝凌道友近日來的關(guān)照,救命之恩紫萱感激不盡,打擾道友已久,是時候該向道友辭別了?!?p> “仙子既然已經(jīng)無恙,貧道也就放心了?!?p> 凌岳拿出一疊符箓遞過去說道:“這是貧道親手畫制,對付妖魔鬼怪有極佳的效果,用來防身最為合適不過?!?p> “謝過道友贈符?!?p> 顧紫萱接過符箓收好,然后對凌岳深深下拜,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替我向青霞派的眾道友問好?!?,凌岳笑道。
“一定,一定。”
顧紫萱從懷里取出一塊玉佩,輕輕一用力,就分為了兩半。
原來這是一對龍鳳佩。
顧紫萱將龍佩遞給凌岳說道:“這對玉佩原是我阿爹送給我阿娘的定情信物,紫萱別無他贈,若是道友不介意的話,就請收下這塊龍佩留個紀(jì)念?!?p> 說完這句話后,顧紫萱雙頰緋紅,竟有些嬌羞。
“這是在暗示著什么嗎?”
凌岳察言觀色,哪里會看不出顧紫萱的小心思?
定情信物,這不就是暗示著表白嗎?
相處僅數(shù)日,顧紫萱竟然對自己心生情意,這也太隨便了吧!
“這對龍佩雕工不錯,如果是留作紀(jì)念的話,貧道就收下了?!?p> 凌岳也不推辭,直接就接過了龍佩。
管他是不是定情信物,總之顧紫萱在家里住了這么久,吃飯全是凌岳的,還投了那么多珍貴的藥材,多少也要收點利息回來。
這玉佩雖然只有半塊,但是紋理精致,一看就是個值錢的東西。
“精雕細琢,值得收藏。”
凌岳也不點破顧紫萱的小九九,只當(dāng)作是象征著友誼的禮物。
顧紫萱見凌岳收下龍佩,心里更是高興。
“道友保重,紫萱告辭了?!?p> 顧紫萱說完之后,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了凌岳的郡侯府。
顧紫萱走后不久,一個讀書人來到了凌岳的府上。
此人羽扇綸巾,氣宇軒昂。
甚至還準(zhǔn)備了一些薄禮,表示敬意。
“小生莊瑞海,見過郡侯大人?!?p> 莊瑞海對凌岳作揖,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不必客氣,請坐吧!”
凌岳請莊瑞海上坐,兩人面對面坐下。
“若是貧道沒有猜錯的話,道友應(yīng)該是大儒世家的讀書人對吧?”,凌岳猜測道。
“郡侯所言不錯,小生的確是大儒世家子弟?!?,莊瑞海回答道。
凌岳端倪了一下莊瑞海,卻是覺得奇怪。
莊家讀書人依仗著大儒世家之名,態(tài)度都非常的囂張和傲慢,與上次前來東臨村的莊瑞旭完全就不是一個風(fēng)格。
既然對方?jīng)]有惡意,凌岳也自當(dāng)以禮相待。
“不知道友造訪蔽府,所謂何事?”
凌岳不拐彎抹角,直接詢問對方來意。
莊瑞海笑道:“十一月初一,正是我莊家老祖二百歲壽辰,屆時還請郡侯大人能夠賞臉來我莊家參加壽宴。”
“原來是莊老祖壽辰,的確應(yīng)該值得恭喜。”
凌岳說道:“可是貧道與莊老祖素不相識,貴府之內(nèi)更無摯友,貧道貿(mào)然前往恐怕多有不便?!?p> 言下之意就是,凌岳已經(jīng)在婉拒了。
莊瑞海不慌不忙道:“我莊家畢竟是大儒世家,壽宴之上請得也都是蘇州鼎鼎大名的人物,郡侯雖與莊家未曾有過關(guān)系,但您的爵位同樣都是朝廷賜封,說來,咱們也算是半個同僚?!?p> “同僚?”
凌岳搖了搖頭,他可不想和莊家同流合污。
上次莊瑞旭浩浩蕩蕩來東臨村耀武揚威,被凌岳打了回去。
今日莊瑞海上門彬彬有禮,對上次的事情自字不提,怎么想都覺得有點不對勁。
或許只是凌岳多心,但防人之心也不可無。
莊瑞海又繼續(xù)道:“不管如何,我莊家都是蘇州第一世家,境內(nèi)的許多修士和讀書人都會前往祝賀,郡侯若是不去,恐怕也會讓我們都失了朝廷的禮儀,更會招惹非議。”
“這倒也是。”
凌岳輕輕點頭,感覺莊瑞海說得話也頗有道理。
每年莊家老祖過壽都會請客吃飯,讀書人注重名聲和面子,也注重朝廷的面子,所以凌岳這個三品郡侯,他們也是有必要邀請的,這是讀書人的禮。
否則的話,莊家就是瞧不起皇帝的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