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智斗勇
三天后。
那幫黑衣人闖進小登家里的時候,她頭三天沒洗了,上半身穿著大綠色半袖睡衣,下半身是一條騷粉色七分褲,正趁著難得的假期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那幫人堪稱粗暴的把她扯起來。楊小登嚇了一跳,大喊:“你們這是綁架嗎?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對方冷笑。
“我們是誰你還不知道?從今后起,我們就是法!”
“我們是ZJZF組織!”
楊小登嚇了一跳,第一反應是沒人性的資本家要私闖民宅殺人滅口了,跳起來就想跑。
為首的黑衣人熟練的抓住她的手腕子,往后一擰,腳底下一拌。楊小登撲倒在地,被他拎小雞一樣拎了起來。
頭上被蒙了個黑布罩子。再揭開的時候,視野中一片雪亮。
楊小登瞇起眼睛,適應光線的同時輕輕抽動四肢。不錯不錯,胳膊腿兒都還在,就是似乎被坐著綁到了一張椅子上。舌頭繞齒一圈,嘴里似乎也沒塞著東西。
光線對視網(wǎng)膜的刺激逐漸減弱。她眨眨眼,看見白光之中逐漸浮現(xiàn)出一間不大的囚室,以及一張兇神惡煞的面孔。
面孔是個黑衣黑臉的漢子。
漢子一踹她的椅子,椅子發(fā)出嘎吱嘎吱的尖叫。
“說!什么人指使你的?”
聲如洪鐘,嚇得楊小登耳朵一嗡嗡。
她偷偷打量他。漢子的黑衣裳跟抓她的那幫人一模一樣,應該也是ZJZF組織的。
事已至此,尖叫哭喊恐懼之類的估計都沒有什么用了。對方既然能找到她,那么肯定是掌握了證據(jù),她抵死不認也沒用。
楊小登趕緊說:“大哥大哥我認。我什么都說。”
她把什么小哥哥沒帶錢偷拍眼鏡U盤等等等等所有的事情盤托而出。她向這幫人詳細描述了埃嵐胡的容貌細節(jié),又著重強調(diào)了他們組織在管理辦公區(qū)時的松懈。
“我拍過好幾次,被人看見過好幾次,壓根就沒人管!我早知道你們會這么興師動眾的抓我,我才不敢干呢……我就一個還沒成年的老百姓啊……”
對方冷笑。
“你倒是乖巧。不過,運氣有點兒寸?!?p> “行了,看在你乖巧的份上,給我們做一份筆錄,指認一下物證,再關(guān)幾天就可以走了?!?p> 楊小登皺皺眉頭。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這么簡單。
物證是一個年輕白凈帥氣的男孩子給端上來的。那個人笑容親和,很能讓人放松。物證里頭有她的手機,那個假U盤,還有一把槍。
楊小登嚇了一跳。
她把自己的手機拿了起來,捏了捏,說:“只有這個是我的。大哥啊,那槍可不是我的呀!我真的就一個被騙了的小老百姓啊!”
對方說:“不是你的?那你拿起來,遞給我?!?p> 楊小登感覺不對勁的味兒更重了。
“大哥呀,這是審訊室啊,我怎么敢碰槍呢?”
那個年輕白凈的男黑衣人沖她微笑。
“沒事的,這是把假槍?!?p> 這個笑容真的很好看。很干凈,很暖,暖的楊小登心頭一顫。
不過楊小登也徹底明白他們要干嘛了。她一拿起槍來,這幫人估計就掏出來他們自己不知道在哪里別著的槍。砰的一聲,自個的小腦袋瓜估計就要開花了。
而監(jiān)控會記錄下她拿槍舉槍的所有瞬間。到時候再給她扣一個奪槍的罪名,她的小命就這么名正言順的沒有啦。
不過,他們會這么著哄她而不把她直接做掉,說明這個組織貌似關(guān)押她審問她這件事還是依據(jù)著一定的法律和規(guī)則的,這讓她輕輕松了一口氣。
既然如此,那我便詐你們一詐。
她啪嘰一聲就跪地上了。
“不,我撒謊了。小哥哥,其實那個U盤的下落我也知道?!?p> 白凈的笑面虎眉毛一挑。
楊小登顫抖著說:“我和埃嵐胡的關(guān)系……并不是我剛才所說的那樣的……”
我要讓你們覺得我有用,給我自己爭取逃生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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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黑臉大漢冷笑一聲。
“你口中那個所謂的埃嵐胡真名叫做胡飛,早就被我們抓獲歸案了。 U盤也早就追回來了。你當我們是這么好詐的?”
楊小登面不改色,道:“你們沒有。你們沒有追回U盤,也不清楚埃嵐胡真實的身份,更不清楚他上頭頭目的真實身份。”
黑臉漢子:“媽的,老子什么不清楚?胡飛昨天晚上剛叫老子親手斃了,真tm還能出來那就是鬧鬼了?!?p> 他這是在詐小登。
楊小登其實猜對了。這幫人真的沒抓到埃嵐胡。她是靠他們總是詢問埃嵐胡各種各樣小細節(jié)的時候猜出來的。雖然其中還夾雜了各種混淆視聽的問題,但是個別的問題要是埃嵐胡本人已經(jīng)抓到了真的沒必要問。
其實這倆人都是新手,所以被派來審訊楊小登這個看起來傻乎乎沒什么難度的丫頭片子。但畢竟是當過特務的人,什么樣人都見過,憑經(jīng)驗估摸著這小丫頭片子也只不過是在垂死掙扎。不過凡事緊張一點為妙,萬一這小丫頭真的知道什么呢。
楊小登說:“他其中的一個藏身窩點在T市。他在T市也有幾個線人,其中有女人。你們這次應該也在T市抓過他,但是沒抓到。”
黑臉仍然沉著臉。白臉小哥眉毛輕輕一挑。
楊小登又說對了。
這些信息可不是一般線人能掌握的。
這些小細節(jié)其實楊小登也是猜的。埃嵐胡為了維護自己的富二代形象,有一回在朋友圈發(fā)過一張照片。是一張酒店的照片,看樣子上了星級,里頭很豪華。
楊小登把這張照片放大放大再放大,在臺燈的金屬罩里發(fā)現(xiàn)這是一間大床房,床頭柜那兒還有一束可疑的玫瑰,估摸著這家伙應該是把一個無知的女孩子給騙了。
在酒店的桌臺上擺了兩瓶水,都是XX冰泉,擺的整整齊齊,因此楊小登推斷他住的應該是這個企業(yè)旗下的酒店。那正好是個冬天,窗外的天空飄著鵝毛大雪,因此推斷是北方。又有XX又有ZJZF辦事處的城市,仙樂國北方只有T市了。
黑臉漢子和白臉小哥對視一眼。氣氛一瞬間變得很微妙。