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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助之荒

第四章 烈日旅途(下)

無助之荒 周惗樊 1326 2021-08-01 00:34:33

  屋外的氣候猶如烈火中燒,整個大地都被烤得冒氣。我和阿勤兩人頂著烈日等車,經(jīng)過一次次的轉車,我們終于回到了顏嶺。

  想著昔日那個長發(fā)飄逸的少年,如今的光頭哥已泯然眾人。一個大光頭,走到四處都在意別人的眼光,但今時今日長相或許對于我已不再重要了,因為博人眼球的東西也并沒有什么意義。

  夜晚,我和阿勤一起去上夜班。經(jīng)過幾個小時的磨礪,我終于挺不住了。四肢酸軟無力,疲倦不堪,坐著坐著雙眼就快合上,真難受。

  漸漸的,天也微微亮了起來。破曉時刻,我看著天空中的朝霞,有些暮色的那點意思,心中不免萌生出一種高級感。殘月還掛在紅藍相間的天空中,而此時才不過凌晨四點而已??粗@般美景,心中不免又想起了她,但又暗自感慨,今時今日已是物是人非。

  “你先回去休息吧,畢竟你還沒習慣我們這種節(jié)奏。”阿勤說。

  “我再做一會兒吧!”我倔強的想要繼續(xù)做完說。

  阿勤勸說道:“你快回去了,先去休息,睡好再做?!?p>  “好吧!”我也只能先回去休息,畢竟我也是真的挺不住了。

  回去睡了一覺,中午我又再次起來,因為心中總是蔓延出一種緊迫感,所以我精神抖擻的接著去上班。

  但工廠中的嘈雜也擊潰了我心里最后的防線,每當站在工廠里有一絲閑暇時,我總是忍不住想要大聲哭泣。心頭一陣涌動,眼淚還未出來,就按捺住了那陣激流。果然,悲情的人對于哭已經(jīng)有了另一個境界的定義。

  有些餓了,我就走去廠房的另一邊去拿小餅干吃,嘴里吃著一塊,手中拿著一塊。路過工友阿文身旁時,阿文看了看遞了支煙給我,我接過他的煙,然后把手里的餅干給他。看樣子他也是餓了,看著他大口吃著我給的餅干,我心里就很滿足了。就這樣,我們兩人從始至終未發(fā)一言一語,但想必彼此也早已心領神會。

  回到崗位,我抽著手中的煙,看了看手里的煙,不禁喜笑顏開。想著剛才所發(fā)生的事,算是生活中的一抹色彩吧,畢竟我好久沒有這樣開心過了。

  阿文看著人兇神惡煞的,但對人也還算不錯。下班后,阿文守在洗衣機旁洗衣服,我從他旁邊經(jīng)過要去洗澡,我兩微笑相待著。突然,阿文在微笑中說:“你要吃西瓜嗎?”

  “不了,你吃吧!我要去洗澡了?!蔽一貞?。

  回想著,工廠的日子其實也算是比較愉悅的,而家鄉(xiāng)的一些瑣事則讓我被籠罩在黑暗之中。但對我來說,沒有什么地方是真正意義上的避風港,溫暖的港灣只是憑空臆造出來的。

  有時候眼皮往下掉,一副像是沒睡醒的樣子,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排斥。但此時卻突然感慨:人啊,哪怕是舔著腳下的泥水也要活下去,因為有些事是只有自己才能完成的,哪怕生活多么不容易,也不能就此放棄。

  自我來到顏嶺后,這里也沒有剛到那天如此熱烈了。那熱烈的氣候好像也為我退步,好讓我鼓起勇氣重新愛這個世界。不過我很期待能夠去到香城,因為汪義說那邊有籃球場。那邊可以打籃球,而這邊別說籃球場了,就連個籃球都沒有。

  或許有些熱愛籃球吧,但又或許是在工廠里下了班就無事可做。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想做的事卻沒有幾件。

  午飯后,我坐在堆積如山的石板上,嘴里叼著煙,望向高高的天空。暮色中,我陷入了沉思,這般思緒千絲萬縷,讓我揮之不去。想起她,這里如同刀山火海,而她的城市,一草一木都令人愜意。至今,我仍追憶著我們在一起的美好時光,因為在現(xiàn)在看來,那是多么的遙不可及。

  初到顏嶺,我把這里當作我暫時的避風港,希望在這里不會再有傷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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