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留下你的名字
連著好幾天沒有見到那個唱歌的男生,這讓白洛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另外一件讓她有點不高興的事兒是,某年某月某日,自己在宿舍突然被兩個女孩搭話了。
此時夕陽早就下了山。因此控制這副身體的,是白洛的主人格。
這兩個女孩一副笑嘻嘻的模樣,給她帶了點好吃的,東聊西扯。
白洛一開始有點莫名其妙她們是來干啥來了。再一想,這兩個女孩似乎都跟那個傳說中的艾拉關(guān)系不錯,心里就明白了七八成。
“你們也是幫艾拉勸我放棄跟她爭名額的吧?”
兩個女孩對視一眼。
其中一個說:“唉,奧菲蘭姐妹,瞧你說的這話!我們其實……”
白洛說:“不用其實。你們知道我什么脾氣吧?我這人又倔又犟,你們要是不讓安德烈私下里嚇唬我,要跟我公平競爭,這事兒我也許還能答應(yīng)。但是你們現(xiàn)在一鬧騰,反而我更想和艾拉爭了呢。”
這兩個女孩笑得尷尬。
其中一個說:“其實吧,奧菲蘭姐妹,我們這樣做的確是有苦衷的……”
白洛心里老大不高興。
“有苦衷你們也不能這樣?。「缮兑獢[出一副臭德性呀!安德烈家里有爵位了不起呀?看不起我們貧寒人家出身的嗎?哦,對了。你倆好像也是貧寒人家出身的。所以你們就上趕著給人家貴族當舔狗嗎?”
女孩們苦笑。
“不是的奧菲蘭姐妹,請你聽我們把話說完……”
白洛露出一個藏著刀的笑。
“免談。親愛的,我勸你們走吧。你們再不走我就不是這個脾氣了?!?p> 兩個女孩沒了轍,只好先行撤退。
白洛嚷走了這兩個女孩,爬回自己的床上去睡覺。想著想著,心里卻突然覺得有幾分不對勁。
“艾拉那個女孩子向來懶散,也不是那種很在意地位的人。她為什么會對那個什么什么什么唱詩班什么修女那么在意呢?”
這事兒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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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2天,白洛副人格控制身體的時候,主人格就一直縮在腦海中想著這件事情。
原主的記憶在她的腦海中殘缺不全。但是白洛也隱隱約約的拼湊出來了一段有點曲折的故事。
“貌似是……安德烈等等這一小撮人,覺得現(xiàn)在的教義太過于死板,并且也出于身后的勢力支持,一直在跟現(xiàn)任大主教唱反調(diào),想……來個改革?現(xiàn)在他們正在跟現(xiàn)任大主教的保守派各種爭權(quán)奪利,爭奪教皇對己方勢力的支持。他們好像是因此才對那個什么什么宮唱詩班主持修女的職位那樣在意?!?p> 白洛心想:但是安德烈他們也看著不像那種善于爭權(quán)奪利的人??!這幫子年輕孩子恐怕是被上面的老油條給利用了。
唉,這么一汪渾水。我這把懶骨頭還是真懶得去蹚啊。要是安德烈那家伙不擺出這樣一副臭德性,那我還真想不跟艾拉爭這么個破職位。但是安德烈現(xiàn)在這樣仗勢欺人,我也真想給他個教訓(xùn)。
心里有點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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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紛飛。
白洛想著想著就想到岔道上去了。目光掠過窗欞,飄向窗外。
天邊霧靄沉沉。今天的霧似乎比往常的都要大,就那樣深沉的籠罩著大地的每一個角落。
這座修道院永遠都是浸在霧里的。白洛自打穿越到這里來,都不知有多久沒看見過高遠而湛藍的天空了。
沒見過日頭,也沒見過月亮。永遠是這樣的天氣。你在此地少住幾天,或許會覺得濕潤而舒適。但是住久了,卻也會覺得憋悶。
白洛任由自己的思緒如同野馬般紛飛。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那個不見了的唱歌的小哥哥身上。
“唱得那么好啊……我倆也算是交換了個秘密,可是也許我此舉驚動了他,讓他都不敢唱了。……唉,可是我還是好奇他究竟是誰。不妨再作死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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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夕陽再次映紅了世間萬物之時,白洛的主人格終于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
她跑到上次和那男孩子相遇的樹林中,掏出小刀,在一棵樹的樹干上一字一頓的刻下歪歪扭扭的小字。
“請留下你的名字,遠道而來的牧人?!?p> 這句話同樣出自古爾德教的經(jīng)書。但是,把它刻在這里,那男孩子肯定是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的。
人家又不傻。
白洛刻完了字,左看右看,自覺十分滿意,就輕輕的甩了甩頭發(fā),打道回府去也。
第2天晚上,白洛前往昨天刻下字跡的大樹下。轉(zhuǎn)了一圈,卻發(fā)現(xiàn)那男孩子在樹干上輕輕釘上了一張紙條。
白洛心中微微激動,趕緊跑過去。
卻見紙條上是這樣一段話:無可奉告,我親愛的歌女。
字跡勁瘦,倒是有幾分瀟灑。
白洛:“……好的吧。這人。”
她想了又想。最后掏出鵝毛筆,在字條的最下方給那男孩子留了一首小詩。
“你若風(fēng)中來去無影的絮,
在人間像一抹孤鴻的影。
裝進晴朗的天空,
高懸于世間萬物之上
冷烈又耀眼?!?p> 白洛寫完了,壞笑著捂住嘴。估計那個男孩子不難發(fā)現(xiàn)這首詩藏著的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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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半夜,安德烈又自己一個人出來閑逛。
最近他總是在前半夜遇到別人,其中有那個有趣的會和他對歌的小姑娘,也有古板女孩奧菲蘭。這讓安德烈多多少少有些納悶:這年頭這幫小姑娘都不喜歡睡覺了嗎?一個個都非得這么晚了還在外面溜達……
為了以防萬一,安德烈把自己瞎溜達的時間拖到了后半夜。
他走到了那片小樹林旁,看見女孩在自己的紙條上留下的詩。
他先是驚了一驚。
男生本能的自戀涌上心頭。他想,莫非是那小姑娘對他芳心暗許了?
安德烈摘下紙條,再仔細一看。撲哧一聲噴了。
原來這是一首藏頭詩。
藏著的那句話是:你在裝高冷。
安德烈:“好的吧……這小丫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