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惡魔的低語
蘇瑜一回到家,就看到薛懷苒一臉苦澀地坐在椅子上,掙扎地看著他。
蘇瑜并不在意,滿面春風(fēng)地說:“玉兒,三皇子邀我參與明日的圍獵,你快去為我打點東西?!?p> 薛懷苒聞言,表情驟然變得奇怪了起來:“明日的圍獵?相公,怎么這么突然,只剩下幾個時辰了……”
“貴人們的心思,我等又怎么會知道?”蘇瑜不悅地說,“讓你去就去,問那么多做什么?”
薛懷苒默然,只想到,真是巧。
蘇瑜又道:“你怎么還沒將薛懷蕊騙過來?時間久了,我這心里總是不踏實?!?p> 聞及此,她面色才舒緩了下來,“相公,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呀!”“此話何意?”蘇瑜不解問道。
“那薛懷蕊,也要參與明日的圍獵!”
“什么?她怎么能去得?!”蘇瑜震驚問道,圍獵是由皇室舉辦的,除非有皇室的邀請,否則是不能去的!難道薛懷蕊已經(jīng)攀上了皇室?
“聽父親說,是五公主百里婧邀請她的。”薛懷苒語氣含酸道,幾日不見,薛懷蕊竟然就搭上了皇室的關(guān)系,真是不簡單。
“五公主……三皇子?蘇瑜喃喃道,突然一拍大腿,薛懷蕊如今與五公主同行,難道是與五公主搭上了關(guān)系?
而五公主與三皇子一母同胞,自然是一榮倶榮,一損倶損。
蘇瑜滿臉喜色,那如果他能如愿,將薛懷蕊收做他的人,那他與三皇子的聯(lián)系,不就更加緊密了起來嗎?
那他成為三皇子一黨的事,就指日可待了!
自從他與薛懷苒在花園中暴露奸情以來,不得已去娶了薛懷苒之后,他就事事不順。
他甚至以為,是薛懷苒給他帶來了霉運。
但沒想到,所有事竟然連成了一條線,給他送了一個大大的好處!
他仿佛能看到,明日之后,薛懷蕊成了他的妾室,乖乖的服侍他。
而五公主與薛懷蕊關(guān)系好,自然會在在三皇子邊提上蘇瑜兩句。
他因此得到三皇子的提拔,成為三皇子一黨,在朝中如魚得水,騰云直上。
“相公,此事不能急,還需好好計劃一番!”薛懷苒柔聲說道。
薛懷蕊借著要陪五公主參加圍獵的由頭,拒絕來蘇宅,但是誰能想到,她要去的圍獵,蘇瑜也會去。
薛懷苒低低笑著,薛懷蕊,你當(dāng)真以為躲了那一次就一世平安了嗎?我倒要看看,你這次怎么辦“玉兒,你可有什么好法子?”蘇瑜此時也環(huán)抱著薛懷苒,帶著情意說道。
“相公,這薛懷蕊可沒看起來容易那么任人揉搓,脾氣硬得很?!毖衍巯氲窖讶锂?dāng)時給她的那一巴掌,心有余悸地說道。
曾經(jīng)的軟弱小綿羊,如今已經(jīng)變成了帶著獠牙的狼。
蘇瑜不以為意,再怎么強硬,不過是個女子罷了,難道還能敵得過一個成年男子?
