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九年六月二十一日上午,黃金榮來到英租界領事館。
說是拜訪上海英租界領事,兩人密謀三小時,英租界領事表情凝重親自將面帶笑意的黃金榮送出領事館。
同日上午,張萬霖帶著厚禮前往法租界領事館。
當天中午,陸元盛親臨各大報館送去新聞,下午報紙加刊印刷,還未到晚上整個英法租界大大小小的餐館酒館開始流出,日本人協(xié)助斧頭幫綁架英國人的小道消息。
與此同時,千辰道館只有三五個日本武士把手,缺少了兩位館主的千辰道館被夏賬房帶領的弟子橫掃,最終在千辰道館地下密室發(fā)現(xiàn)三名英國人。
六月二十一日夜里八時,大批英國軍人包圍百樂門,英國士兵直接越國英租界巡捕闖入百樂門,百樂門被查封,斧頭幫二當家林雪被當場擊斃。
六月二十一日夜里九時,英租界斧頭幫所有的賭檔、粉檔、肉檔全部查封,事先得到消息的斧頭幫大當家琛哥和田師爺?shù)氖ホ櫽埃⑽凑业健?p> 六月二十一日夜里十時,法租界巡捕和青幫弟子進入英租界地界,青幫弟子協(xié)助英國士兵搜尋斧頭幫余孽,法租界巡捕負責看管查封的商鋪。
六月二十二日早晨八時,法租界英租界大小報刊整版刊登了斧頭幫借助日本人綁架英國人準備嫁禍三大亨的新聞。
法租界華總探長黃金榮、法租界領事雷阿諾、英租界領事霍頓三人聯(lián)合接受采訪,確認新聞屬實,全力追查斧頭幫余孽,通緝斧頭幫大當家琛哥、田師爺,感謝潮州會館的幫助,并同時要求日本方面道歉并作出聲明回應。
六月二十二日早晨九時,英租界所有的賭檔、粉檔、肉檔全部解封,改變旗幟,全部交由三鑫公司負責,上海灘英法租界皆由三大亨獨攬大權。
六月二十二日中午十二時,日本方面接受采訪對綁架的三名英國公民致歉,并對上海英國領事官道歉。
同時登報譴責千辰道館千葉兄弟的行為,并說明此事日本方面并不知情,全是千葉兄弟二人一手策劃。
六月二十二日晚上,潮州會館。
此時的會客廳只有黃金榮和陸元盛兩人。
張萬霖和夏賬房被派到英租界穩(wěn)定局勢,搜捕斧頭幫剩余余孽。
“你這門生可真是個福星,真是沒想到偌大的斧頭幫因為這事栽了個大跟頭?!?p> 黃金榮嘴角笑意揮之不去,從保險柜中拿出珍藏的洋酒倒進酒杯。
“我也沒想到這何尚給我這么大的驚喜。”
陸元盛接過黃金榮的酒杯,臉上的喜色難以掩蓋。
除掉了斧頭幫這個大患。兩人自然高興地很。
“不過這事情也給我提了個醒?!?p> 黃金榮停下手中的動作,收起笑意:“別看攤子大,但是真的惹到英國人法國人,這些都是空中樓閣,如果何尚沒發(fā)現(xiàn)這事,可能過段時間,斧頭幫現(xiàn)在的下場就是我們的下場?!?p> “是啊,大哥,這小子可真是個福星?!?p> “對了,老三你當時跟我說過,想把咋們三鑫公司的煙土生意轉到地下,或者干脆扔掉是吧?!?p> “大哥怎么突然提這個?“
黃金榮沒有直接回答,主動和陸元盛碰杯,杯中酒液一飲而盡。
“我在想,如果我們三大亨中有人當上上海市長,是不是情況會好些?!?p> “自然是大哥最合適...”
陸元盛面露難色,縱使心中期望,也不能說出。
“不用謙虛,我們三人中你最有希望,我黃金榮怎么起家的大家都知道,自然是不可能了,你不同,上海灘誰不叫你一聲陸先生?!?p> 黃金榮打斷陸元盛的話語繼續(xù)說道。
“如果我們把煙土生意扔掉或者轉移地下,你的情況絕對會比現(xiàn)在要好,我在給你鋪鋪路,再加上你的威望,上海市市長你絕對八九不離十的。”
陸元盛被黃金榮說的有些意動,臉上神色不變,隨后有些難為情的說到。
“可是二哥那邊,煙土生意可是咬死不放,他總是說我們不做自然有別人做。”
“你二哥?他現(xiàn)在都不把我這個大哥放在眼里了,私自勾搭日本人,煙土一直是他來負責,你說貨源會不會早就讓他偷偷換了。”
黃金榮語氣憤怒顯然是已經(jīng)容忍了很久的脾氣。
“還有你二哥那個性格,早晚會給我們惹出禍事來,何尚立了那么大功勞,還揪著自己那幾塊銀元的賭注不放,我看,三鑫公司早晚會因為他重蹈斧頭幫的覆轍?!?p> “可他依舊是我的二哥,你的二弟啊?!?p> 陸元盛語氣有些急切,像是維護張萬霖一樣。
“那也得我們兩個人認他才行?!?p> 黃金榮自顧自的到了一杯洋酒,富家翁的表情收起,眼神陰霾。
“大哥你的意思?”
陸元盛聽出黃金榮的弦外之意,追問到,眼中流露出意外的神色。
“何尚立了大功,這兩天青幫又會吸納不少斧頭幫的成員,給幫里的后輩一點目標,讓何尚做我們三鑫公司的四當家也不是問題。”
思索片刻的黃金榮做出回答。
“這個我贊同,那二哥呢。”
陸元盛眼前一亮,對何尚的問題表示認同,隨后追問道。
黃金榮掃了一眼陸元盛,附身貼在陸元盛耳邊:“何尚不是一直要個交代嗎,過幾天我讓你二哥......”
聽到這話的陸元盛瞳孔緊縮,眼神不可置信的看著黃金榮:“大哥,你確定嗎?”
“確定?!?p> “那時候,何尚呢?”
“意圖謀殺同門兄弟,證據(jù)確鑿,你說呢?”
“那,能留他一命嗎?”
“留不得,那人畢竟還是你二哥?!?p> 黃金榮搖頭喝下剛剛倒過的洋酒,一飲而下,走出會客廳。
會客廳內,此時只剩下陸元盛一人。
走向窗戶旁,他背靠著頭上電燈,目光看向樓下恰巧剛剛從英租界歸來的張萬霖,久久未動的立在原地,夜色昏暗,讓人看不清表情。
六月二十三日,三鑫公司召開記者招待會,宣布響應國民政府號召,禁煙強體,大煙不除,國民不強,決定放棄煙土業(yè)務。
同日,英租界領事館為何尚頒發(fā)獎金,感謝他為解救英國公民提供的有利線索,決定授予何尚英租界華總探長的職務,被何尚婉拒。
同日晚八時,三鑫公司宣布,由于何尚做出的巨大貢獻,提拔何尚為三鑫公司第四大股東。
說予山鬼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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