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孟慶
房頂一束光直直的射下來孟慶滿頭大汗的從床上醒來,敲了敲昏昏沉沉的腦袋“又做了那個夢了,那個男人的斷劍還是如此可怕?!?p> “陳清”
現(xiàn)在房間中的血跡早就已經(jīng)被清洗干凈,房間里本就破爛不堪的桌椅家具也在那個晚上成了一堆破木頭。
現(xiàn)在整個房子唯一完好的就是孟慶現(xiàn)在睡得床和那床已經(jīng)補了好幾個洞的被子。
孟慶這幾天過得就跟夢一樣先是爺爺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一個號稱能實現(xiàn)任何愿望的神像,隨后他就記得當(dāng)他醒來后原本總是伴隨著他的身體無故抽搐牙齒疼痛出血發(fā)熱這些癥狀突然之間消失了。
可是原本一直陪伴在他旁邊的爺爺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巨大的螳螂怪物,孟慶被嚇壞了可是那螳螂?yún)s沒有傷害他桌上放著一封信信很短字也歪歪扭扭孟慶卻是一眼就看出那是爺爺?shù)淖煮w。
爺爺會的字不多這僅會的幾個字還是時常來找爺爺喝酒的王秀才教的,當(dāng)然孟慶也是如此只是會的更多一些。
信上就只是簡單的幾個字,“小孟,我不之代會邊成什么(我不知道會變成什么),但爺爺回一直保護你的(會)。”短短的一封信錯別字卻是一大堆但小孟那兩個字卻是格外的工整根本不像一個人寫的。
那螳螂怪物一直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似乎害怕嚇到他。
那幾夜城里鬧哄哄不時還能聽到一些爆炸聲家里的米都吃完了,爺爺每次出去都會帶回一些肉在孟慶眼里雖然爺爺外表改變了但內(nèi)在還是那個永遠(yuǎn)關(guān)心保護他的爺爺。
可是好景不長那一夜伴隨著一聲巨響爺爺用手變成的鐮刀小心的推進(jìn)了床底,接著木門被踹開一個男人走了進(jìn)來。
沒有說話有的只有劍與鐮刀的碰撞。
因為視角原因他只能看見那把泛著寒光的斷劍接著就只能聽見家具的碎裂聲還有因為揮劍太快產(chǎn)生的風(fēng)聲。
不多時那把斷劍上就沾滿了鮮血爺爺?shù)难厣弦彩且粋€個殘肢,原本爺爺那對輕易就可以劈開斧子的鐮刀現(xiàn)在卻被那把斷劍輕易割下。
沒有多久房間中就重歸寂靜他靜靜的站在房間中央的血上旁邊就是那顆已經(jīng)死去的螳螂頭,他就這樣站了幾秒好像在慶祝自己的勝利一般。
孟慶在床底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淚卻是止不住的流下。
在城中他被稱為英雄守夜人大人高高在上可在孟慶看來他只不過是不分青紅皂白就殺人的一個劊子手。
咕~咕咕
孟慶的思緒逐漸被肚子餓拉回了現(xiàn)實,孟慶蹲下身子將藏在床底的一個歪歪扭扭的陶罐取了出來罐子不大裝著滿滿的一罐米。
可是細(xì)看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其中起碼有半罐是谷殼這半灌米可能兩天都吃不了,這還是孟慶知道將米藏起來不然早就被那些乞丐幫的搶去了。
“最近日子是越來越難過,早飯就煮點粥晚飯就去那什么神教跟他們念念經(jīng)文裝裝信徒混一頓吧。”孟慶心中想道。
孟慶先小心的的看了看門外有沒有人注意這里接著將那塊被陳清踹飛的門板給堵在了門口避免煮粥的時候被那些乞丐發(fā)現(xiàn)了,不然他現(xiàn)在家里爺爺也不在了他們一定會進(jìn)來搶的。
孟慶喝完粥后摸了摸肚子小心的將米罐藏好便走出了家門,他現(xiàn)在還記得那黃酒客還欠家里一兩銀子沒還。
現(xiàn)在家里沒錢當(dāng)然得去將這錢跟討回來,現(xiàn)在街道上許多人都在修葺著損壞的房子不時還能看見一具具漆黑的棺材被抬出城去,地上也撒的滿是紙錢。
他當(dāng)然沒有錢買棺材只能隨意的用一張破席子簡單的將爺爺埋了起來。
實際上他已經(jīng)算是很幸運的了,他至少還有個遮風(fēng)之所雨的話房頂破了個大洞現(xiàn)在肯定是擋不了的。
但很多人現(xiàn)在連個房子都沒了城衛(wèi)也就賠個十兩銀子像他這樣的更是一個子都撈拿不到。
孟慶照著記憶中那黃酒客家走去,接著他就看到了一個人一個他永遠(yuǎn)不會忘的人還是那件黑色勁裝只是沒有了血跡那夜字腰牌現(xiàn)在還是那么刺眼。
身旁還站著一個好似天仙背著一把古琴的女子,女子眉眼含笑的在吃著福記的糕點兩人好像一對神仙眷侶。
許多人都用艷羨的眼神偷偷的打量著兩人可兩人在孟慶看來不知是太陽太大還是如何卻是那么刺眼。
甚至孟慶還看見一位看起來是書生的畫家將兩人給畫在了畫中。
“陳清你會付出代價的,一定會的?!泵蠎c喃喃道但當(dāng)他看到陳清的眼神掃過來又將頭深深的低下他是一個很懂得忍耐的人。
云瑛拉了拉呆在原地的陳清衣袖問道“怎么了?”
陳清看了看街上洶涌的人潮搖了搖頭“沒什么可能是我感覺錯了,走吧?!?p> 孟慶穿街走巷終于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面前這個小巷逼仄狹窄地上也沒有青石板只有坑坑洼洼的黃土而那黃酒客家就在這小巷最深處。
孟慶眼前的院子就就是一堵低矮的黃土墻堵著孟慶能輕易的看到院子里的東西院子中空空如也。大門孟慶也一推就開。
孟慶走到房子里只見那黃酒客此時正趴在桌子上旁邊還放著壺汾酒。
孟慶看到了那汾酒就來氣自家鍋都揭不開了他居然還在這里喝三兩銀子一壺的汾酒也不還錢。
孟慶走上前用力一推黃酒客就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孟慶手伸到鼻子一探早就沒氣了尸體都涼了。
孟慶鼻子動了動打開那壇汾酒卻是一點酒氣,也沒有孟慶搖了搖頭將那壇“汾酒”放了回去。
黃酒客家里比孟慶家里還要一覽無余,家里除了這張桌子就是兩個凳子還有那鋪著稻草當(dāng)床的地面。
孟慶想了想找了半天才在他家找到一把鋤頭,這把鋤頭還是孟慶爺爺打的在黃酒客院子里隨意的挖了個坑連個席子都沒有就這樣草草的埋了。
孟慶將那壇“汾酒”撒在了小土包前點了點頭道“死了也好,不用受苦了下輩子投個好胎吧,我還有大仇未報還不能死,黃泉路上跟我爺爺互相照看著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