“我只怕她到時不肯就范,寧死不屈?!碧K瑜擔(dān)心道,“若是能讓她心甘情愿與我……就好了?!?p> 薛懷苒心思一動,前段時間竹夫人還給她送來了香膏,最是催人生欲,“相公,要不我托人問問,可有哪些能使人欲動的東西,能讓薛懷蕊乖乖就范……”
她并沒有直說那東西她就有,還是決定給她自己留上一手。
蘇瑜聞言眼睛一亮,緊了緊抱著她的手臂,“我的好玉兒,你真是我的賢內(nèi)助。
薛懷苒依偎在蘇瑜的肩頭,身子如水般融進了蘇瑜的懷里。
他們想的周全,卻沒想到,五公主與薛懷蕊并非他們想的那般是“關(guān)系極好”。五公主如蘇瑜一般,想借著圍獵的幌子,加害薛懷蕊。
薛懷蕊若是知曉了此事,心中不定多么無奈。
她什么也沒做,就招惹到了五公主百里婧。
她幫蘇瑜、薛懷苒如愿,讓他們結(jié)成連理,他們卻仍想設(shè)計她。
更不論三皇子,直接痛下殺手,想置她于死地。
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這次圍獵之后,很多東西就要變了。
清晨,天色還未亮,聽雨軒內(nèi)便亮了起來。
“小姐,東西都打點妥當(dāng)了,五公主身邊的玲琪說,我們在宮門口等候便可?!毙觾耗弥讶锏亩放?,低聲說道。
這五公主當(dāng)真是一點面子功夫也不做,故意讓小姐在宮門口處等待,晾著小姐,這來來往往的大臣們看到,少不得要問上幾句。
況且圍獵今日下午才會正式開始,五公主讓她們天剛亮之時就要前去等候,擺明了是拿捏人。
薛懷蕊不以為意,接過斗篷穿戴好,“這般小打小鬧的,還不是她的風(fēng)格?!?p> 剛出門,天上便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馬車的車輪,轟隆隆地駛過,揚起了薄薄一層水霧,打破了寧靜的空氣。
杏兒與薛懷蕊坐在馬車中,臧柳在前面趕車,主仆三人一路默不作聲。
“小姐,雨下大了。”
“這樣的天氣倒是挺應(yīng)景的?!毖讶镩]著眼睛養(yǎng)神,百里婧說圍獵之中,她只可帶上兩個奴仆,于是她只帶了貼身婢女杏兒,和會醫(yī)術(shù)的臧柳。
一段時日下來,臧柳的身子如抽了條的柳枝,越長越開,漸漸與薛懷蕊平齊了。
“薛姐姐,馬上就要到了?!标傲谇懊娲舐曊f道。
他隱隱感覺到,這次圍獵所伴隨的危險氣息。
在不久之前,薛懷蕊還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高門貴女,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得不陷入了權(quán)力的漩渦,需要應(yīng)對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了。
都是因為那個叫尉遲徹的人……臧柳悶悶不樂的想著,每次與尉遲徹有交集的時候,他都在后院制藥,所以并沒有見過他。
不過圍獵場內(nèi),他一定會見到這個男人。
到底是什么樣的男人,竟然敢肖想他的薛姐姐!
他一定要替薛姐姐好好把把關(guān)才行!
此時皇宮內(nèi),五公主的寢殿中空無一人。
嘩啦一
寢殿之下,鐵鏈被拖動的聲音微微響起,還伴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嬌笑聲。
灰暗的地牢之中,有一點星火,照出一個又小又痩的身影。
“惠禾,你又長大了些?!卑倮镦盒牢康乜粗莺蹋p柔地撫摸著她裸露的背部。
本應(yīng)光潔的背上,布滿了新舊交疊的鞭痕,還有莫名的灼痕。
惠禾的眼睛蒙上了一條白布,她緊咬著嘴唇,本來有些嬰兒肥的小臉枯痩不已。
“婧姐姐,我的哥哥,在哪里……”
惠禾稚嫩的聲音響起,在地牢中回蕩,顯得無助而可憐。
“你的哥哥呀,已經(jīng)是翰林院的院長了,每日忙得很,都不怎么來看本公主了,自然沒時間看惠禾咯?!卑倮镦禾鹈鄣卣f道。
“原來是這樣……婧姐姐,你下次見到哥哥,告訴哥哥惠禾很想他。”惠禾伸出一雙痩的只剩骨節(jié)的小手,在空中胡亂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