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針
和他一起來的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小鴨子。不過這個小鴨子陪的是那個本國男。旁邊的那個穿POLO衫的翻譯并沒有人陪著。
白洛借著酒吧忽明忽暗的燈光,打量著身邊坐著的這幾個人。
他陪著的那個老頭莫約五六十歲年紀(jì)了,大腹便便。他長得一臉橫肉,眉眼間距很小,眉毛幾乎掉進(jìn)了眼睛里,這使他看上去有些猥瑣。
不過,來這里的**,你說哪個不猥瑣呢?
又看其他的那兩個人。另外那小鴨子陪著的本國男似乎是四五十歲年紀(jì),禿頂?shù)刂泻?,長得倒沒有這老頭子猥瑣。那個沒人陪的POLO衫翻譯個子高高大大的,小眼大嘴,一笑起來嘴里好幾顆大金牙,看著也不像什么好東西。
POLO衫翻譯雖然也是黑發(fā)黑眸的本國人,但是和這個老頭子坐的比較近,看來是老頭子這邊的人。
但是白洛莫名其妙的覺得這個POLO衫有點眼熟。也許是來這里的客人很多都是這種風(fēng)格?
白洛下意識的盯著拿POLO衫翻譯多看了幾眼。翻譯也沖他看了過來,目光中有一瞬間的遲疑。
這讓他陪著的那個老頭又在吃醋了。
老頭攬住他的肩膀,用英語問:“你在看什么?你的注意力不集中?!?p> 白洛輕輕一笑。這種笑容空洞而又老練,是他剛剛在這種場合練出來的。他一旦不知道怎么接話了就會這么笑一笑,笑出些聲音,就當(dāng)是回話了。
老頭捏著他的下巴,把他的臉抬起來。
“你叫什么,年輕的小孩?”
白洛:“楊曉峰,親愛的先生。我叫楊曉峰。”
這個名字一說出去,白洛用余光發(fā)現(xiàn)那POLO衫翻譯身子微微顫了顫。
老頭接著說:“你說的一口很好的英語。之前有專門學(xué)過嗎?”
白洛苦笑。
“不瞞您說,我之前還去美國留過學(xué)呢。后來因為欠了人家錢,沒有辦法,才在這里下水?!?p> 白洛在這里和客人聊天的時候其實經(jīng)常把“我在美國留過學(xué)”掛在嘴邊。
這其實就和其他的小鴨子經(jīng)常念叨“我家里有7個妹妹8個弟弟,我是為了養(yǎng)活他們才不得已在這里下水”或者是“我曾經(jīng)考上了某某某大學(xué),以全年級第一的成績。但是因為家里實在是太窮了,上不起學(xué),所以只好在這里打工掙學(xué)費”是一個用意。其本質(zhì)上都是為了讓客人們覺得他們不一般,并且對他們產(chǎn)生憐憫之心。只不過其他小鴨子嘴里的這種話大部分都是編出來的,但倒霉的白洛的經(jīng)歷還真不是編出來的。他是真去美國留過學(xué)。
老頭低低的笑了笑。
“真的嗎?”
白洛:“騙您我天打雷劈?!?p> 老頭拍拍他的脖子,哈哈大笑,還是明顯的不信。但是此刻他身旁的那個 POLO衫翻譯聽見了這話之后反而拿眼光瞅白洛瞅得更勤了。
白洛在心中納罕:“這小子看上我了?想跟他們老板一塊愉快的玩耍嗎?”
卻只見那個POLO衫翻譯站了起來,和自己的老板耳語了幾句。老板似乎有些不高興了,臉色沒剛才那么好看了。那POLO衫翻譯低頭貓腰雙手合十道了好幾次歉,老板的臉色這才和緩了下來。
那POLO衫站了起來,摟著白洛的腰,把他攬到了自己這邊。
白洛:“?”
這人這是要干啥?色迷心竅了?他就不怕為了自己這么一個小鴨子最后被老板扣工資各種罰嗎?
于是乎那外國老頭又另外點了一個新的小伙子。這個小伙子自稱是學(xué)英語出身,還考過專八。結(jié)果把他拎過來,讓他跟那外國老頭說話,這小子的英語水平就立馬露了馬腳。
老頭用英語說:“你大學(xué)就學(xué)的英語?”
那小子說:“ I'm fine. Thank you ,and you?”
老頭說:“驢唇不對馬嘴!”
那小子說:“ Hello, Jenny, I'm Danny?!?p> 老頭默默翻個白眼,在心里接受了這個事實,拿幽怨的小眼神瞪了一眼自己的翻譯。不過好在這個只會 I'm fine,thank you.的專八長得還算不錯,身條也不錯,察言觀色的能力也不錯,把那老頭哄開心了,所以那老頭還是漸漸的釋懷了。
白洛被那個 POLO衫摟著肩膀,在心里默默的想:看來這個POLO衫應(yīng)該不是個簡單的員工。能搶老板懷里的人,老板都郁悶成這樣了還能不挨罵,估計他在他們公司或者組織的地位并不僅僅是這么一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翻譯。
白洛稍微一走神,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一直摟著他肩膀的 POLO衫輕輕按了一下自己食指上的戒指。
戒指本來整齊的金屬面上彈出了一支小針,針頭有一個小小的孔。
POLO衫非常自然的一拍白洛的脖子。白洛只覺得側(cè)頸一痛,他不會知道,那一支小針已經(jīng)非常精準(zhǔn)的扎入了他的大靜脈,將什么藥品注入了他的身體中。
白洛輕輕一聲叫喚。
POLO衫低聲問:“怎么了?”
白洛揉揉自己的側(cè)脖子。
“有點疼??赡苁潜恢┲牖蛘呤裁葱∠x子咬了一下吧?”
POLO衫笑一笑,握住他的手。
不出30秒鐘,白洛感覺自己的頭開始暈。暈暈沉沉的,意識在逐漸的模糊,卻并不困,也沒有睡意。
白洛稍微有一點經(jīng)驗,知道自己這樣,是被人下了藥了。他也沒怎么在意。下藥就下唄,您老板愛怎么玩就怎么玩吧。就老子現(xiàn)在這副殘破身子,還怕被人下藥?
他強撐著最后的那點理智觀察,想看一看這三個人要怎么對待他。讓他意外的是,這三個人的舉動,似乎哪一個都沒有和剛才不太一樣。似乎沒有人發(fā)現(xiàn)白洛已經(jīng)被下了藥。
白洛心里有點奇怪。腦中昏昏沉沉的,又看向假專八同志,外加陪本國男的那個小鴨子。這倆人仍然都是一副乖巧可人察言觀色的形象,似乎他并沒有被下藥。
白洛心里想,這就奇了怪了。不給他下,光給我一個人下藥干什么?
不過因為藥物的作用,白洛的腦子變得越來越鈍,他逐漸的不再能自主的思考,變成了一只任人擺布的木偶。
POLO衫用手?jǐn)堉茁宓募绨颍种冈谒珙^輕輕的拍著。一邊在酒桌上幫老板和那賊眉鼠眼的本國男談笑風(fēng)生,另一邊卻在心里默默喬景東的嘆氣。
“楊曉峰呀楊曉峰,你咋就落到這一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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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LO衫和外國老頭合力把那本國男灌醉了。
在醉到不省人事的前一刻,本國男應(yīng)他們的要求在一紙合同上簽了個字。簽完字了,那這次酒局的目的也算達(dá)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