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師父的生日宴居然高潮迭起,意外不斷!
在江老師和春曉姐的堅持之下,師父決定退休了,江家小吃明天就掛牌招租。在掛牌之前,師父不想讓老街坊們知道他要過生日,因此師父的生日宴要在別的飯店舉行。
思來想去,師母提出在簡老板的“緣來”菜館擺生日宴,人也不會太多,兩桌足夠。“緣來”的陜西菜很正宗,簡老板本人是從掌勺起家,做得一手地道的陜西菜,買賣做大了之后,才不進廚房了。方方面面都合適,于是師父同意了這個提議。
我跟菊菊奶奶以及輝哥他們幾個趕到的時候,師父一家子已經(jīng)等待多時了。穿著剪紙元素對襟小襖的小伙計在擺餐具。簡老板吩咐人用“隔扇”圈出一塊地方,放兩個大圓桌綽綽有余。
君君噔噔噔跑過來拉住菊菊奶奶,脆生生地喊道:“太姥姥,太姥姥!請您上座!”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都笑起來。有幾位先到的客人是師父的同鄉(xiāng)好友,他們紛紛站起來,跟菊菊奶奶噓寒問暖。
老太太推辭說今天的主角是江師傅,他才應該上座。師父師母雙雙過來攙扶,一定要老太太上座。人們說話聲不自覺就拔高了,氣氛也就一下子熱鬧起來。
我正樂呵著,袖子被扯了一下,低頭一看,是君君。他用一雙黑寶石一樣的眼珠盯著我,低聲說:“阿姨,今天有好吃的點心嗎?汽車形狀的。”
我笑著搖頭,道:“君君,阿姨這幾天變笨了,想不出來新樣子,所以就沒給你帶點心了。怎么辦?”
他水潤細嫩的小嘴微張著,聽完我的話,很不以為然地看著我,嘆了口氣,道:“唉!你們女孩紙呀,都是這樣,優(yōu)秀不過兩天,就拉胯了!都不知道怎么說?!?p> “君君,你說啥呢?跟誰學的詞兒?”春曉姐好氣又好笑地說著,抹了一把小家伙的頭頂。
我笑道:“肯定是跟幼兒園的小朋友學的唄。君君,你們在一起吐槽女孩紙啦?”
君君撇撇嘴,道:“是他們幾個說的,我才沒那么無聊!”
春曉姐跟我都笑起來,她問:“娜娜,不是說你家阿姨和弟弟要來?你發(fā)了位置嗎?別是找不到吧?”
“是呢,早該到了。”我看了看手機,道,“文廣沒發(fā)微信來,應該不是找不到,或許只是有事耽誤了。”
這時,隔扇之外突然安靜下來,我跟春曉姐對視一眼,一起看向菊菊奶奶和師父師母,他們還在親熱地交談著,并沒聽見異樣。
我向隔扇走近幾步,從花窗看過去,見到一群另類走進大堂,為首的兩位,雖然人過中年,但相貌出眾,氣質(zhì)迫人。他們衣著倒也中規(guī)中矩,不過明顯能看出質(zhì)地不凡,剪裁做工精細。
我回頭看向春曉姐,她就站在我身側(cè),兩眼意味不明地盯著那對中年夫婦。我突然想起,春曉姐見過自己的生身父母,是在李大坤(陳志文)的病榻旁邊。
這時,春曉姐回過神兒來,跟我對視一眼,又去看隔扇外面已經(jīng)逐漸走近的那群人,說:“他們怎么知道的?來就來,為啥帶著這么多閑雜人等?”
我忍住沒說,那些人可不是閑雜人等,那是二夫人身邊的隨從,其中那位文雅嚴肅的女人,是她的助理,類似老夫人身邊的老韓。
我上前挎著春曉姐的胳膊,壓低聲音道:“姐,我去告訴師父師母吧?!闭f完,我把君君拉過來,把他的小手手塞進媽媽有點涼的手里。
春曉姐抬著高傲的下巴,抿緊嘴,滿眼不悅,道:“不速之客,真煩!”
我快步走到菊菊奶奶和師父身后,看了一眼師母,帶著笑意說:“師父,春曉姐的父母來了。”
菊菊奶奶揚起眉毛,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笑容,看著師父。師父先是有點愣,后來眼神一亮,扭頭跟師母說:“親家來了,快,咱們?nèi)ビ?!?p> 師父師母迎出去,陳氏二爺和二夫人也來到跟前,二夫人先聲奪人:“親家,我們來晚了,路上有點堵車?!?p> “哪里、哪里!”師父已經(jīng)跟陳志武雙手握在一起,笑道,“親家能來,我真是喜出望外!這地方有點小,但還是坐得開,不然就坐下來說話吧?”
陳志武和夫人又分別與我?guī)熌肝帐?,然后讓管家送上禮物,給師父的是一大盒茶葉,盒子紅彤彤的,很喜慶的樣子,給師母的是同樣紅彤彤的紙盒,有大概兩寸厚。我猜那是一條圍巾,或者一條裙子。
兩個人又上前給菊菊奶奶致意,然后坐下來。二夫人用眼睛盯住女兒,微笑著,說:“春曉,來,過來坐?!?p> 江老師攬著妻子和兒子,走到岳父母跟前,欠身致意,卻并未開口說話。我想,大概春曉姐家法太嚴,江老師不敢輕易違拗媳婦兒,擅自稱呼岳父母,后果會很嚴重。
“春曉?!本站漳棠绦σ饕鞯亟辛艘宦曂鈱O女,語氣里也并沒有責備,只是平平常常地叫了一聲。
春曉姐看了看菊菊奶奶,臉上的線條柔和下來,她摸摸兒子的腦袋,柔聲道:“君君,叫姥姥姥爺?!?p> 君君沒有怯場,甜甜地笑著叫了,還自作主張地鞠了一躬,然后如愿得到一個大紅包。小家伙星星眼地笑著,跑去找菊菊奶奶。
老太太攬住君君,看向外孫女,滿眼的不贊成,但也沒有多說。我相信,老太太是擔心春曉姐給父母下不來臺,讓在場人都尷尬。
這時,二夫人說道:“大家都坐吧,繼續(xù)剛才的熱鬧才好。我們來晚了,要自罰三杯!”
她的語氣是柔和的,也沒有高高在上,簡直不像是她能說出來的話。春曉姐似乎還在堅持,并沒有坐下,拉著江老師一言不發(fā)。
我真想問,二夫人,您內(nèi)心不尷尬嗎?就算是情商再高,也應付不了自己的女兒吧?
師父看了眼師母,師母忙笑道:“親家說哪里話,還沒開席,不晚不晚?!?p> 師父跟著說:“沒到點兒呢,大家坐下來接著聊吧,偉盛,給大家倒茶!”
江老師答應著,臨走握了握自己的媳婦兒,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示意著什么。
人們紛紛就座。明眼人一看就懂,江師傅的兒媳婦跟父母有矛盾。倒沒有那沒眼色的人,摻和主家的家務事,他們各自找到話題,恢復了剛才的熱鬧。
奶奶回身對著我,緩聲兒說:“丫頭,去門口迎迎你媽媽和弟弟吧?!?p> 我應了聲是,走出隔間。
聽風織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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