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當(dāng)中沒有燈光,也沒有監(jiān)控。
普通人站在這里,就如同站在對抗路,連誰是牛馬都分不清。
黑暗固然能讓季云龍隱藏自己的行蹤,但也會滋生種種邪惡的行徑。
就如此刻,幽深漆黑的巷子里,傳來了女生喊救命的聲音。
季云龍循著聲音走過去,黑色的燕尾服與黑色的夜連成一片,他悄無聲息地走著,在巷尾的角落里停下。
是熟人!
季云龍佇立在黑暗的邊緣,靜靜地看著幾人相伴的背影,沒有任何行動,如同無關(guān)群眾。
施暴者沒有注意到季云龍的到來,他們依舊殘忍地笑著,將少女推到地上。
為首的狼哥臉色陰冷,他掐著少女的臉,戲謔道:“現(xiàn)在沒有人幫你了,我看你還能往哪里跑!”
張瑛眼角含淚,用書包擋在自己胸前,啜泣道:“求求你,求求你狼哥!以后你說什么我就做什么,求你不要欺負我了好嗎!”
“哦,是嗎?”
狼哥冰冷地笑著:“可我怎么記得,早上六點多的時候,有一個人好像挺勇??!”
張瑛眼神中露出一絲哀求,身體一點一點向后靠,可是身后就是墻,她又能靠到哪呢!
狼哥將嘴伸過去,貼著張瑛的耳朵道:“怎么,季云龍就說不得?。俊?p> 喲,你很勇哦!
季云龍?zhí)袅颂裘?,依舊站在原地看著,沒有急著出聲。
月黑殺人夜,風(fēng)高放火天!
胡適曾說過:“做壞事要背著別人。”
這么簡單的道理,狼哥都知道,季云龍當(dāng)然更要知道。
當(dāng)著小孩的面殺人,萬一把小孩嚇壞了,可怎么辦啊!
季云龍對狼哥等人的暫時性寬恕卻并沒有換來狼哥等人對張瑛的寬恕,他依然我行我素,不依不饒!
“老四,把她鞋扒了!”
狼哥低沉地咆哮道:“讓她明白,狼哥不是她能惹得!”
狼哥身邊的一個男生走上前,就要去脫張穎的鞋。
張瑛縮緊雙腿,雙手抱住書包,把頭埋在書包后面,那樣子像極了把頭塞進沙里的鴕鳥!
“你這是瞧不起我狼哥?。 ?p> 老四獰笑著,一把抓住張瑛的胳膊,硬生生將她舉起,又狠狠摔在地上。
“噢——”
張瑛扶著腰,痛苦地低吟著。
她的腳腕被老四抓住,蜷縮著的身子被迫展開,站在一旁的狼哥也沒閑著,上去就是一腳,正中張瑛的肚子。
“啊——”
張瑛哀嚎著,哭泣道:“求求你,求求你別打了!”
老四獰笑著,一把扯掉張瑛的鞋,余下的兩個人嘻笑著接過張瑛的兩只鞋,掏出剪刀將原本就破舊到極點的鞋剪得稀爛,然后扔進一旁的垃圾桶里。
“我告訴你,以后啊,我說啥,你聽著就是,不許有情緒!”
狼哥淡淡說道:“而且啊,不要在學(xué)校門口的草坪上睡覺,影響班級形象!”
張瑛抽泣著,說不上話來。
“站起來!”
狼哥看著張瑛,眼中沒有一絲憐憫:“給我站起來!”
張瑛強忍著疼痛,站起身來。
狼哥向前一步,狠狠踩在張瑛穿著白襪子的腳上,一只手抓住張瑛的頭發(fā),惡狠狠地說道:“今天就這么算了,以后你要是再跟我唧唧歪歪,就別想活了!”
說完,狼哥松開手腳,一腳踹到張瑛的肚子上,將她踹倒在地。
四人轉(zhuǎn)身就走,路過季云龍的時候連反應(yīng)都沒有,似乎壓根就沒看見季云龍!
季云龍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痛苦掙扎的張瑛,嘆了口氣,跟了上去。
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四人走在陰冷的小巷中,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人在他們身后不遠處緩緩跟著。
四人走出胡同,走到大街上,燈光映照著四人白里透紅的臉,也遮掩住他們的罪惡。
任誰此刻再見到幾人,也想不到他們竟然會殘暴地欺負弱小的同學(xué)!
季云龍始終沒有動手,他化作一團星光,跟在四人身后。
走過一處監(jiān)控,兩處監(jiān)控,前方——
沒有監(jiān)控了!
四人談笑著,走到一處十字路口。
向前,向左,向右,都是漆黑的小路??!
身后的監(jiān)控,也照不到他們了!
就在此時,四人面前突然亮起一道光,將幾人晃得睜不開眼。
撲哧——
四人就這樣憑空爆成一團血霧,從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
不會有人注意到,一團星光曾出現(xiàn)在這里!
也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團星光沿著原路返回了!
季云龍回到剛剛的小胡同,正巧看到張瑛背著書包一步一步蹣跚著往前走。
“張瑛?!”
季云龍叫道,仿佛真的剛剛才看見張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